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我中毒昏昏沉沉的时候，总是做梦，梦见自己解不掉你身上毒，梦见你死在我面前，冷冰冰的……”他抬手揉这眼睛，“我那时候就在想，自己学医，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你学艺不精，以后好好学习就行了。”
闻言，方砚寒破涕为笑，“我以前都没觉得我师父多厉害，没想到他不但解了你的毒，还治好了瘟疫。”梁长生的事情，众人并未告诉方砚寒真相，他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薛坚白的功劳。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方砚寒闻言便松开席亭云，伸长脖子透过窗户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余永年已经去开门了，带开门后，看见一个断了右腿的人提着一大串猪肉。
方砚寒见了，对席亭云说道：“这个大叔怪得很，总是送东西过来。和他说不必了，他就是不听。”
“这样不好吗？”席亭云低着头问，他虽然没去看，但是也知道来人是易容的梁长生。
而梁长生的那条腿，就是不久前，十六和苍月他们联手砍下来的。即便不能杀了梁长生，当年的仇还是要算一下的，断他一条腿，已经是仁慈的了。
方砚寒摇头，“我讨厌他，他总是盯着我看，看的我浑身不在。”他压低声音，“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应该不是，或许他只是从你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所以忍不住想要对你好。”
此时余永年已经关了门，提着肉进屋，对方砚寒说道：“那位又送肉过来了。”
方砚寒为难的皱眉，“要不你过会送一碗饺子给他吧！”
“也行。”余永年也知道对方是梁长生，所以都依着方砚寒。
夜色降临，余永年的饺子也出锅了，席亭云和方砚寒围着火炉，吃着饺子喝着酒，顺便讨论着席玄和卢木木的事情。
卢木木还在生气，这几天席玄为了哄他，也没少吃苦头。
方砚寒说席玄是活该，席亭云这个当爹的也赞同的点头，然后又问方砚寒感觉席家准备多少聘礼给卢国才合适。
两人聊的尽兴，便喝了不少酒，等到季凌处理完政务，冒雪而来的时候，两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方砚寒打着酒嗝，嘟囔着让席亭云明年春天陪他去砍千秋府的桃花树。
相对的，席亭云就安静很多，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季凌后，顿时便开心的笑着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凑过去像一只猫儿一般，蹭这季凌因为风雪而略显冰凉的脸，呢喃道：“季凌，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好迟……”
季凌伸手，温柔的把席亭云抱在怀里，柔声道：“对不起，因为一些事耽误了。”
席亭云听了，嘿嘿笑着，“没事……来了就好……”
这辈子，季凌来的太迟了。
不过，好在对方来了。
季凌把席亭云抱了起来，用自己的披风将人包裹严实，然后和余永年对视一眼后，便带着席亭云离开。
夜晚的东风很冷，可是季凌的怀里却很暖。
马车缓缓前进，留下一串脚印，挂在马车旁边的铜铃，在寂静的冬夜叮咚作响。
席亭云躺在季凌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想起了什么，睡眼朦胧的从袖中取出几个用油纸包裹的饺子，“给你留的……还热着……作为西瓜汁和冰葡萄的回礼……”
“季凌，好吃吗？”
“好吃。”
“季凌，明年夏天还给我弄西瓜汁和冰葡萄，好不好？”
“好。”
“季凌。”
“嗯？”
“季凌？”
“在的。”
“季凌，你再娶我一次吧……”
“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