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笑了,我会心动 - 分卷阅读48
家。这个房子逼仄又潮湿,七十多平方米的小空间,硬生生被划出一个两室一厅一卫的格局,家具虽然不多,摆在这里也显得拥挤。他青春期抽条儿,身高陡然拔高到一米八五,站直身体几乎和门框齐高,总是被磕到,因此不得不刻意去躬身,导致少年人还未成型的脊骨,已经有了微微驼背的趋势。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膝头放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他冥思苦想的开场白。他准备第二天就去和心爱的女孩子告白,可苦恼的是,人家根本不认识他,所以他要想出一个不会冒犯到她的自我介绍。
职中大佬柏松南拿刀杀鱼、教训地痞流氓都不在话下,可这种舞文弄墨的活儿倒是让他犯难,写一句画一句,统统不满意。他抓着圆珠笔灵光一闪,刚要写下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开场白,卧室的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是他父亲柏光耀。
穿堂风顺着敞开的房门灌进来,带着寒冬腊月里特有的冷意,把柏松南冻得一激灵。
一场梦到这里开始变得像个真正的梦境,逻辑像脱缰的野马,剧情开始荒诞不经,他看见狂风裹挟着鹅毛大的雪片席卷进来,把屋子里的陈设吹倒一片,也把他手中的纸张吹走,他下意识想去捞,却听见他父亲在急切地叫他。
柏光耀是背风站着的,大风将他的衣角吹起,一头未修理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他说:“快走!柏松南!收拾东西!催债的来了!”
梦里的柏松南不愿意走,心道我还没来得及向董西告白呢,怎么能走?
柏光耀见儿子不走,来扯他胳膊,却发现根本扯不动,两人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大雪已经淹没到了腰间。
就在这时,柏松南感到地板开始下陷,他的左脚被人大力一扯。
下一秒,他人就到了一个漆黑幽闭的空间,他大声喊他父亲,可却得不到回应。四处摸索时,一束顶光照下来,照亮了他的四周,他这才看见,面前站了一个男孩儿。
男孩儿眼里带着恨意,下一秒,就满脸狰狞地举起手中的匕首刺了过来。
柏松南身子猛地一颤,眼睛睁开,灯光猝不及防进入瞳孔,让他愣了几秒。
他脸庞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董西担忧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柏松南愣愣地看了她片刻,然后抱紧了她。
董西的身体柔软又温暖,他抱着她,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到安慰。
“嗯,做了一个噩梦。”他开口说道,嗓音由于刚醒,微微沙哑。
“梦见什么了?”董西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后脑勺,轻声道,“我听见你叫爸爸,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叫……陈棋?”
柏松南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过了好半晌,他才说:“嗯。”
董西好奇:“陈棋是谁?”
柏松南转了个身,仰躺在床上,让董西的头靠在他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手臂。
“是以前邻居家的小孩儿,小时候带他玩过几次。”
“那怎么会梦见他?”
柏松南的动作顿了一下,说道:“谁知道呢?”
董西便不再问,梦这种东西向来毫无道理可言,某天你在路上撞到了一个人,当晚可能就会梦到他。相比而言,柏松南梦到邻居家的小孩儿就不甚奇怪了。
董西掀起柏松南的T恤,露出他衣服底下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不过她并没有心思去光顾它们,反而将手往上移,到了柏松南的心脏附近。
他有一个健康的体魄,手下的心跳强劲有力,不过在胸膛那一块儿,心脏的正上方,有一个刺青。
刺青十分独特,是两个方向标,一个指向“West”,一个指向“South”,不用柏松南说,董西都知道这暗含了他们俩的名字。
她轻抚着那个刺青,问道:“一个向西,一个往南,不就意味着永无相遇的可能吗?”
柏松南捉住她的手,左手垫在脑袋下,看着天花板说道:“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到这句话,董西脑中不自觉地想象出柏松南独自一人去文身的样子,他是为了掩盖一个伤疤,指向“西”的那个方向标正好覆在伤疤上方,让它看着不太明显。
董西用手指细细描摹,还能感受到那道凸起的疤痕,也不知道是谁,曾在他胸口最脆弱的地方留下这么一道伤口。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吗?”
柏松南沉默半晌,最后在她掌心烙下一个滚烫的吻。
“以后吧,等有一天我准备好了,我再告诉你。”
于是,董西点点头。她从来就不是喜欢勉强人的性格,柏松南现在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等着他愿意告诉她的那一天。
柏松南换了个话题:“你明天真的不让我送你去机场吗?”
董西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用,你明天不是要去上海?”
“我可以推迟,先送你。”
“别为了我而耽误你的工作,柏松南,我不喜欢这样,公私要分明。”
柏松南不死心地问:“那如果有一天,我发高烧快要死了,你在忙工作,我打电话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