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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第152章禁足?……152

棠下烟 21873字 2019-11-11

禁足?

唐婉言尖叫一声:“不行!”

这太过分了!她们今儿只是来赏花而已, 不曾主动找柳念絮说话。

她们做错什么了?凭什么禁足她们?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霸道的事情!

“还有没有王法了?”孟瑜气急败坏, “你们不能这样。”

沈穆更『迷』『惑』,一脸好奇地看着柳念絮,温和询问:“王法?我不就是王法吗?为何我不能这样做?”

我不就是王法吗?

这话换个人说, 就是妥妥的纨绔子弟, 不知天高地厚。可换了沈穆,十分具有说服力,甚至让人局的, 他是在真心发问。

“王法”是什么, 是君王定下的律法。

沈穆身为皇太子,一国储君, 这天下的王法早晚要按照他的心意来改变, 他说自己是王法, 一点儿都没错。

沈穆淡淡开口:“你妹妹似乎对孤很不满,很不信服孤做这个太子。”

忘了眼前人是皇太子,说出的话不能收回来,孟瑜脸『色』煞白, 仓皇失措:“我没有, 我没有, 你不要污蔑我……”

不信服太子?对太子不满?这话跟谋逆有什么区别。

孟瑜怎么都不敢认, 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答应禁足就是,你不要『乱』说……”

“你不要『乱』说……”

孟瑜心里『乱』糟糟的,抬眸看见唐兰嫣姐妹几个,像是找到了就救星, “表姐,救救我,我不想死,表姐……。”

这糟心表妹,照唐兰嫣的心思,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但人家求到脸上,若不帮着求求情,传到外头只怕旁人再诟病唐家女儿。

唐兰嫣看向柳念絮,斟酌着开口:“按理说我不该开口,可年下这个时候,还请表妹体恤老太太,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好歹……好歹留条命给她们。”

唐兰嫣什么都不敢求,只敢求柳念絮留条命。她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因为念念明摆着不想要这二人的命,她只是想要折磨姑母和阿瑜而已,这个真管不了。

当年别人折磨念念的时候,也没有人帮念念说句公道话,身为罪魁祸首,姑母活该因此受苦受罪。

唐兰嫣眼巴巴看着柳念絮:“表妹……”

柳念絮垂眸,淡淡道:“放心吧,我从不杀人。”

这话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当时还不太熟悉的时候,念念就威胁她们姐妹说,“我这双手,是杀过人的。”唐兰嫣『露』出个难看的笑容,默默不语。

念念以前一无所有的时候,便不是个好欺负的,她们姐妹几个欺负过她,她都要报复回来。如今身为太子妃,面对的还是姑母,只怕劝是劝不动的。

反正她已尽了亲戚情分,接下来怎么着,实在管不着。

柳念絮温婉一笑,面『色』柔和娇嫩:“她得罪的是太子殿下,求我做什么?”

唐兰嫣垂眸不语。

沈穆神『色』淡淡,指着自己的两个亲随:“你们亲自送孟夫人回渭北侯府,告诉渭北侯他夫人和女儿冲撞孤,让他想个法子赔罪吧。”

随从答应一声,不由分说拖着唐婉言母女就走。

唐兰嫣姐妹几个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没把念念给得罪死了。别的不说,就太子殿下的手段,就不是普通人能经受的。

让渭北侯想个法子赔罪……渭北侯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是管教唐婉言,如此一来,他什么都没做,姑母接下来的日子却定然不好过。

只要他不松口,渭北侯怎么敢让姑母过好日子?

唐家姐妹心有余悸。

唐婉言和孟瑜走后,柳念絮脸『色』淡下来,扭头就要走,却看见脚边呆滞的小姑娘。孟瑶仰着头,一脸天真,“姐姐,你为什么要让人把娘亲和姐姐带走?”

她年纪太小了些,被唐婉言夫『妇』精心保护,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还不懂大人之间的危险。柳念絮顿了顿,“表姐,把她带回浔阳侯府给外祖母养着,恰好妞妞缺个玩伴……”

“唉,好好好。”唐兰嫣道,“我一定把她带回去。”

柳念絮不再说话,拉着沈穆的手,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放软声音:“我们去哪儿玩?”

她声音柔软,显得天真无害,沈穆笑道:“回去看赛诗会,别被人搅了兴致。”

“好。”

两人高高兴兴挽着手走了,留下唐家姐妹和孟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好半天过后,唐兰嫣虚弱道:“刚才那是念念吗?”

