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王妃不干了 - 分卷阅读30
不觉间,裴时语的眼前模糊成一片。
春晓是见过这对毫无血缘关系的祖孙在伯府里相互取暖的,说完老夫人的这番话,再看到裴时语这边梨花带雨的模样,也有些动容。
她想起老夫人的话,吸了吸鼻子,提醒裴时语:“您别难过,老夫人说了,您若是觉得难过了您就看信。”
裴时语展开信封,一眼便认出了祖母的字迹,许是眼神不太好的关系,有些地方还晕染了墨迹。
信的内容并不长,老人在信中告诉裴时语,“囡囡不要觉得不安,若不是有你在,祖母也不会有这多出来的十多年,这没些年里,你是祖母的希望,祖母的希望是无价的。”
裴时语从未想过,祖母为她预备了这些,既然老人家不希望这些落在父亲与后娘手里,再推辞便是拂了老人的心意,这一世她定要护好祖母的晚年。
裴时语擦干泪眼,眸光也恢复清明,问春晓:“祖母可还交待了别的?”
春晓如实道:“老夫人说,您过得好了她才会安心,请您一定好好的。”
“好。”裴时语压下眼底再次涌起的酸涩,这一世,她一定会如祖母期待那般,活得好好的。
裴时语不想让自己一直陷于这种伤感的情绪里,她深吸了口气,问春晓正事:“祖母还说别的了?”
春晓开口道:“老夫人说,让您不必担心她,若是想念了,和她写信,若是不想与黎氏打交道,将信递给余鑫,由他转交给余嬷嬷,她便能看到了。”
余鑫是余嬷嬷的孙子,余嬷嬷则是祖母的心腹,余嬷嬷一家被祖母放了籍,如今住在成康坊里,但因为余嬷嬷不想离开祖母的缘故,余鑫时常去伯府看她。
前世她与祖母也是通过余鑫传递信件的,如此不会引起黎氏的注意。
裴时语陷入了沉思。
前世她从出阁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祖母,也没有派春晓再次回伯府,祖母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她也从来不知道有这些东西存在。
照祖母的意思,之所以没有在出阁时将这些给她,她是担心她自己不光护不住那些东西,反而因为财帛招来灾祸。就冲她前世那副懦弱不堪的样子,她若是祖母,也会不放心。
说来也讽刺,因她回去了一趟,祖母误以为萧承渊看重她。
又因她不想祖母担心她在王府里的生活,故意说萧承渊待他很好,反倒让祖母确信萧承渊能护住她,这才提前将这些交给她。
前世她从未与祖母断过联系,一直在与她通信,一直到祖母去世,她在信中对这些只字未提,祖母手里的那些产业最终又去了哪里?
突然,裴时语想起一则曾经并未太过在意的往事。
前世她出阁后不久,裴玉琳也在当年腊月出阁了,然而裴玉琳嫁的并非黎氏因回避冲喜匆忙之中给她定下的父亲的同僚的儿子,而是风光大嫁给了一个侯府世子。
据说当时不明她在王府里状况的人还感叹过伯府时来运转,二女儿当了王妃,长女当了世子妃。
而她的祖母,却在第二年开春后回了老家青城养老,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难道祖母的东西最终到了后娘手里,成了裴玉琳的嫁妆?
裴时语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黎氏是父亲的外室,压根没有嫁妆,伯府这些年在上京过得也不甚宽裕,她当初听闻消息时以为世人是挑好话捧着说。
若裴玉琳是真的风光大嫁呢?
伯府拿什么来让裴玉琳风光大嫁?
裴时语越想越后怕。
若祖母心心念念藏了半辈子的东西最终还是落入黎氏手里,她该有多不甘呐!
裴时语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春晓看着忍不住担心起来,忧心忡忡地开口:“王妃。”
裴时语回神,意识自己这样会吓着春晓,舒展开眉头,问春晓:“祖母可和你说了,我之前用的胭脂是从哪里来的?”
春晓老老实实开口:“婢子按您交待的,说您很喜欢这款胭脂,私下问了老夫人,她说胭脂是她让余嬷嬷亲自去凝萃阁买的。”
裴时语不愿怀疑余嬷嬷。
余嬷嬷是祖母的心腹,主仆俩相互陪伴四十余年了,自从祖母彻底不能行走后,青松院的不少仆妇见祖母不可能动得了黎氏的地位,渐渐地都走了。
余嬷嬷明明能出府安享晚年,她是唯一坚定不移留在祖母身边的。
此事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寒了无辜的人的心,在厘清怎么查前,裴时语不想轻举妄动。
她收起神思,故作轻松问春晓:“有没有人为难你?”
春晓自然知晓裴时语说的是黎氏以及那些仆妇,见裴时语神色轻松了许多,暗暗舒了口气。
她想让气氛轻松些,故意颇有些气愤道:“她们是想为难过婢子来着,夫人身边的嬷嬷想使坏打婢子,被云绮拌了一跤,结果牙齿摔掉了一颗。”
说道此处,春晓意识到这是给裴时语带来了麻烦,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王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