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脱下裤子吗？”荷官还以为他真的想要上厕所，“我不碰你……帮你脱一下裤子吧？”

　　“我不需要你帮我脱裤子！”顾一只几乎崩溃，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怒道，“你不要装好人了啊！”

　　他就在赌场上玩了那一种游戏，满赌场那么多人，威廉怎么就偏偏注意到他？！原本顾一只还没想到，现下又在这里看到对方，简直克制不住阴谋论……

　　如果不是他告密！……

　　“不……”小鸟大人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能胡乱迁怒！

　　这件事原本都怪他自己没有听楼霄的话，他异常那么明显，被上报也不奇怪：“我现在脑子不清楚……不怪你，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荷官不是第一次碰到威廉做这种事，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在骤然遭遇这种对待还能如此冷静。

　　这已经是这个男孩今晚第二次让他感到惊讶了。

　　荷官到底年龄不大，看着他竭力调节情绪，还是委屈得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免就有些不忍。

　　“你是不是手没力气？我可以先帮你做一次……”他斟酌着道，“威廉先生……额，爱好有些特别，不会让你很快舒服的，你现在不做，可能还要忍耐很久。”

　　“我不要！……”顾一只浑身颤抖，没忍住掉下了一颗泪，整个人立时有些绷不住，“不用，不要……你要帮我的话……就……就帮我报警！……”

　　他似乎是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还有这个办法，立刻哀求道：“求你出去帮我报警……我等会就锁住洗手间的门……如果半个小时警察不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你不要冲动……”

　　“你能帮忙吗？！”顾一只努力压抑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小声道，“我是说真的，你不报警，我明天有力气了跳下去，一样要惊动警察！……你出去之后找个没人的公用电话亭……警察不会把你老板怎么样的，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你知道我有超能力！真的！”

　　荷官瞬间真的有片刻犹豫。

　　“你……”他摇摇头，感觉脖子有些痒，下意识伸手抓了抓，“你不要挣扎了，先……”

　　他动作一顿，抬手看到了手上的血。

　　顾一只也看到了，与此同时，荷官的额头、手腕、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像是被挤压的海绵般往外渗出血珠。

　　“怎么回事？！”顾一只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他慌忙地踉跄走到荷官身边，伸手一碰，才发现他深色的制服衬衣上也浸满的血，似乎不仅仅是他暴露在外的部分，而是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往外渗血……

　　“喂！你怎么了？！”

　　顾一只一个站立不稳，两人双双摔倒在地，那荷官才猛然从惊恐中回过神，一把推开他：“怎么可能？！怎么我也……什么时候？！”

　　顾一只急道：“你怎么了？来人啊！有人吗！”然而他声音无力，这屋子隔音效果又太好，一门之隔的威廉竟然没有听到。

　　“审判？！我触动了审判？！”荷官满身是血，连眼睛里流出的也是血泪，整个人又惊恐又狰狞，看起来可怖极了，“为什么我身上也有审判？！怎么可能！……”

　　他尖叫的声音太过凄厉，终于把威廉引了过来。

　　门没有锁，威廉打开门一看，立时愣了愣，继而便轻蔑一笑：“哎呀，小可爱不乖了呢……”

　　顾一只惊慌地撑起上身，求救地看向他：“他怎么了？！你救救他！”

　　“救不了啊……”威廉施施然靠着门边，脸色却冷了，“你是不是求他救你了？”

　　威廉温柔一笑，语气却冷得让人遍体生寒：“他要死了呢！都是因为你不乖，你求他救你……”

　　“你要害死他了。”

　　第86章

　　顾一只惊恐地摇头：“不不不！你放过他！他没有答应我……”

　　“我乖了可以吗？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顾一只慌张地伸手去堵荷官身上流血的位置，然而几乎所有的皮肤都在流血, 根本堵不住。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原来有这么多血, 似乎要把整个洗手间的地板都溢满了。

　　威廉眯着眼看他近乎崩溃的染血面容, 笑容又渐渐浮了上来：“宝贝, 你这样真美……”

　　如果不是迷药制约，顾一只简直要跳起来跟他拼命了！

　　“你救救他啊！”小鸟大人又愤怒又无助，“我让你上, 随便你怎么玩，我都不反抗可以了吗？！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还没有听懂……”威廉笑着走过来, 将几乎彻底脱力的顾一只抱起来, “不是我不救他——他的诅咒发作了, 他动过背叛我的念头, 遭到了审判。”

　　顾一只：“……什么？”

　　荷官躺在血泊里, 已经彻底不动了。

　　顾一只被他抱出洗手间，放在大床的中央。

　　威廉叫了人处理狼藉的洗手间，继而着迷地看着他满是恐惧和愤怒的眼睛：“那是——Hermes the Psychopomp（赫尔墨斯）。”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珐琅盒子, 盒盖上画着复杂精致的图案，有点像是占卜用的塔罗牌。

　　“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 ”威廉道, “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只要你听话, 我会宠着你护着你, 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第二个……”他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沾着残血在顾一只腰侧画了个花纹, “吃下这盒子里的药，我可以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