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问心有愧 - 分卷阅读21
人中间已然拉开了将近两百米的距离。安禾站在两百米之外,小小一人,她不动也不叫,就那么看着,看着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回头。
彭城无奈,只得又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一段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怎么不走了?”
安禾“嘭”的一屁股往后倒,就那么坐在雪地里,说:“如果我说我现在就后悔了,你还要把我埋在这里吗?”
彭城转头看了看,说:“公交车站都还没到。”
安禾满脸写着不情愿,说:“我累了,走不动了,你背我。”
彭城:“自己刨坑吧,我不想动手埋你。”
说完就转身继续往前走了,没管身后的安禾。
安禾喊道:“可是我两天都没吃饭了。”
彭城脚步一顿。
安禾一看有希望,于是就着屁股底下的雪,哼唧哼唧的扭着腰一寸一寸往前挪,挪到彭城的脚跟边,两手揪着他的裤脚晃了晃。
彭城活了将近三十年,这种脸皮厚度就是写小说他都不好意思写出来。
安禾摇着他的裤脚,两腿一伸就把彭城一条腿给圈了起来。
如果彭城今天不背着安禾走,明天这里就会出现两个僵硬的雪人。
彭城肉眼可见的叹了口气,一声不吭的半蹲下来,背对着安禾。
安禾伸出手的胳膊莫名的僵了僵,半晌都没动。
彭城皱眉,转过身问:“怎么了?”
“没事。”安禾摇头,用两只胳膊劝住了他的脖子。
乖的不像话。
第12章 假面影后
安禾乖乖爬上他的背,两手圈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背上。
这下,她终于不再是踩着他的脚印前行了,此时,是一体的。
瞅着彭城被冻的近乎发紫的两只耳朵,问:“你冷吗?”
“不冷。”
安禾用两只手捂住他两只耳朵,缓缓道:“别给冻坏了。”
彭城身子一僵,心想,早就坏了。
“怎么了?”安禾问:“你耳朵这么敏感吗?不让人动?”
“嗯,你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安禾解了围巾,绕着彭城将两人的脖子缠在了一起,拍了拍他的背说:“这样看你还怎么扔!”
说罢,很是耍无奈的揪着彭城的耳朵翻来覆去的拧了一圈,折了十来种新鲜花样,直到几乎□□的通红一片才勉强放过。
那段路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只不过是雪地里走一步退半步的缘故,耗了一些时间。趴在背上的某人闲的无聊,用牙咬着他的耳垂,愣是咬出了一排的牙印。
她觉得这样还不过瘾,于是又哼唧哼唧的脖子往前凑,试图去咬他的喉结,被彭城脑门一巴掌给拍回去了。
安禾也不恼,侧脸靠在彭城的肩头,一晃晃回若干年之前。
如果在那个时候她能带着那个小男孩一起走,这些年会不会好过很多?
*
安禾这辈子第一次坐大巴公交车,她稀奇般的盯着彭城投币,然后拉着她在一旁的位子上坐下来。
彭城说的没错,这趟列车走的很远。
安禾打了两回盹醒来后还没到达目的地。
她侧头看身旁的彭城,微微闭着眼,眉头舒展。他的侧脸很俊,不是那种安禾见惯了的白白嫩嫩的明星小鲜肉的俊,而是那种明显岁月曾在他这张脸上留下过印记,反而是那种岁月的印记,增了数不清的成熟魅力。
他似乎是累了,睡的很熟,直到列车停运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安禾用手戳了戳他脸颊,轻轻吹了一口气,说:“外婆家到了。”
彭城睁开了眼,入眼睁着大眼的安禾,有些迷糊的问:“外婆?”
安禾笑,指了指外面说:“你看,外婆家的农场。”
彭城转过头去看,一排排低舍农户,院子门口铺满了农作物。
雪停了,太阳刚出来。
黄灿灿一片,让人不由得想到两个字:丰收。
一家院子门口站着一位老奶奶,弓着腰手里提着一把扫帚,正慢吞吞的扫着什么。老奶奶的面相一看就很慈祥,是那种完全没有任何攻击力的长相,所以安禾才会张口就成了外婆。
彭城双手抹了自己脸一把,有些不自在的转头看向安禾道:“抱歉,睡过了。”
敏感的安禾从他的语句里读出了另外一种意思,问:“我们走过了?”
彭城点了点头。
安禾问:“这是哪里?”
彭城摇了摇头。
好吧,安禾起身,催促着彭城:“下车,反正到站了司机也不走了。”
彭城跟着安禾下了车,往前又走了走。
安禾指着满院子的农作物,问:“这是谷?”
彭城说:“蚕豆。”
“哦。”安禾继续往前走了走,又指着另外一种问:“这是谷?”
彭城叹了口气,说:“水稻。”
安禾像是无聊打发时间,看都没看,又问:“那又是什么?”
彭城同样没看,说:“那是谷。”
安禾回头看了彭城一眼,问:“你在玩我吗?”
彭城一本正经,说:“那真是谷。”
安禾扯大了嗓子喊:“婆婆,你这是什么?”
老婆婆老眼昏花,颤颤巍巍的往近走了走才看清楚安禾指的是什么,她笑着鼓囊了一句方言,很难听得懂,但安禾就是听懂了,那老婆婆说的是玉米。
彭城摸了摸自己鼻子,没说话。
安禾甚至怀疑前几种她都说对了,是这王八蛋在唬她。
“那这个呢?”安禾又问。
“茶。”老婆婆笑的开心,用方言说:“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