“是……是吧。”

========

腊月初十,太傅告老辞官,皇帝三留不受,给予恩典,恩准归乡。同日,原中书侍郎柳大人被免去中书省职务,另升为一品太傅,位列三公。

圣上诏书一下,满京城都说皇家仁义。柳大人之前被婆娘连累停职,可大家都知道他自个儿是个好的,太子殿下大义灭亲最为公正,陛下却不肯寒了臣子之心,特意补偿柳大人。

天家父子,皆爱民如子,心系百姓,真真是万民之福。

满京城都洋溢着吹捧皇帝的喜悦。

在喜悦中,腊月十六这日,年关之际,京中出了件大事儿。

渭北侯夫人孟唐氏和一书生通『奸』,被渭北侯一纸休书,休回唐家。

那书生当街争辩,说自己是明年春闱的举人,在京城中偶然邂逅孟夫人,见她姿容靓丽绝『色』,又问得她寡居已久,心下喜爱想娶她为妻。

万万没想到这美丽少『妇』是个有夫婿的。

那书生涕泪横流,只说渭北侯府门第高贵,自己一个穷酸书生,纵然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勾搭侯门夫人。的的确确是被人哄骗,求各位乡亲为自己做主。

众人观他衣衫破旧,只是普通长衫,又长着一副清俊的文人相貌,心下便信了七八成。

“孟夫人以前是柳太傅的夫人,也是在家里勾搭了渭北侯,现在只是故技重施罢了。”

“四十岁的人,年纪一大把还能勾搭清俊的后生,本事不一般啊!”

“谁说不是呢,我们年轻水灵的时候也嫁不到举人老爷,她倒是个厉害的。”

“人家长了张什么样的脸,你们长了张什么样的脸?若我是个男人,宁肯要五十岁的孟夫人,也不要年轻的自己!就她那张脸在我跟前,我就能多吃两碗饭!”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品行不好也是瞎搭,找了几个男人还是要被休回娘家,我们长得丑,但我们没被休回去,给娘家抹黑啊!”

“你跟这□□比?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可怜柳太傅被□□欺骗,这后生也是个可怜人。要我瞧着,渭北侯是自作自受!”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当年渭北侯勾搭柳家太太,如今旁人就勾搭他的夫人,一报还一报,也算是还清楚了。”

“孟夫人四十岁的人了,儿子女儿好几个,犯得着到外头勾搭男人吗?别是有什么误会吧?”

“你懂什么?那孟夫人若是个安分的,怎么会闺阁中就与人私奔?若是个贤惠的,怎么会背负偷汉?她就是个□□,骗了一个又一个,只可怜这后生年纪轻轻的被她耽搁,只怕前程也毁了。”

“不过是一点风月艳事,跟前程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孟夫人不仅仅是渭北侯的夫人,还是太子妃的亲娘,这小子睡了太子妃的娘,还想有前程?做梦去吧!”

“这倒也是……”

“……”

民间的议论几乎要将唐婉言活活淹死,两次通『奸』,她几乎成了京城中“□□”的代名词,她那个『奸』夫反而神隐了。

如今唐婉言就跪在唐家老太太门前,哭着求母亲给自己做主。

“娘,娘你相信女儿,我没有跟他通『奸』!他是我为瑜儿择的夫婿,我怎么会……我是被人陷害了,娘你要为我做主啊!”

“大哥,二哥,我是你们小妹,爹爹临走前要你们照顾我!你们不能放着我不管!”

唐婉言哭的声嘶力竭。

浔阳侯和弟弟坐在屋子里,脸『色』都非常难看,上首的老太太更是脸『色』黑沉沉的,任由唐婉言哭吼,却不肯回应。

直到提起过世的父亲,浔阳侯才试探道:“母亲,将小妹叫进来吧。”

“不用。”老太太冷淡开口,“她说自己没做,你信我信,外头人定是不肯信的,怪只怪她自己里身不正,怨不得旁人。”

“我也这样想,可父亲临走前要我们照顾妹妹,她如今这样,我实在无言以对。”浔阳侯深深叹口气,“父亲去的早,我做长兄的应该好好教导她,是我的错。”

“这与你无关。老头子一走,你就承袭他的责任,带着将士们去了前线,你妹妹长歪了『性』子,是我念着只有一个女儿,又没了父亲,宠爱太过,不是你们的错。”老太太敲敲地板,“既然是我的错,就该我解决。”

“母亲……”

“不用担心我,我已递了牌子入宫见太子妃,看看她怎么说吧。”

毕竟是太子妃的生母,无论怎么处置,都要知会东宫一声。

而且唐婉言做的事儿太脏,最受影响是太子妃的名声。

影响了太子妃,沾惹了皇家,还有活路?

