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花朝欢，“殿下曾经不是好奇，臣因为这张脸有没有受过欺负？”
花朝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便自顾自说道：“原本臣是要被送给二皇子的，那时臣才八岁。”
他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为何裴家主母恨极了他那张脸，却始终没有毁掉，就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将他送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王公大臣。
他说着那些已经太过遥远的往事，神情却始终平静。
终于花朝欢再也忍不住，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
“别说了……别说了，我再也不问了。”
裴慎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眸里要溢出来的泪，用锦帕轻柔地擦去。
花朝欢还哽咽着，“对不起，我以后不叫你奴才了。”
裴慎一笑，“微臣本就是殿下的奴才。”
“你还笑！”
花朝欢扁嘴，钻进他的怀里，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想要让他好受些。
他一个年幼的孩子，在得知自己的命运后，毅然投奔了太子，获取了太子的信任，还成长到如今无人敢欺的地位。说起来容易，但他一旦走错一步都将万劫不复。小皇帝和他当时年纪相仿，现在还只是个快乐的小傻子呢。
她嘀咕道：“这么看来，太子人还是不错的，没有过河拆桥。”
听她又对先帝评头论足，裴慎实在无奈。
“……殿下，他是你父皇。”
花朝欢点了一下他的唇瓣，“他也是你的岳父。”
裴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
“若是先帝有知，定是不会轻饶了微臣。”
“没事，有本宫挡着呢。”
见殿下一直沉浸在刚刚的悲伤情绪里，裴慎便转移了话题。
“现在轮到殿下讲故事了。”
其实他早已查过殿下的过去，一位普通妃子的独女，她母妃信佛，在宫里不争不抢，也算是先帝的解语花，不过分受宠，也不会冷落，因此九公主的童年很是平安顺遂。
花朝欢闻言却有些纠结，迟迟不说话。
裴慎也不会强迫她，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殿下不愿说就罢了，我们一直闲聊，吵得鱼儿都不咬钩。”
“也不是不愿。”她咬了咬牙，“但是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她不再自称本宫，而是打算把真实的自己袒露在他面前。
“你喜欢的到底是之前的九公主，还是现在的？”
裴慎一怔，“划分的时间点是？”
“今年初春，我去给太后请过安，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你，当时我们没说几句话我就落荒而逃，当天下午，我和小皇帝在御花园放纸鸢，又碰见了你。”
“殿下想说什么？”
“我根本不是什么九公主，那天是我第一次和你相遇。”
裴慎心神一震，可隐约觉得在情理之中。
难怪她性格习惯大变，还对赌坊如此熟悉，完全不似传闻里的九公主。
“所以，你到底是谁？”

第168章 愿为金枝作犬马11


花朝欢面露苦恼，“我也不知道，我忘记了。”
她叙述道：“那天早上我醒来，周围的人都喊我公主，我的脑子里也有过去十五年的记忆，但是回想起来太陌生了，仿佛我在看另一个人的人生。本来我想装得和原来像一点，可是自从有你做靠山，我就越来越放肆了。”
“你在初见我时也没装得多乖。”
花朝欢瞪他一眼，“我演技差怎么了？这叫真性情！”
裴慎笑笑，“既然你没有谋杀顶替，那十有八九就是妖精夺舍了。”
她撇嘴，“你才是小妖精。”
转头又想起什么，花朝欢忙说道：“明王大概知道我的来历。”
“明王？”他不由得皱起眉。
确实，明王和她的相处太怪异了，据他的手下调查，明王和九公主根本没有过多交集，为何在她面前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既然她不是真正的九公主，那么明王也不是真正的明王？
花朝欢继续说道：“明王那张脸一定是我哪个老熟人的，他才会故意这么引诱我，而且他总是问我有没有想起他，还说始终记得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所以这个老熟人就是你的老相好？”
他语气酸溜溜的，“难怪你第一次见明王，目光就不舍得离开他的脸。”
花朝欢翻了个白眼，“吃什么飞醋呢。”
总有一天她得把那张面皮从明王脸上扒下来！
裴慎又一本正经道：“既然他没有在人前拆穿你，说明他也不敢暴露真实身份，你就安心当你的九公主，我来对付他。”
“万一他真是妖怪，你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那就赌他不敢用那些邪门歪道的法术。”
要是明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