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似水,婉如歌 - 分卷阅读103
快,心下感慨。行宫里一片喜气,她却高兴不起来。公主没来,二张又走,就剩下这几个岂不是很容易冤家聚头?
真巧,上午她才犯嘀咕,下午有旨召见太子、相王、梁王。
上面,上官婉儿站立御座旁直视前方;下面,显、旦、思低头各自静静饮茶,他们都等皇帝午睡醒来。
李旦放下茶碗,左右看看,忽然站了起来。
“去哪儿?”李显抬头问。
“净手。”
“我也去。”
李显还未完全起来,见表哥也站了起来,瞬间暗笑:怎么大家屎尿屁都赶一块儿了。“阿兄也要去?”
武三思憨笑不答。
“不行吧……阿娘马上出来,一个人没有……”李显说着,回头向帘里望。
“你们不去,那我去了啊。”站起来的不等了。“哎!”李显喊了一声,没叫住,立即去盯表哥:“您不许去啊!等他回来,我先……哎呦,早知我先去了!”膀胱报警,让他顿时后悔了。
见太子再看茶水那叫一个嫌弃,武三思乐了。
憋尿的人心里没着没落的,连连摇头晃脑,瞧见内舍人忙问:“婉儿,娘叫我们什么事啊?”
“回太子殿下,我也不知。”
“你也不知道,那估计……没啥事。”感到踏实点,膀胱瞬间好像也扩容了,他笑了:“哎,你前几天那诗不错哎!就是那首《风》!怎么说来着……‘唯怨扉异动,相扰欲何如?’”
“谢郎君夸奖。”
“不光我夸,李巨山也说好欸!哎,婉儿,我倒有个疑惑……你那诗里一直瞧着门看……是在等人吗?等谁呢?”
“我没等谁。”
“没等人吗?啊?难不成我猜错了……”李显扯了扯胡子,吃惊竟然判断失误了。“还以为你想阿妹呢……”
当即想回“我是很想念公主”,可嘴唇分开,上官又把话咽了下去 。
“你别站着了,下来一起坐,还得会儿呢!”李显站了起来,盯着门口直揉肚子,“哎呦,还不回来,早知我先去了!”再回过头,见那上面的人并未动,他只得弯着腰继续跟梁王搭话。
“阿兄觉得呢?”
“什么?”
“婉儿的诗呀!你没读吗?”
武三思摇摇头。
太子很高兴,当即一本正经吟咏:“密叶驱凝淤,精帘理近疏。唯怨扉异动,相扰欲何如?”他特意给梁王留了些品味的时间,等了一会儿才笑问去:“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味道?”
那边片刻思索,点了点头。
“我觉得啊,此诗妙就妙在情感真实。这天下女儿啊,心思比我们男郎单纯也细腻。你看啊,这首诗里有敏感,夹着理性,说坚决却又难舍、嗔念、缱绻、期盼……哎,怎么越说越觉得我像个女子呢!嗨,没准我上一世就是个女儿郎吧。”他摇摇头笑笑,给自己解嘲。
上官婉儿听着,不知怎地,痴望着走了下来。
李显最后还不忘谦虚一句:“阿兄是个过来人,应该比我懂。”
“我不懂!女子也不能一概而论,其中不乏演戏高手,弄人如反掌,何况游戏文字……”他极快地旁瞟一眼,“尤其是聪明的女人,殿下还是小心莫被骗了为妙!”殿内人太少,显得梁王的语气很突兀。
“欸,婉儿不是嗐……”李显还没说完,被上官抢白:“我的文字从不骗人!”
“哼!”
表哥忽然无名火,李显也不知他是冲自己还是哼婉儿。
“鄙人不知。寡学,做不得内舍人知音!”
“你!你……”
这下,皇太子知道梁王跟谁置气了。可是他俩怎么吵起来了……见婉儿眼圈红了,李显后悔起来,闲着没事挑什么话头儿;随即怨起表哥来,无缘故的跟妹妹争什么口舌之快。
“哎,我说!呦,肚子……”
太子站起还没想好怎么说,听见“现在说寡学,早干什么了!”。侍儿挑起帘栊,女皇被搀了出来。
殿内人立即恭敬立好。
李旦从外面匆忙进来,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忙也垂手颔首,挨了三哥站好。
今儿天气凉爽,女皇也睡饱了,闲着无事,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把陈芝麻烂谷子都倒了出来。
从太子起头,骂他年少就知道花冠、芥粉、鸡爪子,还扯出了王勃。要不是见他抖如筛糠,估计他媳妇还丈人都少不了篇幅。
李显完了,李旦也没挨上好,被形容“长了个大象屁股”。李三整日疯跑斗鸡走狗,老四就窝屋里不出门,又不是个花匠,竟把些草儿花呀当耶娘!
武三最大,自然要多骂。估计才参加了继魏王的婚礼,老姑母从家族亲戚那得了不少新料。——将他和堂哥武承嗣怎么贪玩逃学、一肚坏水气夫子,还有没少吃他娘做的皮鞭子炖肉等等,来龙去脉细细讲了遍。
三个中年男人站一排,开始耷拉脑袋,渐渐抓耳挠腮,继而瞧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