只怕她的命不在唐家人手里,而在皇室手中。太子殿下他……能容忍妻子有个这样的母亲吗?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两位主子,能容忍有这样的亲家吗?

陛下呢?陛下是个要名声的君主,只怕受不了这种侮辱。

还有个御前得脸的柳太傅落井下石,唐婉言这条命,凶多吉少。近日来看,太子妃在宫中威信不错,帝后都信任她看重她,若她求个情,或许还有救。

老太太悠悠叹口气:“婉言若是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嫁个好人家,没和人私奔,哪儿有如今的下场。”

换句话说,私奔就私奔了,年轻儿女为爱疯狂一次,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两口子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一辈子安安生生的,旁人也没脸多说什么。

结果她婚后,又爱上了渭北侯……

若是你一早老老实实爱上渭北侯,低嫁去做个侯夫人,一辈子不说大富大贵,安稳总是有的。

实在已先嫁柳家,再嫁孟家,那你把念念带在身边细细教养,如今便是太子妃的母亲,也很风光,也没人敢得罪。

结果呢?

老太太都不禁摇摇头:“若是她当初好好和柳大人过日子,如今已是太傅夫人,正儿八经不靠祖荫的一品夫人,何其风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她这辈子就没走对过一步路!”

私奔选了个顶顶厉害的人物,哪家挑女婿的眼光都不如唐婉言自个儿。结果她硬是把自己作到如今任人践踏的地步,略微想一想,老太太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多条正确的道路,硬是能选出唯一一条错误的。

浔阳侯叹口气:“只怕太子妃不肯原谅她,处罚更重。”

“太子妃凭什么原谅她?”唐兰嫣没忍住开口,“爹爹您讲讲道理呀,太子妃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姑母只能拖后腿,让她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太子妃没活剐了她就已是仁慈,凭什么原谅她?”

唐兰嫣的话,用来形容自己的姑母,其实过分了些。可浔阳侯却没斥责女儿,他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去柳家带外甥女出来那天,柔弱的小女孩倒在柴房里,浑身是伤,那种眼神令人心痛不已。

这一切,都是他妹妹的错。

浔阳侯叹息一声,“母亲,到底是我的妹妹,只求母亲让太子妃饶她一条命吧,不管是送去庵堂还是在家念佛都可以,若真叫她死了,我们兄弟日后到了地底下,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

老太太一言不发。

唐婉言是她的女儿,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比谁都疼惜,出了这样的事情最心痛是当娘的,可身为唐家的老太太,一举一动都要顾念唐家荣辱。

这个女儿注定是保不住的。

老太太慢慢闭上眼:“太子妃的『性』子,大约不会要她的命,但也不会让她好过,你们做好准备吧。”

她深深叹口气,望向虚空,幽幽道:“明儿周氏抱着妞妞和我一块儿进宫,其余人都留在家中等消息。”

念念不喜唐家人,却对妞妞极好,看在这小丫头的面上,说不定会给唐家女儿留几分颜面。

东宫。

柳念絮着实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她本以为梅园那日之后,唐婉言回到孟家经受夫君的折磨,就已经足痛快了,真心实意没想到,她敢再一次偷人。

偷人啊……这个词充斥着柳念絮的童年生活。

小时候常有人对她说:“你娘是个偷人的,你长大也是个不要脸的!”

小孩的恶意总是直接又尖锐,柳念絮小时候有多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又见唐婉言偷人事发,还恍惚一阵,以为自己回到很多年前。

沈穆听说之后倒是很平和,只淡淡安慰几句,并没当回事。

唐婉言是唐婉言,念念是念念,本就不是一路人,对方死活都与念念无关。

就在这种情况下,柳念絮收到唐家老太太请安的帖子。

腊月十七,柳念絮在东宫接见唐家女眷。来的是老太太和周氏。周氏牵着女儿的小手,不敢直视富丽堂皇的宫殿,低着头跪地请安。

她记忆中的表妹是个美丽冷漠的女子,如今再见,美丽依旧,冷漠不变,却多了几分雍容高贵的气度。

柳念絮叫起,赐了座,平静开口询问:“外祖母是为母亲的事而来吧。”

语气却是淡淡的认定了此事。老太太点点头,“是。”

她叹口气,“本不该来打扰太子妃,只是我那女儿再怎么不堪,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实在舍不得她,只能『舔』着老脸来求一求太子妃,不管好歹,留她一命吧。”

“我从未想过要她『性』命。”柳念絮淡淡道,“外祖母不用忧心,此事殿下与我说过,皇家并不看在眼中。我是柳家女,她是孟家『妇』,并无丝毫关系,不会有人借她抹黑我的名声。”

