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土著回来了 - 分卷阅读19
告状?”
祈兴国沉默。
他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妻子的托词。
红顶寨信奉大巫的历史近千年。
过去大巫也确实对红顶寨起到了保护作用,让寨子里的人免受战争流离之苦。
虽说秦瞎子是半罐水,没学精祖上的神仙手段,但村里人对秦家还是心存感激和信任。
以及敬畏。
谁家有事都喜欢到他那儿寻个安心。
侄子娶媳妇时,二哥还特地找秦瞎子算了吉日,怎么可能因为他们给真一超度祈福就去村长那儿告状?
再说,村长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怎会照搬外面的政策来对待寨里的人?
说来说去,妻子就是不想面对可怜的闺女。
祈兴国:“呵,你真的还记得谁是咱们的女儿吗?”
陈红梅知道他心里有气,态度软下来:“你这话真是往我心窝子扎,真一是我的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比你心疼她吗?家里有多少钱你是知道的,这两年孙辈还小花不了什么钱。但过几年呢,学费,嫁娶……哪一样少得了?咱们现在靠着闺女”
祈兴国眼神倏地变锐利。
陈红梅心跳停了一拍。
赶忙改口:“咱们靠着祁珍的门路,每个月攒点小钱。如果她知道真一还魂的事生气了,停掉这份进项,老六拿什么买房,拿什么娶媳妇?还有……”
她顿了顿,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抠出来:“你就不怕祁珍把真一打得魂飞魄散?”
几十年的夫妻,陈红梅很了解祈兴国。
他这人就是不干不脆,有时候很强势,有时候又优柔寡断,但确实很疼两个女儿。
可她都明白的理由他不知道吗?
不,他很清楚。
陈红梅觉得他就是好日子过多了,太作!
不过哄还是得哄。
“……老头子,你咋不想想那人万一不是咱们闺女,而是有人恶作剧呢?或者珍珍故意找人假扮来试探咱们的态度?春妮儿说了,那姑娘脸倒是和真一差不离,看着挺像,但她比真一高了半个头,我还没听过谁做鬼后还能长个子的事。”
“再说,如果她真的是真一的魂魄,这两天咋没动静了?连个梦也不托回来,你想想,我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
祈兴国没有把亲眼见到真一身体变化那一幕说给陈红梅知晓。
在试探过妻子对祁珍的态度后,他下意识隐瞒了。
不免担心闺女是不是出了事,又或是被鬼差捉走了,否则怎么他一赶她就的真的不回来了。
这事寻不到结论,他也找不到人商量。
祈兴国这两日坐立难安,频频上山,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怎样面对失而复得的女儿。
或许,只是想见见她,再跟她说说话吧。
就在祈兴国的良心备受煎熬时,许久没回过娘家的祁珍回来了。
祁珍一回来,就跟皇后省亲似的,全家上下都动了起来。
几个小孩拿着扫帚清扫院子里的落叶杂草,何招娣到大队长家拔了几颗四季葱,葛笑笑听说秦二娃在山涧里捞了小半桶鲫鱼,一改心高气傲的作派,屁颠屁颠买了回来。
至于陈红梅呢,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又是蒸腊肉又是杀鸡。
祁珍看在眼里,满意地点点头。
这阵子她太倒霉了,干什么都灰头土脸,就只有在祈家,被众人围着讨好才能找回满满的优越感。
“诶,他小姑,你快到屋里歇一会儿,这些粗活交给我们就行了。”
何招娣笑得一脸谄媚:“你可是人民教师,拿笔杆子的人,手重要着呢,哪能给红薯搓泥啊对不对?妹夫指定心疼死了。”
三嫂拍马屁的功力日益见长,葛笑笑嘴角抽了抽。
想到自己男人爹不疼娘不爱,整日在山里跑来跑去;而老六呢,却狡猾地讨好了小妹和妹夫,摇身一变成了镇上的工人,她心里是又酸又涩。
屁股微微一撅,把何招娣挤开,嘴皮子不遑多让道:“就是,你瞅瞅你这手多细多嫩,我就没见过谁的手这样漂亮,咱可得好生护着,变糙就不好看了。”
何招娣瞠目。
好啊,葛笑笑这个学人精!
她深呼吸了两口,扬起讨好卑微的笑容:“对了,珍珍,妹夫这次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元青和幼珊长高没,肯定越长越好看了吧。大半年没见,我还怪想他们的。”
何招娣一提龙凤胎,葛笑笑也顺势谈起育儿经。
话里话外都是贬低自个儿,捧祁珍。
两人简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马屁,夸得祁珍心花怒放,系统罢工的阴霾总算散了不少。
吃饭时,祁珍问了买院子的事。
听到秦瞎子那边不考虑卖,她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没有生气,没有质问,而是让陈红梅把汇款单交给她,她亲自跟秦瞎子商量。
陈红梅面上僵住。
不太情愿。
到了手里的钱再还回去就跟有人拿刀子割她的肉一样,浑身都疼。
祁珍眸光微冷,语气也凉凉的:“妈,是有什么难处吗?”
“……”
“没……汇款单我都给你收得好好的呢。”陈红梅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
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把汇款单找出来。
饭后,祁珍稍作打扮便往秦瞎子家去。
这是她穿书这么多年后第一次靠近红顶寨的中心。
四下没有别的房子,只有一幢八角塔楼矗立在山腰被苍翠绿意包裹着,露出古朴神秘的塔尖。
而要到达八角塔楼就必须经过一条约莫八百米的石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