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了他的手背，安抚道：“嗯，现在没有。”
封承瑾却并不满意，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说：“以后也不许有。”
“……”
阮瑶无奈笑了笑，“好，以后也不会有，只要你……”
话音一顿，她身子微微往前一倾，手抚上他的后颈，将二人距离拉近，贴着他的耳侧细声道：“只要你一辈子都听我的话。”
感觉到耳边喷涌而来的热气，以及鼻息间独属于阮瑶的香味，封承瑾的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一时只觉燥.热，在阮瑶退开的瞬间，他未有犹豫便一把将人重新勾了回来。
起初只是浅浅地触碰，唇瓣一下一下极轻地碾蹭着，像是轻哄，又像是试探勾引，等他感觉到阮瑶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他便再没有任何顾虑，手掌从她脑后滑向她的脸颊，伴着轻缓的摩挲，撬开了她微启的朱唇，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二姑娘，侯爷醒……”
小厮激动的话语因面前的场景急急停住，正僵硬着不知该如何进退时，封承瑾忽地抬眼朝他冷冷看来，他心中大骇，脊背上一阵凉意，想也没想便扶着门框赶紧反身跑开。
坐榻上，阮瑶一张脸通红，靠在封承瑾的肩上久久不愿抬起。
“还好吗？”男人嗓音低哑。
她闭着眼，正想摇头时又堪堪忍住，心道，他这是在问什么还好，是方才那个难舍难分的吻，还是被人瞧见他们亲吻？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静等着脸上的热意退去。
封承瑾低低地笑了起来，手下轻抚她的后颈，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
最后还是阮瑶自己坚持不住先抬起了头，她避开他的目光，拾起落在一旁的和离书站起身，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走吧，我们得去办正事了。”
封承瑾紧跟上前，话中带笑道：“方才我们做的也是正事。”
阮瑶脚步一顿，面上又是一热，她斜眼羞恼地朝他一瞪，加快脚步朝外走去。
“瑶瑶，慢些！”封承瑾不再打趣，赶忙跟上揽住她的腰，又走出几步，他才低头在她耳边匆匆说道，“适才是我错了，下次一定找个隐蔽些的地方。”
阮瑶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咬了咬唇道：“你休想。”
“嗯，我不想，我只付诸行动。”
“……混蛋。”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到阮奉羲的屋前，方才来通知他们的小厮低垂着头，声音模糊道：“王爷，二姑娘，请进吧。”
阮瑶暂时丢开刚才发生的一切，定了定神踏进屋内。
阮奉羲正坐在床头，一旁的矮几上还放着一只空了的碗，显然是刚用完药。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眼里多少有些惊喜：“瑶儿，听下边的人说你来看我了。”
阮瑶和封承瑾对视一眼，而后才回道：“大夫可说了为何会晕倒？”
虽然语气平静，可这样类似关心的话，阮奉羲实在太久没从这个女儿口中听到，他笑道：“只是体力不支，又一时情绪上头罢了，休息片刻就没事，我还要去你阿娘面前请罪，哪里会让自己真的得病呢。”
阮瑶不由沉默了瞬，捏着和离书的手不免有些发汗。
有很多事都已经成定局，她能为阿娘能做的事并不多，她不能这般犹豫，应该让阿娘早一些得到自由。
“父亲。”她缓缓开了口，这个有些陌生的称谓念起来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别扭，“有件事，阿娘托我转告你。”
阮奉羲听到这话，面容本能地露出笑意，可待他看见阮瑶平静的神色，心里有隐隐有些不安，“什、什么？”
阮瑶走上前半步，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道：“您可以自己先看看。”
阮奉羲似有什么预感，略显干燥的嘴唇轻轻抖着，久久没能伸出手来。
阮瑶却并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她将和离书展开放到他眼前，“阿娘的字，你应当还没忘吧，不过若是忘了也没事，阿娘也可以当着你的面再写一次。”
“不，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阮奉羲直着身子，脑袋轻轻摇动，整个表情几近崩溃，他一把将和离书打下，朝着阮瑶怒吼道：“这不是真的，蓉儿不可能写这个东西给我！”
“为什么不可能，阿娘她是人，她会伤心会痛，这么多年，她终于能得到解脱，她为什么不能写这个？”
“她爱的人是我，当年她嫁的也是我，既然当初选择了，那就应该一直走下去，怎么可以写下这个东西！”
阮奉羲几乎是在嘶吼，可阮瑶却是一脸平静，她淡淡地望着他，语气中没有太多情绪：“父亲，先放弃一直走下去的难道不是你吗？”
阮奉羲一怔，浑身开始颤抖。
“阿娘不过是终于认清，也总算从错误的路上走开了。”
阮瑶想要弯腰将和离书捡起，但她刚一动身，就感觉身体带来的不便，正要换个方式时，封承瑾已经先一步将它拾起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