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偏向于少年的稚气感，现在一来，眼眸中染上了几分狠厉，就像是一头狼，原本用柔软的容貌哄着你，用蓬松的尾巴诱/惑你，终于察觉到安全，选择露出自己锋利的爪牙。
德斯看上去有些恐怖，虽然他还在微笑着，但笑容中，已经有了几分阴寒。
——随时都会冲上来，咬一口。
“实在不行，把他给弄死？”夜昙看出了德内心的想法，淡淡地说道。
德斯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行，这不是你的上辈子，这辈子，我们都要清清白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夜昙表情严肃。
需要清白的，只有德斯。
德斯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好！”如果这是你喜欢的，那我可以。
夜昙的表情柔软下来，“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在一起吧！先试试。”
因为吃惊，德斯的的眼睛瞪得滚圆，睫毛微微颤抖着，很久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夜昙故意逗他：“怎么了，你是嫌弃我是二次分化而来的alpha，配不上你？”
德斯脸上的表情由呆滞，变为少许惊慌。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疯狂地摇头。
“那就是觉得我应该是个Omega，我们之间，更适合当朋友。”夜昙看着德斯的眼睛，想要从其中看出一些什么别的东西。
德斯又一次疯狂地摇头，这次，他终于说话了：“没有，我只是高兴。”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在考虑，这么说话是否正确，没过多久，德斯便捂着脸，跑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把门给关上。
夜昙：“……”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记得，以前的德斯曾经也试探过自己，问自己会不会和她在一起。
不过，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上辈子的记忆太过遥远，遥远到有些事情，有些表情早已渐渐模糊，甚至连夜昙本应该最在乎的事情，被艾希里推下楼这件事，现在想想，也似乎并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了。
但总有些东西异常清晰地展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比如说，德斯抓住自己，想要把自己关进牢房里的表情，像是怜悯，又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
德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夜昙，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你回去，吃好喝好。”
可是当初的夜昙想都不想便拒绝了。
德斯能有什么好心眼？
无非就是想要一些机密的消息而已。
夜昙的骨头很硬，想着绝对不能告诉他，所以连看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直接拒绝。
但回过头想想，德斯想要的，或许和自己认为的，并不一样。
心里头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迟迟不肯确定。
夜昙做了一个深呼吸，也跟着走了出去。
时间还很长，有些事情，她可以慢慢地去询问。
不急。
*
另一旁，机甲学院则忙成了一锅粥。
最近，才招了很大一批新生，正需要一些启蒙老师的帮助。
虽然说一些有权有势，想要在在这条路上继续行走的人会特意请老师来做个简单的辅导，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一窍不通的。
这个活谁也不愿意去做。
又劳心又劳力的，讲了半天，那群人还不一定听得懂。一般来说，都是由韩老师自发性地顶上去。
但坏就坏在，韩老师走了，走的时候，连行李都没有整，第二天直接一封辞职信，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
现在留下了一堆事情。
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现在马上就要上课了，极为漫长的的时间里，他们还是没有决定出，到底让哪个帮忙顶上，一时半会，很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们都不大愿意。
之前所有的苦活累活都是由韩老师帮忙承受的，他像是有用不完的好脾气，每次谁提出要求，哪怕是再过分，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再加上他的身份，只是一个beta，这就更加给了他们欺负韩老师的理由。
“要不，你去带一下？”一个老师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我去？”一个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手上还有一堆的活没干完，看我干什么？”
“我也不行，我手上还有一个最新的实验没有进展。”
“那我……我就更不行了，皇帝陛下邀我去参加一场座谈会。”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有人提出：“这些事情可以先放一放，等下再做。”
可是招来的，却是更加激烈的斥责声。
类似于这些东西能拖？拖着拖着就容易坏事。
吵了好久，上课铃都响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才从中选出了一个资历最浅的老师，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