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登基了 - 分卷阅读62
同于人质瑟瑟发抖,绑匪凶狠暴戾的常规绑票场景。他二人坐在马车前,气氛和睦融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江荻川掀了掀眼皮,敷衍道:“怕死。”
“哈!”刀疤脸鄙夷地嗤笑,指着他的鼻子哈哈大笑:“胆子比老鼠小的夏人,懦夫,猪猡。”
声音高亢,震得马车吱呀呀作响。
绕是他骂得再难听,这小孩子都一脸淡定,别说愤怒了,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依靠着颠簸地马车阖眼小憩。
他模样是一等一的好,皮肤白瓷一样,比姑娘还细嫩,像是尊摆在宝匣里珍藏的白瓷梅瓶,无一处不精致,唯独脖颈上平添了碍眼的淤青,格外刺眼。
那胡人自讨没趣,也不再多言悻悻地赶着马车延官道往城关而去。
风沙中的乌啼关格外萧条,风里夹杂着沙砾,蓬草疯长,侵吞道路,方圆几里不见人家。
这是两国边境,重兵驻守,今日尤甚。
城门口列队矗立着数千夏人兵士。每个人都身披黑甲,手持利器,□□铁刃在阳光下荡出一片凛凛冷光。
让人不寒而栗。
在黑甲簇拥中,是个白衣少年人。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肩上的披着的大氅,在猎猎狂风中翻飞。
宋莺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罕见地没有半点笑模样,他看着远方伴随着马车掀起的滚滚黄尘,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待到离近了,看到小六安安静静靠在车辕上的身影着才稍稍放下悬着的心。
刀疤扯着江荻川下车,用蹩脚的汉语说:“一个换一个。将军,换他。”
小孩子还没马车高,被扯得踉踉跄跄,一头栽下去,狼狈地趴到胡人粘满泥巴的腿边。
条件是早就谈好的,莺时没想过反悔,拎着耶律蛮的后领子,拖着比他人还高壮一大圈的耶律蛮阔步上前:“来换!”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在他正义的铁拳下,耶律蛮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一路摩擦摩擦,火花带闪电,庞大身躯在黄沙地上留下道蜿蜒曲折的轨迹。
那刀疤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咽了口唾沫,紧张道:“你,你不要过来啊……”
“停,停下,别走了,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手。”
他打着抖的话音被风吹散。
宋莺时根本懒得搭理他,三两步迈到近前,把耶律蛮推到刀疤身旁:“罗里吧嗦的。”
然后把小孩抱起来,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在看到孩子脖子上那一圈淤青后,宋莺时顿时怒了,对个小孩子往脖子上掐,下这么重的手,这还是个人吗?
他默不作声地把孩子往张青怀里一塞,然后掀起兜帽轻身哄道:“风沙大,闭上眼睛。”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他宋莺时,有仇就要当场报了。
宋莺时捏着拳头快步上前,他身形瘦弱,是夏人推崇的文弱长相,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风一吹就能撅折了。
明明是个瘦竹竿,气场却无比骇人,黑云压城,排山倒海一般。他捏着骨节分明的手,一拳揍在刀疤脸那张难看的大饼脸上。等宋莺时的拳头落到眼前时,刀疤人还懵着,眼睁睁看着那白中透着粉的拳头在眼前放大再放大,近到能看清他指尖月牙白。他不合时宜地想到小姑娘的柔荑,暗暗吞了口唾沫。
下一秒,剧痛袭来。
怎么说呢,他就感觉自己不是被人揍了,而是被大铁锤哐哐哐照着脑袋来了一下,脑瓜子嗡嗡响,还来不及反应,又吃了一拳,凑成一对乌眼青。
宋莺时看看他刀疤脸上滑稽的国宝同款,尤不满意,怒从心头起,转身又薅住了耶律蛮的领子。
等顶着同款黑眼圈的主仆二人顶着几千道刀锋般的如有实质的目光,赶着马车摇摇晃晃地出关时,不约而同的长出一口气。
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同病相怜的后悔后怕:“朔州,真他娘的地邪!”
“这辈子,不想再踏入这个鬼地方一步!”
可惜,他们不过是滚滚权利倾轧中的一颗小小棋子,北胡和大夏的争斗由来已久,适逢乱世,注定有一场避也避不过的战争。
第32章
江荻川这几日闲在家中,作为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孩子,简直成了全府衙捧在手里的宝。书不用看,字不用练,每日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连饭菜都有人送到嘴边。
唯一不称心的就是喝药了。
或许是他那日受惊后面色惨败瑟瑟发抖的演技太过精湛,把所有人都唬住了。绕是他解释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是被众人用怜惜关爱的眼神注视着,端来一碗接一碗的苦药。
为了维持自己好孩子人设。
江荻川咬牙,捏着鼻子逼自己咽下去。
也不知怎的,上辈子受三刀六洞眼睛都不眨巴一下,这辈子一碗苦药却能让他皱紧眉头。
“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