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挨老子家缘一![主鬼灭] - 分卷阅读40
我这么想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让我生不如死的味道的东西又抵在我的鼻尖下。
我抬头就看到了自己家面无表情的崽。
我:“……”
我老老实实接过碗,闭着眼睛生不如死地灌下去。
喝完药之后缘一还往我嘴里塞了块糖。
我咀嚼着嘴里的糖,面无表情。
不要问我,我要自闭。
自从我被打到扑街之后,胜太郎和启太也来谈过病,胜太郎带着四郎太太捏的饭团作为慰问的礼物。
胜太郎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似乎很不好意思。
我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我很好哦,如果不是缘一不让我出门,我现在没准可以上树掏鸟蛋。”
我知道他在愧疚。
在那个下着雪的原野上,我带着狗狂奔过去救人,他们听了我的话,乖乖地带着狗往回家的路上跑。
胜太郎一直是个仗义的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明白那个时候如果不跑只会让我有软肋,与其这样还不如离开让我放手一搏。
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有鬼出现,如果不是半路碰见了缘一和焱寿郎,我可能就已经死了。
胜太郎盘腿坐在地上,被我摁着脑袋,乖乖地任我在他头上捣鼓,自这孩子开始叛逆期,他就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乖乖任我揉脑袋了。
“歌姐姐,你和缘一哥要离开了吗?”启太问我。
我揉着胜太郎头发的手一顿,“你从哪里听来的?”
“最近有个长得像猫头鹰的人老是到歌姐姐家来。”启太说,“和缘一哥在在一起煎药的时候他说要带你们去见什么人的。”
“歌姐姐,真的要走吗?”启太抬起头来问我。
我放下了揉着胜太郎头发的手,点了点头,“啊,是要走了,我在这里待得……有点久了。”
是有点久了,十年之余,我都想不到我可以安逸这么多年。
“就不能不走吗?”胜太郎低着头,小声说。
“人活着,就会有离别。”我说,“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再次遇见。”
两个小屁孩伤感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别别扭扭地接受了我和缘一要离开的事实。
临走之前启太还告诉我,缘一问过焱寿郎,我不肯乖乖喝药怎么办。
焱寿郎说,这个时候缘一只要板着脸,把药端到我面前就好了,如果我嫌苦的话,喝完之后塞塞块糖给我就好了,他家儿子染了风寒不肯喝药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干的。
我:“……”
辣鸡猫头鹰,你是不是想起舞?!
修养了一阵子我的伤算是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在一个清晨,那个辣鸡猫头鹰腰间带着刀刃,又一次光临了我家。
以往他只是作为客人在我家做客,顺便聊一聊有关鬼的事情,偶尔与缘一在院子里切磋、交谈,我总是会撑着脑袋趴在窗台上看着院子里的缘一随着切磋时的动作飞扬起来的泛着红色的发尾。
这一次不同以往,我和缘一,要随着他一同离开了。
我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产屋敷家主的时候是在一棵樱花树下,年轻的家主站在飞扬的樱花里,他同样年轻的妻子伸手搀扶着他。
春天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沉甸甸的樱花压在枝头上,在细和的春风里花瓣洋洋洒洒地飞扬,枝头上悬挂着红色的绸带,在风里起舞。
那个年轻人就站在树下,他看起来很年轻,容貌很俊朗,脸色却透着一股病态。
十七岁?十八岁?亦或者十六岁?
我忍不住猜测他的年龄,年轻的家主脸上挂着十分老成的浅笑。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活不久了。
“久仰大名,歌小姐。”年轻的家主微微一笑。
我隐约猜到了他是谁。
“产屋敷……家主?”我试探性地问。
年轻的家主微微点了头,给了我一个温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我说。
产屋敷家主微笑着说:“能一击砍掉鬼的脑袋的小姐,你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娇小。”
我知道他说的是焱寿郎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来焱寿郎什么都跟他说了。
“我们需要一次谈话。”我说。
“可以,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会尽可能地回答。”
他看来这是一个非常礼貌的孩子。
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据说这处房子的地皮是产屋敷家的产业。
侍女体贴地给我们上了茶和点心,还在和室里点上了熏香,袅袅的烟顺着空气不断往上升腾,屋子里暖洋洋的。
窗外是同样开得热烈的樱花树,石头上的惊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到石头上,不时还会飞过来几只小巧玲珑的可爱鸟笼,带着叽叽喳喳的叫声掠过庭院里。
产屋敷家主坐在我对面的垫子上,他的妻子坐在他旁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