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偏爱 - 分卷阅读29
着舒云鸥的动作左右轻轻摇晃,两人的膝盖若有似无地摩擦在一起。
聂简臻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避开。
即便只是吃东西,聂简臻也是心无旁骛,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没有。
仪态更是端方。
衬衣袖口敞开,随意地挽在小臂处,露出些许流畅有力的腕部线条。
捏住勺柄的手指如羊脂玉般丰润。
舒云鸥看得心满意足,视线一转,再次扫到聂简臻眼尾处的伤口。
顿时像是被蜜蜂蜇到,不自觉地瑟缩一下。
凑近后才发现,原来那里还结出一道细到几乎看不清的痂。
也就是说,其实是见了血的。
只不过不多,所以很难发现。
而聂简臻竟然只字未提。
恐怕都没有能够上药。
难道都不觉得疼的吗?
还是说。
是习惯了?
其实很多年前,在聂家的静室里,舒云鸥在聂简臻身上见过更重的伤口。
静室是聂老爷子专门用来惩罚人的地方,在聂家院子的最深处。
平日里很少有人去。
在此之前,舒云鸥甚至没听说过聂家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舒云鸥追在聂怀畅身后玩耍时跑迷了路,误打误撞才进去过一次。
静室里没有灯,黑乎乎的一片。
只在头顶有一扇巴掌大小的窗户用来透气,勉强能让人看清屋内的陈设。
在正对房门的地方,摆有一张纯黑色的细长条木桌。
上面只有一台木架,架着一条比手臂稍微粗一些的藤条棍。
舒云鸥双手捂住胸口,又怕又好奇,适应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跪着一个人。
即便跪着,那人的背仍旧挺得笔直,肩膀宽且平,只是有些清瘦,肩胛骨在白衬衣上撑起一个有些尖锐的弧度。
舒云鸥大气也不敢出,视线缓缓地下滑,随即被衬衣下方的鲜红色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扭头就跑。
路上遇见买菜回来的聂老太太和陈阿姨,她吓得只会说:“有人受伤了!有人受伤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人拉去静室救人。
后来再长大一点,舒云鸥才知道,那人身上是用藤条抽出来的、鲜红且粗壮的痕迹。
上面附着着密密麻麻的血珠,以至于白衬衣歪七扭八地黏在皮肤上,看起来格外狼狈。
那个人就是聂简臻。
但那并非是由她造成的。
因而只是难过和害怕,而不至于愧疚。
然而,或许正是因为见过伤痕累累的聂简臻,此时此刻的舒云鸥才更加后悔。
她偷偷觑一眼聂简臻,双手愈加不安地缠在一起,两只脚在地上胡乱地蹭着。
一不小心就弄乱了右脚鞋背上的蝴蝶结,长长的丝带散开,悄无声息地绕进转椅的滚轮里。
聂简臻无意中转动一下椅子,就连带着舒云鸥毫无预兆地向前一扑。
整个人栽进他的怀中。
见状,聂简臻反应迅速地扔下勺子,伸手接人。
而舒云鸥的右腿刚好卡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形成一个旁人看来亲密无间又异常暧昧的拥抱。
舒云鸥上身只穿一件堪堪遮住腰部的短款T恤,如此一来,T恤的下摆向上凌乱地卷起聂简臻的手臂牢牢箍在她的腰上。
滚烫的温度丝毫不落地熨上那一块小小的皮肉。
在陌生的温度刺激下,舒云鸥下意识地向前一缩。
松香味扑面而来。
两人的呼吸几乎都要融在一起。
她从未和谁这样贴近过,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一张红到几乎要滴血的脸颊。
还有节奏杂乱的心跳。
舒云鸥的手撑在椅背上,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
可是她的掌心冒出了一层密密实实的汗珠,稍一用力就一阵打滑。
整个人重又跌回聂简臻的怀中。
甚至比刚才贴得更近。
两人的鼻尖相蹭,凌乱的发丝也搅在一起。
舒云鸥几乎能看清聂简臻每一根睫毛卷翘的弧度,以及他眸中狼狈不已的她。
四目相对。
舒云鸥飞快地垂下眼,睫毛轻颤,只留给聂简臻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温热又急促的呼吸这下全扑在聂简臻的胸膛上。
他的呼吸不易察觉地一滞。
舒云鸥急得眼神发直,撑在聂简臻肩膀上的双手无意识地抠来抠去。
如果等会儿有工作人员进来,岂不是丢脸丢到大西洋去了。
这可不行。
饭可以不吃,脸不能不要。
想到这里,她强忍尴尬,向前抬腿,试图用蛮力将绑带从转椅的轮子里扯出来。
然而一时不察,膝盖蹭到男人的大腿根部。
没什么力道,甚至有点痒。
但是成功地让聂简臻的腿部肌肉瞬间绷紧。
舒云鸥:“……”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咳咳咳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