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空，裴焱没由头地感觉心里有块地方也空荡荡的。
察觉到手机在震动，沐苒没空去思考裴焱方才的古怪行为，划开接听键往外走。
“姐。”
“真的？！”
“日子定下来了？什么有空没空的，我肯定去！”
“没事，妈妈那边我去说。”
挂断电话，沐苒靠在墙上算了下日子，估摸那时候理应不太忙，就算有事，也能应付的过来。
作为妹妹，她已经错过了沐熙很多重要的人生时刻。结婚这件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席。
下定决心后，沐苒收回手机往化妆间走。心里有事的缘故，她开门时还没怎么注意眼前，埋着脑袋径直朝前走。
直到那股谈不上陌生还是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才发觉裴焱单手插兜站在门前，垂着眼，像是在酝酿什么情绪。
“回来了？”裴焱转移视线看沐苒，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诶，沐苒。”他扯出抹还算真诚的笑，“生……”
剩余的几个字在看到沐苒脖颈左侧，一处不起眼的位置时彻底凝滞在喉咙里。
不上不下。
裴焱怀疑自己看错了，特地又往她的方向迈了一大步。
离得越近，看得越清。
许是沐苒皮肤白皙，那抹红色点缀其上，存在感分外强烈，仿佛是个嗜血的妖魔，张牙舞爪地映入他的眼帘。
就算再没有眼力见，裴焱也能认出，那分明就是一道吻痕。
他一向淡然的脸上崩溃似的外露出几分错愕。
“有男朋友了？”裴焱哑声问。
话音刚落，沐苒不可置信地朝他看了眼，脑海飞速划出几种可能。
无一例外地全都被否决。
沐苒其实不太擅长撒谎，尤其是在慌张的情况下。
她含糊其辞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变相的承认。
得到答案后，裴焱又笑了起来。只不过，和上次相比，这次怎么看都有些沉闷。
“确实没什么关系。”他兀自嘟囔道，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裴焱耷拉着脑袋，沉默良久后忍不住用手抚上了脸。
“是谁？”他不甘心道。
虽然明白这话不该问出口，但他真的做不到，就此罢手。
见他步步紧逼，沐苒不由得慌张起来：“都说了……”
所幸，池闻璟这时试完服装回来了。
沐苒悄悄舒了口气，下意识想朝他靠拢。
可裴焱的话语不停在她耳畔重复，如果现在过去，不免被他看出些什么。
这么一想，沐苒顿住脚步，刻意和池闻璟保持段距离。
池闻璟老远就望见她和裴焱面对面站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神色。
“他又跟你说什么了？”池闻璟靠近，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问。
“没。”沐苒慢吞吞吐出一个字，而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
裴焱看人毒辣，早在先前便发觉池闻璟对沐苒的态度，远不止对助理那样简单。
联想到之前的种种，他突然冒出个不敢承认的猜想。
内心挣扎一番后，裴焱眉梢微扬，最后平静地说了句：“生日快乐。”
说实在的，喜欢上沐苒这件事，在他心里，比世界十大未解之谜还要神奇。
和池闻璟不同，裴焱自小就确定了未来的职业方向，并一直在这条路上摸爬滚打。
跌跌撞撞了这么些年，事业俨然成为了他的第一选择，他可以为此放弃所有的一切。
包括感情。
算起来，他已经单身将近三年了。
二十五年里，裴焱先后谈过三场恋爱。
两场在学生时期，懵懵懂懂，也真的有过心动。只不过，最后都逃不过无疾而终。
年纪虽轻，他的心态却被现实磨炼得通透又无趣。
裴焱本以为，他的人生会继续这么枯燥地过下去。
直到他遇到了沐苒。
一见钟情这种虚幻世界里才会出现的东西，竟然在他身上发生了。
和沐苒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裴焱不相信喜欢上她是因为她的外表抑或是性格。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今天是沐苒的生日，多好的日子啊，本来想趁这个好日子跟她倾吐些心声的。
看来，是没机会了。
-
结束完一天的工作，池闻璟筹谋着给沐苒准备生日惊喜。
他让她待在房间里别动，等他叫她的时候再出来。
“有点幼稚。”沐苒没忍住，吐槽道。
池闻璟不以为意：“这叫神秘，懂么？”
……
沐苒对过生日这件事，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像她在楚安时，过生日许下的愿望从没实现过。
一来二去，期待感就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沐苒无所事事地趴在床上，用平板随手画了张人像。
大脑放空的状态下，她不知不觉画了张熟悉的脸。沐苒将平板搁置在一边，又翻出自己完结的两部漫画。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她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