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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绍兴师爷问清楚小王爷昨儿夜说好的价钱，笑不出来了，拍着大腿高呼。
“狗屁倒灶！山西财主可太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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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路沅君仍在榻上。
伙计来叫了三回，她还是起不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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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软不说，腰也是痛的。
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手印子和亲吻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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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沅君想着，若她生下小少爷能有那日苏一半的体力，路家的买卖说不定能做的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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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可她当真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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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么折腾人的？
怪不得老王爷在归化城里名声差，一宿要三个窑姐儿伺候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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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就得仨么！
一个谁吃得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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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沅君挣扎着爬起来，想来想去，换了身干净衣裳。
她直奔小王爷所在的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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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那绍兴师爷的吴侬软语，听不懂，但多半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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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开帘子进去，那日苏瞪了师爷一眼，老头儿便行了个礼，转身领着其他的人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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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冲着那日苏挤眉弄眼，示意他再多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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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苏倒是想多要些。
只不过他想多要的不是银子，而是眼前佳人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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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那日苏以为路沅君也是为此而来，便开始解自己挂在腰间的弯刀和玉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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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解，他一边朝路沅君走过去。
往日里那日苏一贯不晓得，为何老王爷扎在美人儿堆里，拔都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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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和路沅君春宵一度，他倒有点懂了。
温柔乡，是英雄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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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有狼来掏他的牧场，那日苏觉得也是先和路沅君亲昵，更当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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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只脱了一半，那日苏已经将路沅君抱了个满怀。
他压低身子，凑上去就要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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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
路沅君往后仰着，避开了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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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苏便听话的停下，像是牧人的獒犬，凶狠但又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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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日苏歪了歪脑袋，改用手托着路沅君的臀，挡住了桌角的尖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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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
路沅君掰开他的手，犹犹豫豫的开口。
“我瞧这事不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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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路沅君扶正了自己的簪子。
和那日苏急切的目光不同，她有些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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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还是还钱吧，大不了……我给你宽限个半年。”
“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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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成三个字刚说出口，路沅君还未站稳，就被那日苏一把拽回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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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戏耍我？”
那日苏眉头拧起，有些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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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海特人做买卖过分精明，昨夜明明商量的好好的，为何今儿又变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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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那日苏是什么？
是无父无母的花子，还是缺爹少娘的雁民？
可任由她这番戏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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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沅君见他误会，连连摇头。
手腕被他捉着，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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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路沅君也不说话，看看那日苏，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被他握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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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肌肤被掐出了红，如若那日苏现下松开手，定会瞧见深深浅浅的痕迹，远不止这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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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戏耍您呢……”
路沅君委屈极了，在托克托草原上得罪那日苏，基本没什么活路。
“实在是您欺侮我，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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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侮？
那日苏闻言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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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眉头，然后松开手。
他迷惑着自己何时有过路沅君所说的那种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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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开口解释，外头突然传来了乱糟糟的动静。
凄厉的马啸，踢踢踏踏的杂乱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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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苏示意路沅君先等等，他掀开帘子，瞧见外头有一黑色的高大马匹，正疯了一样的四处奔踏挣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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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溅起尘土，一众牧马人围着，手足无措，寻不到上去制服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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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掏的狼窝里有个漏网的，今日跑到牧场里转悠来着。
没要坏牲口，却把不少马匹给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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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匹黑马是小王爷高价买来的，驯马人们不敢下狠手，不成想它竟然从马场疯到了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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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苏也怕驯马人手里套马的杆子伤了这匹良驹，示意众人让开。
自己小跑了几步，找准时机，猛地侧身撞了上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