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婚姻破裂后夫人失忆了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98章 听我解释203
“青娘……”旁边传来一道委屈的声音。
鱼姒:……
鱼姒扭头,果不其然对上某人被冷落的委屈表情。
她数了数,自表哥手忙脚乱告辞, 她和王表妹只说了三句话。
而他的眸中还夹杂着炫耀成功后的隐隐雀跃自得。
鱼姒心中百感交集,从前腼腆内敛逗一下就脸红的晏少卿哪儿去了?被她咬破了唇死活不肯下马车见人的晏少卿又哪儿去了?
晏少卿见鱼姒只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却不说话,不由得又忐忑起来。
他方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表妹还在这里,若直接哄青娘,恐怕她又要如上次一样恼羞成怒。可若不哄,青娘岂不是越想越气?
这绝不可以,晏少卿一凛,悄悄在桌下牵住一截衣袖。
鱼姒感觉到牵绊,低头一瞧,某人握笔执书的手在悄咪咪沿着衣袖向里摸索。
再抬头,他一脸正直自然,丝毫看不出正在桌下勾她的小拇指。
无奈与哭笑不得同时盈起,两者之间,却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欣然。
“夫君看我做什么?你也吃呀。”她佯装未察他的小心思,若无其事说道。
虽未搭理他,但晏少卿很清楚分辨出她并没有生气。
唇角细微翘起来,他一本正经给她盛汤:“青娘尝尝这道莼菜羹,莼菜罕见,只江南才有,青娘往年也算喜欢的。”
饭桌上好像隔绝两方,一边仍阴云密布,咬牙切齿,如嚼仇人,一边却其乐融融,两心相通,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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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晏少卿便回了书房,他推门而入,正要径直到书桌前,余光却瞥到铺好的薄薄被衾。
这几日他一直都睡在卧房,书房的铺盖竟被他忘了。
思忖片刻,他扬声唤:“木檀。”
卧房,鱼姒正换寝衣,外面忽然响起叩门声。
规律,缓慢,一听就知道是谁。
他不是去书房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忘了什么东西?
“夫君进来吧。”她头也没抬,继续系衣带。
晏少卿没有防备,掀帘进来,抬眼就定住了。
怎么没声儿?
鱼姒回头,见他停在门口,诧异:“夫君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她的绸衣分明布料顺滑,款式松散,却莫名将她纤美肩颈与一捻腰身勾勒得淋漓尽致。
窈窕玲珑,袅娜娉婷,柳弱花娇,楚楚盈盈。
晏少卿喉咙有些干渴,他别过脸,缓缓道:“是有点事。”
鱼姒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当他掩耳盗铃别过脸、露出烧红的耳根时,她一顿,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
“哦?那夫君说罢,我听着呢。”
晏少卿正在恼自己,这种寝衣青娘往年常穿,明明从前的自己从不会这么孟浪,一眼便心旌摇曳,如今真是……
他有些羞愧,更不敢看她,“我是想问青娘,准不准我回来睡。”
鱼姒兴味更浓,摇曳生姿走近他,衣摆潋滟成波,绽如丛花。
“我不准,夫君就打算一直睡书房啊?”她在他面前站定,纤白手指若有似无地勾划起他的衣襟。
娇撩的口吻让晏少卿脸更红,他竭力忽视身前相贴的柔软,如实道:“青娘若不准,我便想办法征得青娘准许。”
言下之意,总之,书房他是一夜也不愿再睡。
鱼姒哦了一声:“那若我怎样都不同意呢?”
晏少卿没有办法,但他可以低声地辩驳:“青娘为何不同意呢?青娘不想与我同床吗?”
还没笨到底,鱼姒有些欣慰,她脚尖向前,两人间最后一点距离也没有了,紧紧相贴。
“好吧,夫君说得对。”她娇娇拥住他,靠在他身前,“青娘是半点理由也没有啦。”
这就是默许了,晏少卿克制住想要环住她的冲动,哄道:“青娘先放开好不好?我让木檀把铺盖放回来。”
鱼姒闻言抬头觑他,对着他认真的神态,噗嗤笑出声,笑盈盈揶揄:“夫君这会儿觉得不好意思啦?”
