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提督大人的大恩人，可不能这么嘴贱。
于是她难得嘴甜道：“这说明我们是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裴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吃饭吧。”
花朝欢撇嘴，真难伺候。
晚饭后，两人一起放了天灯，字条上一人写了一句，花朝欢写的白头偕老，裴慎写的平安顺遂，他在写时还默念了花朝欢的名字。
“你说老天爷能看见吗？”她仰着头问。
“就算看不见，臣也会让这个愿望实现。”
“好。”她眉眼弯弯，“那本宫就把自己交给你了。”
裴慎揽住她的肩，两人望着那只天灯愈飘愈高，愈飘愈远，消失在夜色里。
明王迎娶正王妃的良辰吉日定在中秋，所以花朝欢和裴慎启程回了京城。
成亲当日，使者大臣与皇室仪仗到了陈府，册封陈家嫡长女为明王正妃。
到了黄昏时刻，明王与侧妃乘车前往陈府。
花朝欢在皇宫等得都饥肠辘辘了，明王才携着王妃入宫。
明王穿着隆重的衮冕服，发戴玉冠，他身旁的王妃也是端庄华贵。
花朝欢笑道：“皇叔和皇婶可真般配。”
“小九在外待了几个月，若不是本王大婚，小九大概还不舍得回京。”
明王语气温和，仿佛之前在赐婚宴后的难堪没有发生过一样。
太后娘娘脸上只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没有多说什么。
旁边的小皇帝只是好奇地看着，至于裴慎更是心无波澜，吩咐奴才把对王妃的赏赐呈上来后，他就再不多言。
明王妃坐在明王身旁，微低着头，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袖角。
她心里是有些怨言的。
当初赐婚，得知能嫁给那般玉树临风的明王时，她当然是惊喜而憧憬的。可明王来接亲时脸上半点喜色都没有，入宫后对九公主殿下却是满脸笑容。
今日明明是她大婚，却没有人在意她。
花朝欢打破沉默，“时辰也不早了，皇叔带皇婶回府吧，别耽搁了洞房。”
其实是她都快饿死了，想赶紧回宫用膳。
裴慎无奈，九殿下嘴上还是没个把门的，什么玩笑都能开。
太后也是嘴角一抽，本想斥责她不懂礼仪，但今日毕竟是大喜之日，还有新王妃和裴慎在，太后也就忍住没说。
倒是小皇帝问：“九皇姐，洞房是什么？”
“就是和别人同眠共枕。”
小皇帝睡觉最怕黑了，一听能和人一起睡，立马兴奋地喊：“朕也要——”
“皇上！”
太后及时打断了他的话，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严厉道：“九公主在外太久都口无遮拦了，应当让礼教嬷嬷好好教教规矩，提督大人你说是不是？”
裴慎似笑非笑地瞧了花朝欢一眼，她撇嘴扭过脸去。
“太后所言甚是，此事交给臣来办。”
太后冷笑，交给他不就相当于空话吗？
可裴慎迅速转移了话题，“明王殿下的确该回府了，免得误了吉时。”
花朝欢趁机就溜，徒留太后憋了一肚子气。

第171章 愿为金枝作犬马14


裴慎最近好像很忙，已经好几天没来陪她吃饭了，总是坐着陪她聊一会儿就匆匆回了东厂，而且每次来时都洗了澡，像是要掩盖什么气味。
花朝欢觉得疑惑，批阅奏折的权力不是还被太后娘娘占着嘛，裴慎到底在忙活什么？可她每每问起来，他却总是避而不谈。
她决定亲自去瞧瞧。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东厂，光看环境好像和宫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照样有高高的宫墙，来来往往的太监，空气中也没有什么异味。
冬晴问道：“殿下要是想见提督大人，派个奴才过来就好，为何亲自来呢？”
“本宫就是好奇，这传闻中的皇宫炼狱到底长什么样？”
“殿下所说的应该是水牢，东厂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地方。”
主仆二人正闲聊着，正好撞见了裴慎身边的秉笔太监，好像姓宋。
宋秉笔一见九殿下竟然亲自来了，连忙迎上去行礼。
“殿下是来找提督大人的吧？大人在忙，奴才这就去通报一声。”
“等等，他在哪儿，领本宫过去。”
宋秉笔面露为难，“提督大人……在水牢审讯，殿下身子娇贵，沾不得血气，奴才还是先请殿下到提督大人的住处等候吧。”
听到刚才聊到的水牢，花朝欢更有兴趣了。
“没事，本宫去水牢找他。”
“这……提督大人肯定会怪罪奴才的。”
“有本宫在，你只管带路，再多废话……”
她微眯了下眼睛，倒有几分令人生畏的气息，和提督大人有些相似。
宋秉笔脑子里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