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不用。”沧烟桦后退一步，想了想，又上前，将身子贴上楚小绾拍空的手。
“我……应该做的。”
“心法试炼结束！”
背后不知谁一声喊叫 ，惊得楚小绾在内的众人纷纷抬头。
“请大家耐心等待，名单稍后便出。”知性女修朝诸修士行了一礼，随后便开始操纵身后的排名榜。周围的修士喧嚷起来，开始猜测试炼的结果。
楚小绾啜了口茶，时不时往榜上瞥一眼。白薇薇又开始走来走去，哎哎的叹个不停。
“师姐，你别走来走去啦。楚姐姐都不急，你急什么。”小师妹从石凳上跳起来，“说不定到时候咱们还能赚钱呢。”
白薇薇不可置信看她一眼，伸手要扯她的脸蛋：“赚赚赚，你不赔钱就是万幸了！”
小师妹逃到沧烟桦背后，透出一个脑袋吐舌头：“略略略，才不会呢。”
说话间，那排名榜便金光一闪，闪过名字和名次。知性女修开口念了：
“萧枝，乙子，位次四。”
“什么！萧道友竟跌下甲等！”人群中顿时有人哀嚎起来，“我的钱！”
“哈哈，谁让你不跟我押公孙帛，赔了吧？”
没押萧枝的人群虽哄笑着，眼睛却不敢从榜上迈开。
“公孙帛，甲寅，位次三。”
“又赔了！”
“这……今年又杀出了新秀？连公孙道友都被压下去了？”
“那姬道友不会也……？”
“嘘，别瞎说。”
几个修士朝姬御道方向看了眼，发现姬御道原地站着，神色平静。
“姬道友果然镇定自若，不像我们这伙庸人，紧张兮兮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姬道友是谁？和姬道友比，你还早得很哪。”
姬御道没说话。她竭力微调呼吸，让周身灵息稳定，但指尖还是无意识地掐了手心。
知性女修开口：“姬御道……”
全场屏息。
姬御道只觉得心口似乎吃了一棍猛击，一时间呼吸困难，耳旁鸣响。
她是第二？
不可能吧？
她还是个娃娃时，就开始学习炼器心法了，大家出去玩的时候，她也在家中背记。作为器修世家的后人，她怎么可能拼不过半路杀出来的楚小绾？
姬御道向前望去，眼前只是无尽的黑暗。
眼睛。是因为眼睛吗？因为她目盲，所以后来书读少了吗？可失明后她一直叫同门将心法念给她听，这些年来一直坚持，从未间断。师父也花了大把精力和时间，为她搜罗了大批灵文心法，即使目盲，也是能看的呀？
“姬御道……怎么回事？今年没发挥好吗？”
“哎，果然神童长大了就不行了吗？先前那个花雨剑不就是？”
“还好我没押她，不然估计要赔个倾家荡产，回去就被师父逐出师门了。”
“可能是被捧得太高，心高气傲，不努力了吧。她和花雨剑成名后，不都脾气很差，一个飞扬跋扈，一个口轻舌薄？”
姬御道只听得奚落的言语自黑暗的四面八方而来，句句如白光刀刃扎她皮肉，剜她筋骨；又如怪兽，扑向她，撕咬她。
“姬御道，甲子，位次一。”
姬御道猛地抬头。
甲子！第一！
她松了口气，笑了。
甲子是心法试炼的最好成绩，所以她没有退步，也没有因为楚小绾而乱了心神！
“我说什么来着，姬道友稳赢！不用押！”
“那是！你也不看看姬道友的名号，‘虚静派新秀首座’！”
“姬道友好样的！”
姬御道舒眉，勾勾唇角。
但这回，她不再因那些修士的言语而高兴，反倒觉得它们格外刺耳。
“赔了！”白薇薇弹小师妹一个脑门，“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那群人押什么押！”
小师妹揉揉脑门，一双眼睛直发红，似乎已经泛起泪光。她又逃到楚小绾身后：“楚姐姐，师姐她又欺负我！”
楚小绾无奈笑笑。她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懂这对师姐妹的关系了。
“你这孩子！”白薇薇正要发作，小师妹忽然玉手一指：“师姐你看！”
白薇薇不禁转头，与此同时，知性女修的声音再度响起：
“楚小绾，甲子，位次一。”
“并列榜首！”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这楚小绾是什么来头？”
“虚静派的，和姬道友好像师出同门？”
“不是吧？楚道友好像是灵玉峰弟子，姬道友是霜华峰的。”
“哇，可是虚静派五长老的徒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楚小绾有些不好意思。
“师姐！”小师妹不知什么时候跑去领了灵石，怀里塞的满满当当，眼看着就要往下掉，“你看！我赚了！”
白薇薇看了眼，差点被灵石的反光晃昏过去。
楚小绾顺手扶住白薇薇：“你们押我了？”
“嘿嘿，是呀。”小师妹抱着那堆灵石跑到楚小绾面前，弯眉一笑，“这些给你！”
“给我的吗？”楚小绾有些惊喜，没想到竟然有人押她。“谢谢你信我。”
“嗯，楚姐姐好厉害！楚姐姐竟然能和姬姐姐持平！姬家可是器修世家！”
“师姐日日苦读，如今出了成绩，定是理所应当。”沧烟桦轻咳两声，走了过来，“师姐，祝贺你。”
楚小绾苦笑摇头。什么苦读，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跟应试教育出身的穿越者比笔试，对修真界这些侧重实战的人，可能并不友好。
毕竟，笔试，我们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