铁窗 - 分卷阅读45
以前一样打骂我,还听我说话,证明我和他的交情算是有很大的进步了,我便斗胆向他提了一个要求,“勇哥,我从阿狗这里知道,时隔久远已经没有希望了,我已经死心放弃了。只不过今天我和阿狗讲的话,你能不能不吱声,不要跟隆哥说,我怕他生气,本来就没什么了,何必多此一举说给他听,让他不高兴呢,是不是?”
关勇还是不言不语的,他朝我伸出粗大的手,食指和中指动了动,同其余手指有些分开。虽然没搓指头,看着倒是要封口费的架势,我便把身上揣的红钱全给搜出来,叠起来放到了他指间夹上。他无动于衷,头微偏随口吐了烟头,继续看向我。
我有些懵,关勇对我露出看阿梅一样的表情,似乎觉得我脑子不灵光。他便呼出一口气,把指间的钱重新塞我衣兜里,不太耐烦地提醒道:“烟啊,我没烟了,这么没眼色,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我堂堂关勇还缺你那几张打发乞丐的票子?”
我反应过来,连忙把薄荷味的烟散给他,还抢着帮他点火,边埋怨,“你刚才说过烟散来散去真叽歪,我怎么知道你没烟了想要的是烟,又不说话。”
其实是我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他有些紧张、忐忑。
他抿烟的时候嘴不免微扁,说话也闷声闷气的,“你跟阿梅一样是属猪的吧,我张开动的是夹烟的两指,不是搓食指和拇指要钱。”
末了,他还管我要糖,有点好奇我古灵精怪的抽法。
我是不太看得出来他像是会吃糖的人,不过我剥给他吃之后,他似乎觉得不错,还评价我挺会享受,一样觉得边抽烟边吃糖清甜又凉丝丝的,很提神。
接着他告诉我,他小时候穷吃不起糖,一天到晚眼巴巴望着人吃,还捡过人家包嘴里意外掉来的糖吃,混起来以后有钱了,想吃糖的感觉过了也就过了,没那种吃糖的兴趣了,现在尝起来好像有了点儿。
能和关勇静心静气讲话,更属于一件难得的事,我回想起他的态度不确定他答应了没,多嘴问了一下。他反应还是比较淡,只嗯了一声。
我不放心,就抬起他略重的手分出尾指拉上钩,再和他的拇指印了一下,并念拉钩盖章,谁变谁就是狗。
他一脸莫名奇妙地看着我做完这些,嫌弃我婆婆妈妈的,但最后有些失笑骂,臭丫头胆大了得寸进尺敢这样埋我。
解决关勇这道心腹大患,我心情不错地去点了点我从鬼头手上分走的小姐,这部分小姐我交给了一个绰号叫大黑桑的妈妈桑。
黑桑并不是因为皮肤黑做妈妈桑才被叫作黑桑的,相反她风韵犹存保养得当,皮肤还很白。她是因为私.处异样的颜色出奇漂亮,像桑葚一样可口而出了名堂,好像是从早期开始在外面一个人做妓.女的时候,被嫖客嫖出的这种名堂,所以被叫作黑桑。
除了面对顾客以外,黑桑平时比较漠然,与人相处礼貌而保持距离,而且她管理小姐的时候疾言厉色教导起来,我都不便过于干涉。毕竟她对地位比她大很多的人都不卑不亢的,不过唯独对我亲切些,我们同事期间,她若有若无提点了我不少,颇为关照我。她丰富的阅历资历在夜场里是一个领头很好的老师,为人不轻浮,较为稳重自持,拥有的人际关系也如一张大网。
那大约是向滨隆的关系,她才对我特殊了点。
这一次我多管闲事分过来的妓.女,黑桑眼光高不太满意,她叹鬼头带的量多,但是没质量,不过她倒腾倒腾这批歪瓜裂枣还能出场见人,多少抬点儿身价。
我知道麻烦了她,她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收这些处境不好的小姐。
于是,我留下来帮她一起做做事打下手,我哼着歌理化妆品的时候,平时可清醒的她难得出了次纰漏,她口误叫了我一声会桢。我原本没有反应,又觉得刚刚黑桑好像是在叫我,抬头一看,周围没有多余的人,应该是在叫我。
但她仿佛忘了刚刚那声会桢,正在继续对册子。
我继续看着她问,桑姨,你叫我呢?谁是会桢啊?
她恍然回神过来,一笑而过说,口误叫错的,会桢……你不认识。
估计是哪个常帮她忙的小姐了,小姐流动性大,我的确认不完。
黑桑近来应该是蛮累的,都恍惚叫错了人,我帮她做了些琐事以后,推她早退休息,她倒不肯,做事一丝不苟的,今天的事今天完成不留到明天。
我耗在她这儿,没干什么都耗得发困,主要她私底下安静不多话,引得人聊不尽兴,容易犯困。我和娇妮呆在一起的话,喋喋不休能聊到凌晨都不困。
黑桑见我打起了瞌睡,反过来催我可以先回去了。
我的瞌睡回家以后全没了,等待我的是向滨隆的一股异样,他讳莫如深而疏淡的视线一扫来,如一潭深水徐徐淹没了人。
我一回去,他就让我进书房帮他整理一些文件资料,我言听计从站在一旁帮他理着,他还是靠在椅子上用一种冷森森的目光盯着我,我近来并没有做过让他不高兴的事。
渐渐我踧踖不安,那种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