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看来，只有李清做到了这一点。”苏殷跪在灵堂，丝毫感受不到鬼气，李清虽是病死，却没有任何怨念留存人间。
桑耳慢步走到灵堂，低声对苏殷说道：“萧信来了。”
苏殷回神，转身站起来，看到萧信在门外站着，他神情严肃，为了李清大人的死真心表示默哀。几个月不见他，苏殷总感觉萧信哪里变了一些，但也说不清楚。
两人谈了一会儿，苏殷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萧信不似从前活泼了，眸子里总是带点伤感，勉强微笑的时候也让人觉得那只是牵了一下嘴角。苏殷关切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
“没……一切都好。”萧信听到这里忽然红了眼睛，回避了苏殷的眼神。
苏殷点点头，“没事儿就好，你哥哥怎么没消息了，我找他有些事情。”
话一出口，便是长久的静默。很大一会儿过后，萧信才黯然开口，“常大人，我哥哥他前两天回来了，全身都是伤，快死了一样……但是他说消息保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他的行踪，所以你派人来府里的时候，我们骗了你。”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去看他！”苏殷听后晴天霹雳一样，说着就要往外走。
萧信一把将她拉住，“我哥哥又走了，听说又来找你提洛宁又来找你提亲，你没答应，丞相很生气，要对你下手，在皇上面前连着参了你五次，但是圣上关心前两天北林国战乱的事情，没工夫去管一个小官，就说任由丞相发落吧。
“洛宁知道这个事儿后，立刻把消息传给了我，说让我赶紧找到我哥帮你。所以我哥哥主动请缨去北林国平乱，圣上和太后这两派矛盾已久，哥哥一直是太后娘娘这边的人，所以圣上死活不愿意让哥哥去参战。但是，整个大梁，也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将军，前阵子李宏仁在战场上大败，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
“不得已，圣上让哥哥去参战。但是哥哥有个条件，那就是要保证你的安全，圣上自然痛快答应，所以你才活到了现在。”
萧信说完，干净的眸子里闪着泪光，他似乎很惆怅，“我这次来，一是吊唁李大人，二是来给你捎一句话。”
“什么话……”
苏殷神色木然，对萧安的愧疚以及感激笼罩整个身心，此前对他的种种误会都浮现在眼前。
“他说，如果能活着回来，一定娶你。”
萧信说完，十分痛苦的挠了挠头，“可你是个男人，他要娶你，难不成……”
苏殷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他，只听到萧信自问自答一样，说：“原来哥哥喜欢男人，怪不得这么大了，也不说娶亲的事情，萧宛若还没出嫁的时候，就总问哥哥，说他怎么还不找一个妻子，他总是推脱，找借口，原来如此……不对，之前我还以为哥哥喜欢一个叫条条的姑娘，我娘还跟着撮合过，但后来也没什么音讯了。”
他对苏殷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喜欢男人这种事情，是家族遗传吗？”
“……什么？”苏殷抬头看着萧信，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的无奈和悲凉。
他快要哭了一样，说：“这就是长大吗，需要面对自己的感情，但是我的感情和别人不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他老是缠着我，也不算缠着，但他老是骗我，还说为了我好，虽然没有伤害过我，但他真的……老是骗我，我在他身边有些害怕。”
苏殷从来没有见过萧信这副样子，她记得从前当太后的时候，自己的皇上儿子也才萧信这样大年纪，有时候萧信和皇上的性子很像，大大咧咧又活泼快乐。
不知不觉，她轻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说：“那你要想好，到底喜不喜欢他，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她隐隐约约觉得萧信说的那个人是刘辛直，不知道怎么回事，萧信自从那次去过刘府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
“他要是个坏人，我还喜欢他，该怎么办呢？”萧信将头垂下，声音十分低，痛苦纠结。
“人有千面，谁是好人坏人，分得清楚吗？”苏殷对萧信安慰道。
“要是他滥杀无辜，陷害忠良，存心祸乱朝政呢？”萧信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三分，见苏殷愣在那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长叹一声，转身要走，刚转身，就看见刘辛直站在自己身后。
“……我、我来这是……”萧信脸都惊得僵住了，连声解释，“你别多想……”
“我怎么会多想？”刘辛直微笑看着萧信，十分温和，转身对苏殷说是来特地吊唁李大人的，寒暄几句，就把萧信带走。萧信走得时候想回头看一眼苏殷，还没等转头，就被刘辛直的目光迎来的目光吓退，连忙低下眼睛，看着地板。
“信儿，你就那么怕我吗？见到我，话都说不清了。”
刘辛直走在街上，看到一串卖糖葫芦的，心想着萧信一定喜欢，就随手买了好几种。萧信一把将糖葫芦推开，“我现在是个大人了，不想吃这种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