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
目光绕了一圈，落在一旁的女人身上。
半长的短发，英气的五官，多漂亮吧又谈不上，但她身上有种别样的气质，冷冷的，明明她脸上写着请勿靠近，他偏偏不想敬而远之。
他挪开视线，“累了就去睡，搞垮了身体，太太那我没法交代。”
秦玖叼着烟，扭头看了眼身旁这个结实健硕的大个头，“我自己心里有数。”
漂亮的手指弹了下，烟灰飘落，秦玖道，“我只是想快一点造出来仪器，迫切需要恢复记忆的，还有我自己。”
秦宵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两人静静地站着，秦玖吸完了手里的烟，电话响了。
她看了眼，接起来，“关医生？没，我在外面，论文么？我整理好了，就放在……哦好，我这就回去。”
说着，她转身，目光瞥到一旁的秦宵，他拿着烟正要凑到嘴边，秦玖意犹未尽，伸手将他剩的半截烟夺过来叼着，扭头匆匆回去。
秦宵保持着那个姿势，手里空空，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
十天后。
所有人都聚集在实验室里，本来挺宽敞的空间，瞬间显得拥挤了几分。
御墨行和莫晚安站在一旁，看着关泽修进行系统最后一次排查纠错。
熬了几个通宵，所有人都眼睛通红，不过，心情却是激动无比的。
关泽修很稳重，他认真地核对着每一个数据，确认着每一个步骤的准确无误。
许久，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转头道，“我认为，我们成功了。”
话音一落，叶澜就跳起来，兴奋地扑到他怀里，搂着他尖叫，“我就说我的理论都是正确的！”
关泽修衬衣早就一团皱，被她揉搓的更显邋遢，无奈地笑笑，他朝着一旁也十分激动的秦玖走去。
成功的喜悦无法克制，两人也迅速地拥抱了一下。
秦宵在旁边冷冷地提醒，“老关，别急着庆祝，你们弄出来的这玩意儿好不好用，还得有人亲自试了才知道。”
秦玖很自信，“我先来。”
秦宵瞥了眼，问关泽修，“这东西有没有副作用？”
“理论上不存在。”关泽修一边操作一起，一边说，“我们已经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做过预设方案了。不过，秦玖，我仍然要提醒你，任何手术都存在风险，你准备好了吗？”
秦玖在手术床上躺好，双手搁在两侧，很松弛，“我没问题——”
说完，看了眼一旁比自己还要紧张的莫晚安，笑笑，“别担心，对我跟关医生有信心些。我先来，马上你也可以恢复记忆了。”
莫晚安握了握汗津津的手心，看着关泽修，“关医生。”
知道她担心什么，关泽修再度确认，“放心吧太太，我们设计的系统很安全，不会出现让大脑崩溃的情况，最多还是维持现在的情况。”
“那就好。”莫晚安跟秦玖对视了一下，彼此都知道对方心里的迫切，哪怕真的有风险，也是甘愿承担的。
很快系统启动，秦玖的神色很轻松，但仪器一直在她头顶运转，这项手术会比较慢，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漫长时间十分折磨人。
关泽修一边盯着进度，一边俯首在秦玖耳边鼓励，“很好，你的各项数据都很稳定，坚持住，非常顺利。”
说着，低头为她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站在一旁的众人都紧张地目不转睛，秦宵什么时候走的也没人注意到。
许久，等系统绿灯亮起，进度提示100%的时候，关泽修松了口气，脸上也是难掩紧张，他将仪器解除连接，一边观察着秦玖的状况。
她一直在流汗，眉头紧紧皱着，像陷入噩梦中无法醒来一般。
莫晚安很担心，“关医生，她什么时候会醒？”
“要看她对旧记忆的接受程度，毕竟两种记忆相融合也需要时间。”
关泽修将还在昏睡的秦玖从手术床上抱起来，送她去休息室静养。
关泽修安顿好了秦玖，出来时，莫晚安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出去。
一直沉默站在身后的御墨行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
他并不希望她去恢复记忆，更担心会出现任何差错，打破此刻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共处。
像现在这样，他已经十分满足了。
莫晚安拍拍他的手背，朝他从容一笑——
她那么期待，那么坚决，御墨行只能一点点放开她。
很快，她躺上手术床，关泽修为她连接仪器。
镇定剂吸入后，她陷入绝对空白的状态。
——
睁开眼，她发现和闭上眼没有什么区别，眼前都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茫然地站在那里，她发现眼前有一片朦胧的玻璃，里面挡着什么东西，五颜六色，却看不清楚。
她抬手，用力地擦拭着，玻璃上的那层水雾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