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眼中不明的情绪涌动着。
“进来吧。”
他侧身，让两人进来。
秦思思满肚子的疑问和担忧，她看向司湛，而后走进房间。
房间里确实有酒味，很浓郁的酒味，她心里更加没底了，哥哥这是喝了多少？
司湛紧随其后，他见状，只稍稍皱了皱眉。
秦思思回头，忧心忡忡的看着秦敛：“哥哥，你怎么了？”
秦敛闻言，微微抬起头看她，眼眶有些发红，他看向司湛，“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对思思讲。”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重。
司湛垂眸看着秦思思，见她点头，便退了出去。
他刚出门，秦思思就被秦敛抱了个满怀，他的身体在颤抖，良久，良久，才开口。
“思思。爸没了。”
秦思思不明白，什么是没了？
秦敛的话没停，“可以去参加他的葬礼吗？”
思思她恨爸爸，他知道的。
果然，她慌乱后镇定下来，推开了秦敛的手臂。
语气淡漠：“他不是我爸。”
尽管心里无数的念头充斥，秦思思依旧拒绝了。
秦敛不甘心，“思思，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他已经去世了。”
无论有多少恨，那人已经离开了。
秦思思缓缓低下头，他看不到她的情绪。
而后她声音低低的，“他...怎么走的？”
“其实暑假，爸就已经病得很重了。”他在床边坐下，神情憔悴，用手揉着额头，“就在上周，爸发病了，没能撑过去。”
“所以暑假的时候，你才那么久没有联系我对吗？”
他点头，“嗯。”
秦思思沉默了很久，久到秦敛露出苦笑，才忽然问道：“哥，我一直都避免这个问题，不愿意跟你提起，可现在，我想问问你，他想过我和妈妈吗？”
从他们离婚到现在，爸从没联系过他们一次，这让她怎么释怀？恐怕这辈子也做不到了。
他怎么能呢？他怎么可以，没留下一个答案就离开，他怎么能这样。
她红了眼眶，又抽了抽鼻子，这个答案，恐怕永远也等不到了。
秦敛忽然抚上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很轻很轻。
“其实，爸他一直很想你。他很愧疚，愧疚到不敢见你。你小时候的舞衣，现在还被他留在书房，不允许任何人碰。”
这是他的妹妹，令人心疼的妹妹。
爸他真的很想妹妹，只不过藏在自己的心底，骗过了别人，也骗过了自己。
秦思思忽然笑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妈呢？妈妈算什么呢？他当初出轨，毅然决然的选择跟妈妈离婚转而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哥，她也是你妈！你就一点都不恨他么？”
怎么会没有呢？恨过的啊，不理解，反抗，他都做过，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改变不了这个现状，只能慢慢接受。
他忽然垂下头，“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句话不该你来说。”
秦思思缓缓后退，最后开门离去，司湛就在门外不远处，她走过去，牵住他的手，一切的摇摆不定都瞬间有了支柱。
这个夜晚气温那么低，司湛手掌却那么暖，一点一点的暖进秦思思心里去。
一路上，秦思思都很沉默，司湛便替她暖着手，一点一点的揉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出声：“我爸没了。”
他知道，这时候的思思不需要他说什么，便没作声，认真的倾听。
她又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如果真的到了这一天，我会无动于衷，可是当这天真正的，这么毫无预兆来临的时候，我好难过，司湛，我真的好难过，明明他不是一个好爸爸，更不是一个好丈夫，可我还是好难过，我看不起这样的自己。你说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我和妈妈，我做错了什么？妈又做错了什么？”
趁着路灯，司湛看见她泪流满面，她语无伦次的表述着自己的心情，倾诉着自己的心事。
司湛就那么直接的，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她听见他在耳边轻声，“等着我，等我给你一个家。”


☆、045

暗沉的夜总透出那么点忧伤来, 兴许是环境影响了心情, 秦敛苦笑起来。
秦思思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却是没想到, 原来她这么恨爸。不过……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她那时候甚至断绝了一切跟他的联系，他早该想到的。
事已至此，他也分不清谁对谁错了, 有时候一件事，就是没办法用对错来区分的。
他刚被爸带走的时候也还不大, 对于突如其来的新家和陌生的女人, 他剧烈的反抗, 绝食，逃跑。然而最终都没什么用，爸找了一堆保镖看紧了他，不允许他踏出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