“至于母亲的『性』命……”柳念絮垂眸,“全看外祖母吧。”

老太太脸上『露』出些许喜『色』。

“只是不管好坏,我只说一句罢了,几个表姐都要出嫁,此时出事儿伤的是她们,还请外祖母为她们考虑一二。”柳念絮淡淡道,“我本来是觉得,母亲做一辈子渭北侯夫人才是最好的。可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好为难孟家收下她,所以这事儿我不管。”

老太太斟酌片刻,将唐婉言自个儿的证词说了,“她说那个书生给她给阿瑜挑的夫婿人选,那日是阿瑜主动让她喊人进府中见面的,让他去的是阿瑜的院子,不知为何这人跑到主院脱她衣裳,让人当场捉住。”

“我的女儿我清楚,凭她的脑子,实在编不出这样的谎话,是以我总觉得,她是不是被人害了?”

这事儿实在没法子辩解。大户人家议亲之前,为了姑娘的名声起见,从来不会宣扬,也不会在书信中留下痕迹,让人威胁自己将女儿下嫁。

是以唐婉言找他入府,只有短短一封手书,写着让他来府上一聚,并没有说出缘由。现在这封书信,就成了她偷人的证据。

你不偷人你为何要人来你府上?孤男寡女不知避嫌,不是偷人还能是什么?

柳念絮又是一阵恍惚,内心充满了惆怅。

她很快就相信唐婉言的说辞,但却只觉得无语。

十几年拿出偷人的大戏,是柳中郎千般设计出来的.现如今这场,又是被人设计的,被人设计两次偷人还不长脑子的,唐婉言大约是第一个。

活了四十年,竟然没有一丁点儿长进。

真是厉害的不行不行的。

柳念絮垂眸,淡淡道:“谁让她叫的人入府,自然就是谁做的,外祖母自个儿心中有数,问我做什么?”

老太太怔了怔,心下也不得不承认,却不解道:“可是阿瑜是婉言的亲生女儿……婉言对她掏心掏肺,恨不能将最好的东西给她,婚事更是亲历亲为,她为何要害婉言?害了婉言,难道不是害她自己吗?”

女孩子的名声和母亲息息相关,因为唐婉言年轻时候的糊涂事,孟瑜的亲事本就艰难。再出了这等事,只怕她一辈子都难以嫁出去。老太太实在想不通,为何孟瑜要害自己的母亲?

“这事儿唯有孟瑜自个儿知道,外祖母去问她吧,我懒得猜测。”柳念絮叹口气,“若是没有旁的事情,趁着天『色』好,外祖母就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她下了逐客令,老太太点点头告退,临走前又道:“妞妞一直惦记着姑姑,我今儿带她来看看你……”

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抬头盯着柳念絮,眸中全是她的脸,显然还记得她,见柳念絮看着她,甜甜喊了一声:“姑姑!”

柳念絮顿了顿,脸上泛起清淡的笑,“好孩子。”

她卸下手腕上的镯子,给妞妞带上,“这个给妞妞作嫁妆,就说是我给的。”

又『揉』了『揉』妞妞的脑袋:“回家吧。”

妞妞眨眨眼,看着漂亮姑姑转身离开,懵懂不已地晃了晃手中镯子。

老太太有些怅然,低声道:“念念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她活了几十年,一生见过许多人,只一面就能看出柳念絮的变化。

说不出的意味。

她还是仇恨着唐婉言,可这种仇恨却似乎已经不是生活的全部,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好像,她的生命中,有了更要紧的东西。

那些仇恨,已经不足以充斥她的生活。

走出门时,老太太的目光落在窗台下,那儿的桌案上摆着一盆梅花盆栽,细细看去才发现,里头站着两个雪人。

老太太脚步一顿,问引路的侍女:“那是什么?”

这位老封君时太子妃的亲外祖母,东宫侍从不敢轻视,连忙笑道:“那是腊八落雪那日,太子殿下领着太子妃娘娘堆的雪人,娘娘喜欢的紧,太子殿下就让人摆成景放在窗户下,让娘娘打开窗户就能看见。”

老太太怔了怔,忽然道:“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像是极好的。”

“那是自然。”侍女笑着,并无忌讳,“殿下和娘娘恩爱甚笃,宫中人尽皆知。”

难怪念念变化那么大。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姑娘,她有太子殿下,有身份地位,她的变化时理所当然的。

老太太点点头,脸上挂着平和的笑意,跟着侍女走出宫门。

那两个雪人在脑海中挥斥不去,让她有种莫名的难过。

念念……以前是有苦,才会稀罕两个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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