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LUST16 ...17
沙玉雪看见行云影, 原本一米五的底气直窜到了两米八, 肉眼可见地放松起来,朝着行云影的方向挥了挥手:“这儿呢!”
行云影踩着高跟鞋过了马路,亲亲热热地挽住了沙玉雪的胳膊:“来晚了不好意思,二姐, 我没耽误事儿吧?”
沙玉雪那副“我看不起你”的德行, 在行云影面前,神奇的冰雪消融了:“哪里的话, 来的正好。”
行云影这才一转身, 看到陆长洲的时候, 笑容显然远不如看到沙玉雪时热情, 面部表情更是十分节省肌肉一般,只用鼻子一下的部分笑了一下:“陆警官,真巧,又见面了——我来陪二姐一起和陆警官说说情况, 毕竟这案子我也算有点关系。”
“巧,你愿意来也行。”陆长洲抬眼看了一眼行云影停在马路对面的保时捷,“行小姐的车就停那?交警队可随时都在这边巡逻。”
“二百块钱三个小时?”行云影笑了笑, 挽着沙玉雪的胳膊可没松, 那姿势看着比亲姐俩还亲, “就这点儿钱, 哪比的上二姐的事情重要——陆警官,咱们请吧。”
沙玉雪被她哄得身心舒畅,活像刚享受完三个小时的SPA。
而陆长洲只想把世界上所有的纸都给行云影打印成罚单, 像牛皮癣小广告一样糊满她那炫富可耻的保时捷,但表面上也只能“啧”了一声,把这眉来眼去的姐妹俩领进了市局大楼。
市局大楼里的办公环境在沙玉雪眼里基本可以算“赤贫”,多亏了行云影拉着她聊这说那,才没让沙二小姐横挑鼻子竖挑眼。看她们说话的亲热劲儿,如果不是因为沙玉海的嫌疑还没洗清,这小姐俩下一秒可能就相约逛街去了。
陆长洲见她们俩说话的音量还算过得去,也就没管,叫来了个手下给他们记电子笔录,自己则从资料里翻了翻,翻出那三百万钻石的照片拿到了两人眼前,单刀直入:“沙女士,请问这颗钻石是你的吗?你什么时候发现它不见的?”
沙玉雪说一不二惯了,根本没法习惯陆长洲这种简单粗暴的问话方式,被他打断了聊天,下意识地去看行云影。
行云影倒是拍拍她的手,很有经验地安抚她:“二姐,没关系的,警察问话,您照实说就行。”
“是我的……我没发现它不见了,你们的人把小海抓走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东西不见了。”沙玉雪说到这里,显然不太高兴,“这是小影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还没在手里捂热乎了,转手就被人偷了——警官,你们不去抓偷我东西的贼,现在反倒抓了我弟弟,您觉得这合理吗?您……”
行云影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沙玉雪的手,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这样莽撞。
陆长洲抬头扫了行云影一眼,对沙玉雪这番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无f-u-c-k说,但他也没准备和沙玉雪辩论个你死我活,只是反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好朋友送的,丢了您都没发现这东西已经不在您手上了,您觉得这合理吗?”
他这句反问里似乎带有别的意思,沙玉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质疑自己说谎的意思,顿时又怒又慌。
倒是行云影眼疾手快,趁她还没张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笑着把她拦了下来:“二姐……二姐,记得出来之前我跟您说过什么?就当为了海少?嗯?陆警官也是为了咱们好,他问什么您说什么。”
“为了他们好”的陆长洲并不承情地瞥了行云影一眼,行云影回了个白眼,当没看见。
沙玉海的名字就像定海神针,迅速让沙玉雪冷静了下来,她的语气依旧不怎么热情,但好歹稳定:“按照您说的这个‘贵重’的标准,我贵重的东西可多了去了,这么一颗钻石,指甲盖大小,往我屋子里一放也占不了多少地方,我没发现丢了很正常。”
陆长洲看着她的眼睛:“当时你把钻石放在了什么地方,什么人可以接近那里?”
“就在我举办生日晚会的会馆,会馆是我们自己家的生意,有我的衣帽间存我的礼服,我当晚收到的所有生日礼物都暂存在衣帽间里面了。”沙玉雪道,“谁能接近?那可多了,我家里的人,宴会邀请的朋友,连会馆的经理和服务生都有可能……更何况,我的衣帽间里有保险柜,这钻石应该被放进保险柜的,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丢了,我也不清楚。”
“谁帮您把东西往保险柜放的?或者说谁有保险柜的钥匙?”
