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挨老子家缘一![主鬼灭] - 分卷阅读189
柱接到任务之前已经有队员被城里的鬼杀死了,遭到鬼的毒手的普通人数量也不少,甚至更胜于前不久的花街任务。
既然收到了鬼的消息,那便不能放任不管,风柱潜入城中的第二天,也就是地昨天,与鎹鸦的联系却突然断掉了。
徘徊在城中的鎹鸦迟迟寻找不到风柱,只好原路返回本部寻求支援。
夏季的气温逐渐升高,热浪在空气之中翻滚,躲在树荫处的夏蝉鸣叫不止。
主公大半张脸陷在阴影里,却始终但这温润的笑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主公的脸不知不觉已经被那些丑陋的斑纹布满了大半张,本人却没有因为越发接近自己的死亡而焦急、仿徨,依旧如我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沉着又冷静,睿智又淡然。
……
“雨歌。”
我突然想到了把自己的眼睛换给斑之后的泉奈。
“给我讲个故事好吗或者唱首歌。”坐在被褥之间的青年弯了弯嘴角。
眼部缠着层层的纱布,身体不知不觉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以往刚刚好合身的浴衣穿在身上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但是他却是笑着的,还像是小时候睡前一样,要我讲故事,唱歌哄他睡觉。
好难过,好悲伤。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死了?
为什么我又要看到自己珍惜的人的死了?
“别哭啊。”泉奈突然说。
“我没哭。”我咬着唇,酸意涌上鼻腔。
“我听到啦。”泉奈弯了弯嘴角,“吸鼻子的声音。”
我马上听了吸鼻子的声音,却止不住涌入鼻腔的酸意,眼眶又热又湿润,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好像随时都有滚落下来的可能。
“你过来好吗?”
泉奈坐在洁白的被褥之间,金色的太阳从窗边斜斜地下落,发尾挑染上灿烂的金色,青年消瘦的身体好似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弥散在这金色的晖光里。
我朝被褥那边挪了挪,靠近了之后,泉奈伸出双手捧住了我的脸,一路向下,然后是脖子,再然后是肩膀,最后整个人往我膝盖上一枕。
消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侧着脑袋枕着我的膝盖,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焦急,有的只是淡淡的恬静,淡淡的金色晖光下落在有些炸起来的黑发上,我想到的是一只舒舒服服晒太阳的小猫。
如果,真的能那样舒服就好了。
“雨歌好像母亲。”泉奈轻轻说。
我轻轻摸摸他的黑发,不像是斑那头硬得可以扎死人的头发,泉奈的头发是柔软的。
“我没见过母亲。”空气里响起青年温润的声音,“但是我觉得,母亲就是雨歌这样的。”
我咬着唇,死死压制住哭泣的欲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样颤抖:“绘里嫂子比我好多了。”
“唱歌比我好听。”我轻轻摸着泉奈的头发,“性格比我温柔。”
“笑得比我好看,泉奈的笑容很像绘里嫂子。”我继续说。
枕着我膝盖的人募地笑出声来:“因为是雨歌啊。”
“脾气暴躁一点也没关系,那是雨歌。”
窗边的灰尘在阳光里起起落落,天空是被洗涤过一样干净的蓝色,远处的群山之间回荡出清脆的鸟鸣。
“谢谢你,雨歌。”声音平静如小溪一样潺潺的流水,恬静温润,“谢谢你,一直、一直在我和哥哥身边。”
“谢谢你,没有走。”
……
很多东西,无论怎么辗转反侧都忘不掉,很多时候,在很多地方都会从记忆里的某个角落里涌出来,触景生情地再现。
庭院里的紫藤花上光影斑驳,屋檐底下的年轻人身体消瘦,大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隐隐约约还可以从放置在膝上的手上看到丑陋的疤痕。
虚弱的身体仿佛轻轻一推就能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像现在一样坐起来,可是他却始终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地处理眼前的事情。
“请务必小心。”大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的主公微笑着说道。
“嗨。”
“嗨。”我垂下眼睫,“请务必保重您的身体,主公大人。”
坐在屋檐底下的年轻人只是微笑:“我会的。”
……
赶路的时候我一直说话,驱散心里那些回忆之后大部分的心思都用来消化鎹鸦带回来的消息,那些情报很有限,可以确定的是能让风柱无声无息消失在鎹鸦的视线里的鬼,非常难缠。
目前还不清楚对方的能力是什么,提前做一些准备和计划在我年纪尚轻的时候已经成了我的一个习惯。
“你在想什么?”严胜突然问。
“能让鎹鸦消失的那只鬼。”我说。
“鎹鸦说风柱是在白天与它失联。”我说,“那么那只鬼八成就有让自己本体避开直接暴露在太阳底下的本事了。”
“要小心了,严胜先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