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唤作陈教头 - 分卷阅读28
视一圈小院,又走到角落码起了凌乱的柴火,等收拾整齐后才回来继续说道:“你一定想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吧,陈教头的院门从来不锁,只给屋门上锁,我也只有趁他不在,才敢偷偷过来。”
“为什么要趁他不在?”沈荧更好奇了。
傅云芝低头苦笑一声,二人立在花树下,伴着轻风和花香,她便浅浅开口说了自己的故事。
三年前东陵闹匪患,附近乡镇的百姓隔三差五就要被那帮穷凶恶极的土匪骚扰打劫,苦不堪言,后来还是麒麟武场联合十里八乡的衙役,加上兵马司调来的兵,三方合力,总算端了那伙土匪的老巢。
傅云芝就是陈休从土匪窝里救出来的,那时她才二十二岁,却已在魔窟生不如死的过了五年,在她像阿荧这么大时,就被贫苦的家人卖掉换了口粮,她被土匪头子买去,为他们洗衣做饭,甚至成了当家的的发泄对象,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她想过自我了断,可换来的却是手脚被缚加一顿毒打。
直到匪窝被端,那些欺负过她的坏人一个个抱头鼠窜,土匪头子冲到她身边,对着她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刀,她也绝望的闭上眼,庆幸这样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可下一刻,便有人冲上前一脚踹断了那人的手腕,震飞了钢刀。
有人细细为她解开缚在身上的绳索,抱起她离开了黑暗的洞窟。
从漆黑到光明,她凝视着那男人英俊漠寒的侧脸,一颗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快。
“陈教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可以身相许这样的报答方式对我来说都是奢望的,我配不上他。”傅云芝忆及往年心酸,禁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不止:“他总躲避我,可就算为妾为婢,我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傅云芝说完起身,擦了把眼泪道:“我该走了,不能叫他看见我……沈姑娘要见他,在这等就好,等他回来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荧不知道自己一个人靠着树立了多久,直到肩膀发梢落满了花瓣,她才慢悠悠朝门口走。
心中似被一块石头堵着,让她喘不过气,傅云芝为他做的这些,他真的毫不知情?或者,是默认了,作为她的救命恩人理所应当享受她的报答?
傅云芝知道她是谁,在面对她时也不见丝毫慌乱内疚,似乎自己已经为婢为妾了,他们二人既如此自得其所,那她又算什么。
她忽然就明白了,虽然镇上人对陈休传言不善,百姓也对他敬而畏之,可老陈头是不缺女人的,只要他想,有的是女子为他痴迷不已。
还是尽快把钱还清,把干系撇清,他们终究不是能走到一起的人。
迈出门槛,沈荧失魂落魄刚走两步,忽听见不远处传来汪汪叫声,回头一看,一只瘸了腿的老狗正可怜巴巴的蹲在不远处,盯着她先前挂在门上的那挂肋排看,她挂的很高,而它受了伤,无法跳起来,只能干看着。
沈荧不知是赌气还是怎地,忽然就将肋排摘下,丢给了等候多时的老狗,看着它欣喜若狂的叼着肉一瘸一拐跑远的模样,心中的郁闷却丝毫不减。
独自走在街上,她思绪惘然,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她不能去衙门,不想回家,也不想打扰欣儿,就自己漫无目地,宛如丢了魂似的走。
“沈姑娘。”
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她,声音颇为熟悉,她停步回头,看到单致远正摇着一把折扇立在附近檐下,正对她笑。
那日就是因为敬了他一杯酒,自己才醉的不省人事,最后被老陈头送回家的,沈荧很快想起了他是谁,礼貌回应道:“单掌柜。”
“沈姑娘竟还记得在下,单某荣幸之至。”单致远上前拱手行了礼,眼中笑意更甚:“沈姑娘似心情不佳,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那日醉酒,让单掌柜见笑了,该阿荧赔礼。”沈荧刻意忽略了他后半句,盈盈一拜。
单致远光是看到她就觉得赏心悦目,沈荧声音温婉,与人交谈总带着几分乖顺懂事,比起京城那些大嗓门嚣张跋扈的小姐,简直让他顺心不知多少倍,那日她单是敬了自己一杯酒,后头自己跑出去,田宗阳吓得就差抱着自己大腿求饶了,他都没觉得多生气,反而大度的又宽限了些还钱时日。
想到那一触,手心又升起阵阵酥痒,一直痒到了心里去。
单致远凝视着她,忽道:“听闻,沈姑娘是状师?”
“……是,刚任职不久。”沈荧如实道。
单致远将扇子潇洒一合,道:“我有一桩案子,想请沈姑娘帮忙。”
沈荧立即警惕起来。
单致远见她瞪大眼睛一脸愕然的模样,不禁失笑安慰道:“别慌,与你姑父无关。”
见她松口气,他才继续道:“我想状告京城户部左侍郎之子,殷浮,他仗着家中权势对我们这些商户多有欺压,经常明里暗里的索要好处,大家积怨已久敢怒不敢言,纷纷找到我想办法,作为商会首领,我自然义不容辞……此举不成功便成仁,若是告赢了,便是造福天下百姓。”
二人边走边聊,沈荧听着单致远的口述,深陷其中,暂时将刚刚的忧伤抛之脑后,细想后道:“单掌柜,天下状师不计其数,京城更是群贤毕集,只是写状书,为何要寻我呢?”
单致远目视前方,闻言莞尔:“我听你姑父说了你之前被绑架,受伤的事。”
沈荧一顿。
“天下状师不计其数,又有几人能做到守心如一,真正为百姓着想?只要钱给到位,哪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