晏少卿赧然,欲盖弥彰改口:“现在让木檀进来也可以。”
鱼姒笑得更欢畅,简直是乐不可支,他怎么会这么好玩儿啊!
木檀进来又出去,樱桃进来又出去,笑声依然绵绵不绝,晏少卿窘得只想落荒而逃,“青娘,那,那我就先回书房了……”
鱼姒笑声一顿,眉头轻挑,轻轻飘飘拉住了一片衣袖,款步轻移,凑到僵住的某人的耳畔,吐气如兰:“夫君还想回书房呀?”
那自然是回不去了。
银纱帐内,娇啼婉转,春色如许。
翌日,鱼姒反常地早早醒来。
早到这张床的另一个主人甚至还没起身。
她闭着眼睛,神志一点点回笼,灵台清明。
肩头被带着薄茧的手搂住,双脚被紧紧夹着,有些热。昨夜春宵尽,是从未有过的水乳.交融。她与他紧密相依,规律有力的跳动声在耳畔,在此刻也奇异地悦耳动听。
在从前,这是她只能默默渴望的情景。
有件事,一直都不是时候提起,现在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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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其实早就来信催过晏少卿,但当时有贺嫤虎视眈眈,晏少卿哪里敢留鱼姒一人,当即便回信告了假。
晏少卿把信装回信封里,轻叹一声。
师长与李兄都来信催他,书院也确实有场考校在即,现在,也没了危险潜伏在侧。
好像已经没有理由再呆在家里了。
可他如何能舍得走呢……好不容易才与青娘重头来过,他们才甜蜜了几日啊……
“唉。”
又叹一声,他把书信放到一边,看着桌上的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外面景色盎然,风和日丽,眼前只有一个身影蹁跹如舞,宛若惊鸿,占据着他的全部心神。
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与其心不在焉地窝在书房虚度光阴,何不去寻青娘呢?
看话本也好,下连珠也好,他捣的花汁还没给她涂过呢,也不知是什么效果。无论做什么,不比在这儿三心二意强?
晏少卿思定,当即把书一合,拿起笔开始洗。等把书房收拾好了,他立刻就去寻青娘,青娘也许在看话本,也许在午睡……
“吱呀。”门被推开。
家里无论是谁过来,都会敲门,只有青娘不会。
自己刚决定去寻她,她便过来了,这难道不是心有灵犀?
晏少卿心头说不出的欢喜,他笑着抬眸,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青娘怎么过来了?”
明知故问,只是想亲耳听她说一个“理由”。
他心情好像很不错,鱼姒捏着背在身后的东西,又有些于心不忍。
不知道他待会儿笑不笑得出来。
“夫君。”
“嗯?”立刻应了。没有立刻上前迎她,恐怕只是因为他还在洗笔,脱不开手。
鱼姒慢慢走近,在离书桌几步之遥时停下,笑着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语气像是在问天气一样,“夫君,这是什么?”
笔蓦然掉进笔洗里,溅出一朵朵细小水墨花。
“青娘,你听我解释——”
与无数个噩梦重叠的画面让晏少卿眼前天旋地转,他脑子里空白一片,竟只能惊慌失措地重复:“青娘,青娘,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鱼姒不是来秋后算账的,她笑着颔首,打断他:“夫君解释,我听着。”
匮乏的重复戛然而止,慌乱犹存,晏少卿张了张口,意识此时才反应过来她说什么。
她让他解释,她听着。
可他能如何解释?
和离书是她亲笔,而他在她失忆后加以隐瞒,事情就是这样。
一目了然。
他还能狡辩什么?
心底粉饰太平的纸糊被戳破,冷风呼啸,呼啦啦作响,吹得他百骸僵冷。晏少卿恍恍惚惚地记起来,他不是一直清楚地知道会有这一天吗?
早就知道的,纸包不住火,青娘她迟早会记起一切,而后与他背道而驰,恨不得从未见过他。
——姻兮缘兮,阴差阳错,莫如不识。
字字成谶。
“夫君解释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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