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女冠 - 分卷阅读103
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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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里,糖人摊的生意向来不错,成天到晚总是一群小孩儿围着,吃完又叫自己的伙伴来买。
糖人摊并不总在一个地方,家当简单,挑在肩头,穿街走巷的四处叫卖,走累了就找处遮阴的地方歇着。
拓跋宏才将摊位摆好,周边小孩儿闻风而来。
城西门外搭着木架子,工人上上下下忙碌,到了放饭休息的时间,有几个工人端着碗朝着糖人摊所在的街角来。
技工们一屁股坐在拓跋宏身旁,大口吃饭,吃完拍拍肚皮发呆,瞧见糖人摊的小生意,发觉摊主画糖人的手艺粗糙,可是人地道,用料很足,所以生意不错。
老技工笑问他,“这么壮的汉子,怎就干个卖糖人的营生,赚的了几个钱?”
拓跋宏挽起衣袖,一道狰狞的伤疤,“原来在山里打猎,倒能卖些皮货,差点去了半条性命,如今手废了,卖卖糖人捡几个钱养活自己。”
难怪画糖人手艺不精,技工感叹也是个苦命的人。
拓跋宏画了几个糖人递给他们吃,说请他们尝尝,“这城门修修补补怎么了?”
技工抿口糖,“冬日里遭了雪冻,裂了硕大的口子,墙都垮了个缺缺。”
拓跋宏闻言,看向城门方向,“这工赶得急。”
技工抱怨,“那可不是,军爷正暴躁着,州府抽了守军去陇山随猎,守门的兵倒班都倒不过来呢。”
话没说完,城门下的军爷把技工召唤回去。
拓跋宏在街角坐了一下午,换地方经营,路过巴扎的时候,去了一处游医的摊子,他说自己,“最近睡眠不好,就想好好睡个觉,旁人叫不醒的那种。”
老医翁号完脉,点头,让他明天来取药。
糖人摊满城闲晃,晃到蕃商客栈那条街上。
李雘陪着柴三妙走在坊街上,身着翻领胡袍,下穿高靿皮靴,腰挂圆柄短剑,两人行过生意火爆的糖人摊前驻足,李雘让柴三妙去转一个。
柴三妙还真转了一只飞龙,但是糖人摊主没有画龙,他依然自我地画了他想画的图样。
寥寥数笔,大约是个男子的半身,双翼,日盘,鸟尾。
“阿胡拉。”柴三妙认出拓跋宏画的是祆神。
阿胡拉,无限光明的化身,分辨善恶,净化万物。
李雘与拓跋宏对视,拓跋宏笑道:“神主自西方来,愿天下人皆能得到神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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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祆节,祆教信徒举行拜火祭祀的大聚会,雍城蕃族祭礼以酬神。
祆神信众手提油灯,充街塞巷,无数星火汇聚成一条移动的光之河,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动,那是赛祆的中心祭坛。
游行的队伍中,卷发蓬松的胡人,足穿无后跟软鞋,面带微笑,翩翩对舞,他们双手合拢,插指窝腕,两臂高举头顶,扭腰撅臀,抬脚踢腿,跳起胡旋舞。
伴奏的乐队有吹排箫者、弹琵琶者、吹胡笛者、吹筚篥者、拍腰鼓者,乐器齐鸣。
雍城里的百姓也参与进来,搅动了一座城池的夜晚。①
各个商队的队首骑着盛饰之马,束鬃成缨,攀胸缀满花珠,整套马具来自遥远的波斯。随从中一人高举四个采结的华盖,另一人手举羽葆长扇,其余人或骑马或步行簇拥向前。
李雘站在柴三妙身边,跟随商队一路前行,穿行在酬神的人潮中。
他直视前方,被灯火照亮半张脸,蓄着的短须遮住半张精致的俊颜,不同于长安郎君俊雅,带着西方勇士之风。
他将柴三妙护在身边,“跟紧我。”
她回握他的手,决战在即。
在整排出行队伍的最前面,助司祭司擎举连珠纹火炉,使其高过头顶,敬畏恭敬,步行引导众胡前进。
事火祭司双手托捧方座尖顶圆壶,与前者相对,旁边堆有檀香木等高级木料,引燃圣火并不断加入供奉。
满脸须髯的老者,戴着“派提达那”,他是主持祆祠的火正,右手持杯,面对火坛唱诵大段《阿维斯陀》。②
“火是清静、是光辉、是活力、是敏锐和圣洁的象征……”
安掌柜领着一列人献上点灯的羊油,代表条支商队,上呈登记祭品羊皮卷,祭祀们翻看后,派人递送给火正。
祭坛上的火正目不斜视,继续祈祷,最后选定用条支商队的羊油谨献主祭坛。
人群爆发欢呼,头部供养人选出,正是来自条支都督府的商队,羡慕的,恭贺的,人潮将商队围住庆贺,安掌柜被高高抛起。
有祭祀挤进人潮,请安掌柜随他去。
火正一边敬献火坛,一边向诸神贡献不死之药——豪麻(Haoma),向圣火淋洒豪麻。
现场参与献祭的信徒也依次饮用豪麻,人们坚信豪麻是神赐的饮料,使人精神焕发,拥有智慧、勇气和健康。③
信徒们环绕在火坛拜火,净化灵体、拯救灵魂。
谁也没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