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已许 - 分卷阅读63
/>“我不杀你们,但并非不能杀你们。”姜嫱道。
“你可以一试。”娑远厄侧过头,“看是谁先死在谁的手上。”
“族长!”一旁的哀鱼唯恐两人又生锋芒,喝声之间死死地拽住了娑远厄,低声道,“此下我们在山月部,与她有任何冲突皆是有害无利。”
“……”
娑远厄神色不动的望着眼前的无盐女,对上她那双在暮色下有些妖诡的眸子,虽然眸中的狂色未减,却也不再出言针锋相对。
哀鱼见他听进了自己的话,随即立在了他的面前再一次躬身托肩一礼,“娑沙已明白山月部的诉求,哀鱼只有一问,座上当真要与与悦心霁为敌甚至是开战吗?”
“不杀他我以何颜面去见那些被献祭掉的族人?”姜嫱收鞭入袖神色冷然。
“……”
哀鱼低着头,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只是面色有些哀然,但也只是一瞬,他托肩向她再行了一个敬山礼,“但请恕我直言,座上方方即位,在这山月部中更是根基未固,这个时候还要与悦心霁为敌实在不智。”
姜嫱望向了他。
哀鱼道,“悦心霁此人多谋多计,实为一个高深难测的诡士,招惹上他恐难全身而退,以一族兴亡弃而不度只为已死之人强争一口气。”
说到这里,哀鱼抬起头对上了她的视线,缓缓道,“为一族族长,万不该如此。”
很从久之前,姜嫱就听过哀鱼之名。
做为隐匿在深林最深处的娑沙一族当中最深的一个人,做为族长的智囊与策师,他是娑林百年难得一出的辅臣之材。
如洞观火,极为清醒而又理智的剖析要害。
“还请座上三思而行。”见她只是久久地望着自己没有说话,哀鱼再一次低头托手向她一礼。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悦心霁为什么会找上山月部与娑沙部?”姜嫱突然开口问。
哀鱼听着一愣。
“你知道吗?”姜嫱问。
“不知。”哀鱼摇头,“我说过,悦心霁此人高深难测,旁的人很难摸清楚他的心思。”
“你何以保证,此一事是结束,而不是另一个开始?”姜嫱望着他眸色转深。
哀鱼愣住了。
姜嫱道,“你无法保证不是吗?”
哀鱼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沉默了下去。
晚霞最后的一束光照在了她身后的山壁之上,澄澈的像一碗琉璃盏,那最后一抹昏色的光流转在山石之上,打在了她的发上,微染上她鬓上绾起的山滕花蔓,于她那一身青墨的长衣上一点一点的归于深暗。
夜晚,终将还是来了。
在最后一抹霞光隐于山峰之后,整个逐月峰是深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不,似乎有什么东西依旧还在发着光。
哀鱼抬头望着眼前的女子,像是穿过了那无尽的黑暗,望向了她那一双深色的眸子,那眸子有些奇异甚至于有些妖诡,但在这黑暗中闪烁着慑人心魂的光色。
那是一双仿佛就是为黑暗而生的眼睛,只在这样的夜色下才能看见当中别于他色的奇异瑰丽。
哀鱼不觉望得出神,隐有怔忡。
姜嫱道,“既然别有用心的找上了我们,事未有完,娑沙当真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吗?”
*
明凰城的夜晚在一只长飞掠过的黑鸦啸声中拉开的帷幕。
白月下。
只见着旋飞的黑羽悄然飘落下来。
深色的笼巷中但在定睛间才得瞧见有一个身穿劲衣的女子拉低了低外衣的帽兜,随即低头继续疾步走着,阴影下有些看不清她的样貌。直到走进了一方荒芜颓败满是蛛网的院子,迟疑了一刻,随即提步走了进去。
果然不出意外的,院中正立着一个人,男人。
“见过悦先生。”
这处偏僻的院落只余得一片枯败的花草与疯长的杂草相揉相杂,隙间的蛛网密织生灰,经久未有修葺的瓦片见着不少的裂纹,只在月光下发着森冷的光。
于那森冷的月光下,束着三才冠的诡士转过了身来,比起之前的几次露面这一次却是清楚的看清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比女人还要生艳魅惑的脸,玉瓷般的肌里更是生的比月光还要白皙几分。
悦心霁笑起来的时候总会有几分魅惑之色,“曦罂既然不来,想着怕是已醉死在美人怀了。”
“还请悦先生相救我主!”
那女子不顾他的似笑非笑的轻谑之言,只在见到他后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向他一揖,疾声道“六殿下如今身陷囹圄,若真扣落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恐落得万劫不复之地!”
“钦荣。”悦心霁负手道,“我曾说过,行如此兵险之招,自是失之一足便落千地之底。”
“悦先生……”
“曦澜确是坐势日大更有靖湘王与右相蒋桢坐靠,但想除她的方式有很多种,她不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