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又夏看到他后立马留下一句“你们聊”，然后识趣地撤退了。

江凛给她带了吃的，在桌子上摆弄着。
今语看着他有些出神。

江凛如今镇定自若的样子，她实在难以想象，庄又夏口中的那些“疯狂”“暴怒”“可怕”的字眼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我感觉我可以回家了。”她遥遥对江凛说。

“嗯。下午回去。”虽然都说今语没什么事，但身体检查还是不能少，毕竟他不确定程朝雨他们有没有给她吃了什么影响身体的东西。

“哦。”今语回，见江凛已经帮她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支起，还给她放了饭食，她盯着他好奇问，“又夏让我问你，昨天发生了什么。”

床铺一侧微微下陷，是江凛坐了下来。

他看着她，好整以暇道：“发生了一些，会让我荷尔蒙产生幻觉的事情。”

今语瞪大眼：“嗯？”

“你陷入危机，我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害怕你出事，害怕失去你。我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爱。”他望着今语苍白的小脸，半响才自嘲般道“不过刚刚有人说，我可能只是一种错觉。”

“……”今语愣住，这男人，显然是听到了刚刚她说的话，在堵她呢。

可是江凛好像真的在不开心。

今语抿唇，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我就是瞎说的。”

江凛抓住她的手：“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糊涂，连最基本的情绪都分不清的人？”

“我……”今语万万没想到，前面还能一板一眼跟庄又夏论长短的自己，在遇到江凛后立马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而且他这个意思，是在表态度？

瞧她语塞的样子，江凛敛目，决定先不逼得太紧。
他指了指饭菜：“先吃吧。”

他话音刚落，今语就如找到逃生出口般，立马拿起了筷子，明明其实毫无饿意。

吃完东西，干坐了一会，今语似乎记吃不记打，又忍不住问：“所以，昨天的事能跟我说说吗？”

“我的错，说过不让你离我太远，不让别人欺负你，我失言了。”他声音淡淡的，说话时手指却在身侧紧握成拳。

听到他话里的自责，今语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是她自己去的酒吧，根本与江凛无关。

“所以是什么？”
江凛睨她一眼：“我觉得你不知道也挺好。”
“嗯？”今语与他对视，察出他确实是认真的以后，眨了眨眼，“我不知道会更好吗？”
江凛点头。
今语呼气，像是释怀的样子：“好，那我不问了。”

江凛诧异于她的洒脱，又说：“不过我有话想问你。”
“什么？”
“你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是错觉，那你呢，会有错觉吗？”

今语听了他的话，只觉心头一阵奇怪的异动，有羞，还有恼。
“你觉得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不喜欢也……？”

“也什么？”

今语哼了一声，手打在被褥上，有些郁闷。
不喜欢也能什么都做吗？包括上床？

她不说话，江凛倒是兀自说开了。
“你不随便。”起码纪东口中的她一点不随便，甚至有些自认清高。

今语闷声道：“你知道就好。”

“我也不随便。”江凛突然道，“我知道，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今语没有多想就顺着他的话问。

“我——爱——你。”他盯着她，语气认真，表情又带着点戏谑的味道。
但无论如何，那三个字说出口，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今语一窒，咽了咽喉咙，“哦”了一声。

“你的回应就是这个？”他步步紧逼，显然不想再让今语有囫囵过去的心思。

今语垂眸，身体重新粘上了床板，手也顺势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我想再睡一下。”其实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下。

她这个人对感情迟钝，但还不至于铁石心肠，但是……她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比较好，觉得这个时机好像不对。
或许是成长环境使然，她从没试过直白地在别人面前剖析自己的情感内心，嘴巴一到这种关头就笨得要死，异常别扭，就算是现在也一样。

江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