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里做考官 - 分卷阅读24
的机会。
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根本轮不到方靖远出题,他事先也从未跟王尚书和张侍郎等考官讨论过试题,预知试题泄题卖题之事,除非他能未卜先知,否则根本不可能出在他身上。
可既然有人举告,他也不能不问,否则一个包庇之名,又得扣在他的头上。
只不过,这可不是什么“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的年代。
大宋虽相对其他朝代而言更注重民权,寻常民告官也不会被先行入罪受罚,故而历朝历代之中,宋代的公案官司最多,莫说是民告官,甚至连告皇帝的都有。但前提是你有理有据能站得住脚,想要诬告碰瓷讹诈点好处的,一旦被证实,反坐的刑罚甚至重过所告之罪数倍,轻则刑杖若干,重则抄家流放,家产赔给被诬告的人。
方家人敢告,无非就是仗着方靖远是一家人,就算告不了,他若是不追究,也不会受什么责罚,若是能告成,不但能得到举告揭发之功,还可以将方靖远获罪被抄的家常收归族有,自从方靖远分家独立之后,日子越来越好,本家却一路往下,早已对他眼红不已。
可他们哪里知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方靖远,合并了21世纪的记忆后,脑中压根没有族人不能得罪这种概念。
无欲则刚,古人离不得家族,是因为有族人的扶持,同气连枝,才能更有助于在官场行走。可方靖远的前身就因为伴读之事与族人闹翻,后来又走的是皇帝直臣的路子,不群不党,更不会跟那些曾经坑过他害过他的族人有关系,无欲无求,自然不会怕他们以此相胁。
得了这个允诺,唐凤仪对方家人也就不再客气,人证物证俱在,便命人用刑。
那两人哪里想到告状不成居然会被打板子,先是自持有秀才功名拒不认罪,唐凤仪也不跟他们客气,户部侍郎张玉湖就在身边,又是今科临安府乡试的副主考,以“扰乱乡试,诬告考官”之名,当场革去两人功名,剥下儒衫,当堂杖责三十。
张玉湖在贡院门口就打了十来个作弊的考生,已然成了考生们眼中铁面无私黑脸无情的辣手判官,负责刑杖的人也毫不留情,扒了两人的外袍不说,连裤子都扯了下去,羞得两人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按住。
他们挣扎动弹的越厉害,衙役们下手就越狠,这三十杖打下去,前十杖还能听到他们喊冤叫骂,中十杖就只能听得哀嚎哭泣求饶,到最后十杖时,连嚎都嚎不出来,整个人瘫在地上如烂泥一般,腰部以下直至大腿都被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闻讯赶来的方家人见此情形,差点就晕死过去,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还让人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上堂前,指着方靖远怒骂道:“早知你如此心狠歹毒,连堂兄弟都不肯放过,老夫就该将你逐出家族,除名家谱……”
15、第十五章 见风使舵
方靖远霍然起身,看着老族长,脑中闪过一串画面,正是原身昔日被族人欺辱的记忆,不禁皱起眉来,冷笑一声。
“老太爷怕是年纪大记性不好,我父亲病故,母亲身亡之前,你们就已经将我们母子逐出方家,族谱上除不除名之事,悉听尊便。”
“你!你这不孝子!”方家族长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拐杖想要抽打他时,堂上的唐凤仪却猛一拍案,“来者何人,胆敢在大理寺之地咆哮公堂,目无王法,可是要造反不成?”
老族长哪见过这等阵仗,在族中他是老大,受人尊敬的长辈,可在公堂之上,抬眼望去,方家唯一身着官袍的便是方靖远,冷冷地站在上位之处,眉眼间丝毫不带半分感情,莫说替他求情,不让上官重罚就算是好事了。
人在堂前,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低头行礼,“老夫方氏钟元,听闻族人争执,误告至大理寺,特来阻止,还请大人准老夫带他们回去处置。”
族人相争,家族内部纠纷,族长的确有处置权。就算是大理寺也管不得。他若是将人带走,加上他们跟方靖远的关系,也不是说不过去。所以先前张玉湖才会特地提醒方靖远,若是心软纵容,这案子被咬一口就真的是白咬了。
可方靖远就算前面没看上这两位堂兄的人品,这会儿看到老族长一来就对自己喊打喊杀,险些当众动手,本就没几分的面子,哪里还会留给他。
“老族长刚说过的话,莫非就忘了?本官已被除族,并非方氏族中人,他们诬告本官,就不是族人口角纠纷,而是诬告诽谤考官,扰乱科考秩序,如此重罪,岂能容情?”
“莫非在老族长看来,家法大于国法?”
我不是我没说我……老族长瞪着眼看着方靖远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