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他头套顶部上因为不平而突出的小揪揪，复又重重地磕到地上。
“呃，这有点疼了。”他的依旧不以为然地态度真的触怒了我，我仿佛不受控制般的机械式地将他的脑袋往地上砸。
地面龟裂，殷红的血液蜿蜒流淌开来，刺激着我的神经。
死侍终于安静了下来，而我看着地面上的血液也愣住了。
或许是刚刚的动静太大，周围的居民全都探头探脑地看向我们这个方向，嘴里窃窃私语着。
就这样看着死侍的血蔓延到了我跪在地上的膝盖，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慌乱地从死侍身上跳了起来，看着我的双手。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我甚至都没对那些超级反派们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
更何况他是死侍啊……
我无助抱住脑袋，甚至眼睛都酸涩起来。
这些都是我做的吗？
半陷在水泥地里的死侍还有这附近的一片狼藉？
……我，我得离开这里。
这一切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困惑了，我到底怎么了？
见到死侍把自己被揍得几乎都镶嵌在水泥地里的脑袋拔了出来。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种莫名的惶恐从我的心里缓缓升起。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看看我都对他做了什么？
于是我退了几步，紧接着转身就跑。
慌不择路地一会儿跑，一会儿又拿蛛丝荡，我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教堂。
教堂的大门大开，基督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
我疲惫地坐在前排的椅子上，抬起头看向十字架，感到异常的沮丧。
死侍说，我这样子的原因是我制服上黑色的东西？
我起了疑心，低下头看向我身上的制服，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拉扯起来。
一种黑色的粘稠物质缠在我的制服上，我一下子就起了鸡皮疙瘩。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快速地解开了我的制服，然后将它揉成一团，想要扔掉。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黑色的粘稠物沾上了我的手，以一种有意识的爬行姿态顺着我的手臂快速地包裹住了我的全身。
教堂的钟声在此时突然响起，而我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开始用力地撕扯。
明明我有这么大的力气，那为什么会……撕不掉呢？
我弓起背，好不容易拉掉一块，但它又很快缠上我身体的另一个部分，仿佛永无止境。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可能永远都离不开它了。
不！我不要！
我不要变成之前的样子，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完全被负面的情绪控制喜怒。那完全不像我，那不是我。
我不愿恶语伤人的，也根本不会在明知死侍遭受了这么多痛苦之后缠着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更不会想要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我在乎的人受伤或者死去。
如果本叔看到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失望至极。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十分痛苦，我开始止不住地尖叫。
我已经让他失望过一次了，不想再来一次。
不管这是什么东西……离开我！
请离开我。
我筋疲力尽地平躺在教堂的地板上，哪怕酸涩的眼睛忍不住要合上，也忍不住急促地喘息着。
挫败感萦绕心头。
我只是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只是想要帮助所有处在危险中的人，就像那些超酷的复仇者们一样。
当然也不是因为这样很酷，而是因为，我想要成为这样的人。
但……现在我只能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佩特拉帕克，不断地怨天尤人。
看来我永远都不可能……
一阵冷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但很快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我进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把教堂的大门关上了呀？
从地板上坐了起来，我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基督耶稣，然后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看向了自己。
——那些黑色的物质，不见了！
我显然是对这样的情况感到茫然，连忙四处查看着。
红蓝相间的蜘蛛制服蜷缩成一团静静地躺在地上，好像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我走在大街上，所有的一切依旧那么熟悉，但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我的脑海里再也没有那些烦躁的噪音，也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怒火，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仿佛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觉，至于那个黑色的物质到底去哪儿了——谁知道呢？或许它在基督的圣光下消失了？
emmmm从不信教的我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至少去了解一下？
“蜘蛛侠，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你是纽约的骄傲，我们爱你！”
“我特别喜欢你，蜘蛛侠！”
看着围向我的纽约市民，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还好，还好我没有做什么不可挽回的……
——死侍！
拿着笔签名签到一半和他们合照的我突然抬起了头。


第23章 022.道歉
纽约的某个静谧小镇此时一片混乱，警车的车灯不停的闪烁着。
有些狼狈的死侍双手被手铐铐在了一起，趴在警车车门上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侍先生，那些财产损失都是你造成的？”熟悉的佩拉尔塔警探拿着笔蹭了蹭脑袋。
“是啊，那树、那房子还有那马路上帅气的印记很明显都是哥留下的~”死侍大概是觉得腿有点痒，弯起膝盖用自己的右脚脚背蹭了蹭自己的左小腿，“话说普拉提……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