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她亲近，她都能让你对她身上的刺视而不见，她的冷漠与疏离只会对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可一旦触及了她的底线，她便不会再有任何犹豫地将身上的尖刺露出，以此保护自己，隔绝他人。
傅蓉笑了笑，说：“所以，你想等她重新将心打开，耐心最为重要，莫要急了，反而让她进一步退缩。”
“多谢夫人的提醒。”封承瑾微微颔首，“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瑶瑶。”
傅蓉莞尔一笑，余光恰好瞥见阮瑶她们回来，于是她话题一转，问道：“再过几日便是岁除，肃王可是要回燕安？”
阮瑶走到桌边，正好听见这话，她抬眼看向封承瑾，对方也正往她这儿看来。他淡淡一笑，回道：“不回了，我已经同皇上禀告过，也吩咐过府里人，这段时间都会在庄子上休养。”
阮瑶有些意外，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一旁坐下。
傅蓉朝她看了眼，微微一笑才对着封承瑾道：“既是如此，那王爷不如就和我们一道过节吧，也能热闹一些。”
“夫人邀请，我喜不自胜，只是不知……”
阮瑶正要拿一块荷花酥尝尝，忽然觉得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看过去，就听到封承瑾低声问道：“瑶瑶可愿意我一起留下过节？”
“……”
阮瑶淡淡朝他一瞥，心下腹诽，说出口的话却是不紧不慢，“阿娘开了口，我自是没什么意见。”
话落，对面的男人即刻扬唇一笑，那双桃花眼都微微眯了些许。
嗯，这眼神简直是欣喜之外还有得意。
从傅蓉那儿离开，阮瑶自然又和封承瑾一道，没走出几步，他便突然开口：“你没生气吧？”
阮瑶没听明白这突然的一问，侧头看他，“什么？”
封承瑾望着她的眼，再次道：“年节我会留在庄子，你没有生气吧？”
“我为何要生气？”阮瑶语气平静，“不过，王爷大可不必反复提起，倒显得我好像心胸狭窄，容不下王爷一般。”
封承瑾赶忙道：“瑶瑶一贯大度，何来心胸狭窄之说。”
“哦？那看来心胸狭窄的另有其人。”
“……嗯？”
阮瑶见他不解，眉头一挑道：“王爷方才是故意在阿娘面前问我的吧，那个时候就算我回答不愿你留下，你也还是会留下对吗？”
封承瑾缓缓收回视线，唇角稍稍绷着，没有说话。
“而且我若是答不愿意，反倒会让阿娘觉得我太过小气，而这便是你的目的之一。”阮瑶也不等他回答，继续道，“你的问题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我答应，你留下，要么我不答应，但阿娘偏向你将你留下。所以不管如何，你都是得利者。王爷说说，到底是谁心胸狭窄，能将一件事考虑得这般周全？”
封承瑾的心思被看穿，起初还有些心虚，但听到后面他反倒没脸没皮起来，索性嘴角一勾，道：“考虑周全？就当是瑶瑶夸我了。”
阮瑶脚下一滞，这人何时变得这般厚脸皮了？
她一时无语，加快脚步往自己院子方向走。
封承瑾见着了，忙提步跟上前，嘴里笑道：“瑶瑶，仔细走，小心腹中孩子。”
若是旁的话，阮瑶指定不予理睬，但提及孩子，她还是不免缓下脚步。身后的人已然跟上，但他并未完全与她并肩一起，反而落下小半步，像是用一种保护的姿态，护着她的后方。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了除夜。
这一日，庄子各处都显得极其热闹，随处可见的窗花、福字，还有门廊下几乎连成火红一片的红灯笼，无一不透着平安祥和的气氛。
阮瑶这天也难得忙碌，陪着傅蓉和桑姑姑一起包饺子。因着庄子的人并不少，每个人的口味偏好多少有些不同，傅蓉还特意让做了五六个口味的饺子。
这边在忙着包饺子，封承瑾却也没闲着，带着几个小厮在另一边写门对。
如今庄子里的门对亦是他所写，虽然已经足够，但他仍旧不闲着，写多了就赠给庄子里的小厮，倒是让大家也讨个喜庆。
众人正各自忙碌着，突然，院子外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侯、侯爷？”
靠在最外面的小厮最先发现院子口站着的人，受了惊吓，连手里抱着的门对都掉在了地上。
阮瑶等人是在一间屋子里包着饺子，因此待听到外头的动静，阮奉羲已经走到了门边。
阮瑶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她看向身旁的傅蓉，就见她面上的笑意很明显的一滞，视线还在阮奉羲身后停了停，而后才将手擦干净，缓缓起身施了个礼，道：“侯爷这个时辰过来，是有何事？”
这话说得冷淡，与这周围热闹欢腾的年节氛围很是不搭，阮奉羲也意识到这一点，浓眉微蹙，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觉得我来还能有何事。”
阮瑶一听这话，当即便觉得不对。以往她和阿娘还在侯府，过除夜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