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啸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万泽点点头，神情不变，语气也是缓缓，“我知道。”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聂啸，“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切掉腺体对于一个Omega意味着什么。”

　　万泽意识到聂啸似乎不太同意，扯了扯他的衣袖，“我这也是想跟你讨论讨论……”话说一半，聂啸叹了口气。

　　“阿泽，你向来不做无准备的事，你肯定自己一个人思考了很久吧？”

　　聂啸看到面前的少年低下头，眨了眨眼睛。

　　他脆弱的自己似乎能一手捏住脖子，却又坚韧无比的想要切割掉对自己而言的性别象征。

　　矛盾又诡异的美丽。

　　随后，聂啸眯起眼睛开口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在逃避什么？”

　　万泽闻言一愣，聂啸搭在对方肩膀的手掌第一时间感知到了他的动作，手微微捏紧万泽的肩膀。

　　“你到底在想什么阿泽？”

　　万泽咽了咽口水，只听见头顶的聂啸又开口。

　　“你害怕是因为自己是个Omega吗？你已经比一般的alpha都要强，你要知道自己的实力……”说到一半，万泽打断道：“我知道。”

　　万泽抬头直视着对方。“我知道。”

　　随后房间陷入了沉默。

　　半晌，万泽才接道：“Omega的性别对于你来说那么重要吗？”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不易发现的委屈。

　　聂啸微微瞪大了眼睛，知道了对方这么别扭是因为什么，才笑道：“我只是不想你对自己的性别感到束缚。”

　　万泽疑惑的抬头，聂啸揉了揉他的脑袋。

　　“每个性别都有他存在的理由，他自己的责任与义务。”

　　“切掉腺体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阿泽。”

　　万泽这才知道对方误以为自己不喜欢自己的性别，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身为Omega，我没有任何的不忿，我只是……”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索性全盘托出道：“抑制剂对我不管用了，而且……”

　　“我快成年了。”

　　聂啸捏着万泽肩膀的手一下子收紧。

　　他皱眉道：“你怕……发情？”

　　万泽释然的点头，他直视着对方，带有一丝丝犹豫。

　　“我更怕在战场上……”

　　话没说完，聂啸则是听懂了。

　　万泽重生时，最鄙夷的人，不过是上一世的叶尧光。

　　一人在战场上发情，惹得全部军队为他的失误负责，甚至献出了生命，是万泽绝对不容许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