“钥匙在我自己手里,但是我一直应酬朋友走不开。”沙玉雪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回忆了一下道,“当天我收到朋友的好几件礼物,我分了几次把东西往保险柜里放,我三妹我丈夫都拿到过保险柜的钥匙,反倒是小海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根本没来帮我忙。”
沙玉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话有把其他家人也绕进去的意思,赶紧找补了一句:“但是他们有没有完全把东西放进去,我也没亲眼看到,我家人性格都大而化之,漏下什么也有可能。”
陆长洲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
行云影却笑了,轻轻晃了晃沙玉雪的胳膊,就像小妹妹撒娇:“那天我也见着三姐了,梅姐生完老二该减肥了!当着她我没敢说……还有我姐夫,最近忙什么呢?你过生日我也没见到他,我还有事想求姐夫帮忙呢。”
沙玉雪立刻被行云影转移了注意力:“阿梅确实该减肥了,但我可不敢说她胖,她天天被孩子哭的脾气暴躁,我说的哪句她不爱听了,她能吃了我。至于文康啊,他最近是顾不上你了……我最近收购了一个网络教育机构,没合适的人帮着管,你姐夫这人干这个正合适,我让他去那边了。”
“怪不得。”行云影若有似无地把眼神转回了陆长洲身上,见陆长洲盯着她,才故作夸张地意识到自己多嘴多舌似得,“哦,陆警官不好意思!您还有什么要问的?您继续!”
陆长洲看了行云影一眼,重新把眼神和沙玉雪对上:“您家里和您说的这个会馆这边,最近有请人的计划吗?或者有没有服务人员是生面孔?”
“我不过问这些琐事,我也记不住那些人。”沙玉雪面对陆长洲的时候总是高贵冷艳,许是刚才提到家人,又让她想起了沙玉海被抓至今没有释放这个事实,语气颇为不平起来,“我家里请不请人,和我弟弟被你们抓了这个事实有关系吗?”
陆长洲面无表情:“沙玉海先生如果不是凶手,我们警方也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况且,为了追查事实真相,老领导濮局都回避了,就算我们无能抓不到凶手,为了在这个系统里继续混,我们最次也得给领导一个交代。”
到底是亲戚,濮局的名字一出,沙玉雪心里似乎有了点底,也意识到陆长洲这句话是再实在不过的大实话,态度顿时有几分软化:“那就请陆警官费心。”
“应该的。”陆长洲指挥旁边一直做笔录的手下把内容打印出来,“沙女士,看看内容有没有问题,墙上那行字抄一遍……抄小的那行,不是大的,然后签个名字。”
他一边说,一边指挥沙玉雪签名,趁着沙玉雪低头写字的时候,抬头看了行云影一眼,这一眼里有旧事重提的埋汰。
然而这纨绔任性的大小姐看都没看她,旁若无人的掏出手机,“叮叮叮”地玩起了消消乐。
沙玉雪签完了字,她那热热闹闹的律师团显然也了解完了案情,被穆成雪打包扔过来了。
行云影知趣儿地没往前凑,只看她们几个人嘀嘀咕咕了一阵,不知道达成了什么结论,沙玉雪才回过身来邀请她一起走。
行云影笑笑却拒绝了:“雪姐你先走你的,我等个人。”
沙玉雪看着她那别有深意的笑,挑了挑眉,隔空嗔怪地点了她一下,带着几个律师转身走了。
行云影目送这几位走远,回过头来,却发现陆长洲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了她身边,和她并肩站着。
行云影用“你有病吧”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陆队好几眼,面对沙玉雪时那“姐俩好”的客气表情,此时在她那张明若骄阳的脸上荡然无存,她张口撅人毫无心理障碍,语气一点也不客气:“我暖阳哥哥呢?”
“出差了,不知道今天回不回得来。”
行云影扁了扁嘴,看了一眼时间。
陆长洲朝远处的穆成雪招了招手,而这狗腿小妹自从听到行云影叫“暖阳哥哥”时,她的好奇就像哈喇子一样,都要从脸上流下来了。
看到陆长洲的动作,她立刻凑到近前,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温水,递给行云影:“小姐姐你喝点儿水。”
行云影看着到手的温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太适应却努力友善地对穆成雪笑了一笑:“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穆成雪杵在原地不准备走,被陆长洲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的撤了,不过没撤远,就在目之能及的范围内对行云影展开了好奇心爆表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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