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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事当长贺_分节阅读_第133节

耍花枪 13249字 2024-10-17
  皇帝在朝堂上中气十足训斥朝臣的模样,哪里像是病重的人?
  许是太后凤体欠安,皇帝素来孝顺,担心太后,难免会给御医施压。
  说起来,处在风暴中的,还有班贺顶头上司,工部尚书俞燔。
  毕竟宫内唯一一位贵妃是俞燔之女,离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便有人猜测,是俞燔在背后指使他人提立后之事,以众口向皇帝施压,立俞贵妃为后。
  这样无端的流言让俞燔苦不堪言,唯恐皇帝听信,不仅自身有麻烦,还会殃及宫内的女儿。
  被指为上疏立后之事指使者,俞燔对外百口莫辩,一时急火攻心,病倒在家歇了几日。
  部堂生病,班贺做下属的理应问候,备了份薄礼登门拜访。
  见班贺到来,俞燔胸中积愤再按捺不住,私下向班贺大吐苦水。
  “贵妃一直恪守本分,谨慎恭顺,从不敢觊觎后位,我又怎会有此妄想?”俞燔犹带气愤,在外人面前也得避开女儿名讳。
  他说着话,双目渐红:“后位空置多年,若是皇帝有此心,早就封贵妃为后了!”
  俞贵妃绝无成后的机会,是俞燔父女俩心知肚明的。从未有过逾矩之举,这回莫名成为众矢之的,难免不让人怀疑的确是背后有人指使。
  在朝臣中挑起事端,直指皇帝。遭到皇帝强烈反扑,便祸水东引,矛头指向俞燔。
  不管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无疑是个心机深沉、挑拨人心的阴险小人,实在可恶。
  方才出声为施可立说话,也是因为班贺想起同为父亲的俞燔。
  为了宫中处境微妙的女儿,他在外谨言慎行,不愿给女儿添麻烦。即便女儿贵为贵妃,怕女儿担忧,从不报忧,默默承受指摘。
  可怜天下父母心。
  班贺只是为施可立说了两句轻微之言,算不上帮忙,谁教吕大夫本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将其他杂事抛至脑后,眼下班贺最担心的还是陆旋。
  说他扒了皮都是胆一点儿没错,头一回办外差就要闹出大动静,得罪一批人,果真是骆总兵一手带出来的好兵。
  仗着军营出身不被人所知,兵出奇招打得当地官员猝不及防,可那些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官老爷们又岂是吃素的?
  等他们反应过来,发力反击,才是真正的较量开始。
  这厢他与范震昱通了气,陆旋那头也不能掉以轻心。回到住处,班贺连夜写了信,信里反复叮嘱,第二日一早将信传回邰州。
  等待班贺回信期间,陆旋只有将心思收拢,放在防营新兵身上,才不至于成日望着外边,魂不守舍,有失体面。
  铁羽营驻扎在防营内,与防营兵同吃同住,只是铁羽营到底多是西南兵,成军起便军纪严明,训练有素,风貌与防营兵截然不同,是一眼便可分辨的。若非必要,两队士兵鲜少往来交流,隐隐有条界限。
  新接纳自愿投军的流匪加入后,更是显得铁羽营鹤立鸡群,与其他士兵泾渭分明。
  收容这些流匪入营,陆旋根本不放心,态度摆在明面上。全军集合首日便三令五申必须严守军令,违者严惩不贷。
  尤其有一条,所有人必须牢牢记在脑中。
  在场所有人都是拿了银子自愿入伍,一旦登记在册,载入军籍,便是朝廷的士兵。擅自离营一日未归者,即视为逃兵。
  对逃兵只有一个处理结果,杀无赦,斩立决。
  陆旋站立高台,身旁站着杜剑风,台下是还未受训队伍都站得有些歪斜的新兵。
  新兵左侧是统一身着黑甲的铁羽营,如同一方从模具里取出的铁块,棱角分明,冰冷凛冽,煞气逼人。
  陆旋微抬下颌,洪亮的声音向校场四周扩散去,分布在队伍中的传令兵专注倾听,将他的话传遍每一个人耳中。
  “铁羽营全员听令,即日起,铁羽营全军戒严,严守防营外围,没有我与杜都司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擅自离开防营!违者,可当场斩杀,只需将尸体带回来。防营士兵同样如此,若有发现异常,检举揭发重重有赏。”
  那双冷酷的眼眸扫过台下新兵:“对此有异议者,现在就可以拿上返乡路费离开。”
  话语狠绝,不留丝毫余地,台下新兵鸦雀无声。
  这番话一出,不少人面露迟疑,却没有一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谁也保证不了,走出这个军营后会面对什么。
  对这些无法无天惯了的人,只有强力压制才能使他们折服。要说的话已经说了,陆旋退下高台,将位置让给杜剑风。
  有手下的铁羽营作为保障,足以压制这些招抚来的人,防止出现反扑的情形。
  自杜剑风进入防营以来,从未见过哪个将领如此铁腕,惊讶片刻后是沸腾的血液,情绪激荡久久无法平息,心中再无顾虑。
  陆旋深知,这些人不乏卑劣奸诈之辈,只听那番训话不足以让他们畏惧,真正见了棺材才会落泪。
  必须让他们知道,那些话不是说说而已。
  而机会,也很快到来。


第185章 劝诫
  即便三令五申军中禁令,生了反骨的人该要做的还是会做。
  两日后,有人率先行动,趁夜逃离。
  守在营外的铁羽营似是疏忽,让他们跑了出去,留在营内的知情者不敢行动,却是摇摆不定,暗暗等待消息,决定是否进行下一步动作。
  一夜寂静得像无事发生,直至清晨所有人被召集在校场,马蹄踏踏而来,黑甲骑兵鱼贯进入营门,直奔校场。
  带回来血淋淋的尸首被扔在众人前方,交错的马蹄绕着尸首小跑了两圈,然后才退开来。
  那两人是昨夜从营里逃出去的,已死去多时。
  他们回来的时机是如此巧妙,正好在一日之晨,还有昏昏沉沉没睡醒的,这会儿也都清醒过来。
  队伍中嘈杂私语一时四起,很快被镇压下去,下达的命令今日尤为有效。
  带回的尸体示众后被吊在显眼处,向所有人告知,那就是逃兵的下场。
  接下来几日,陆续增加了两具尸首,都被高高挂在一处。挂着尸体的木桩被血液染红,然后风干成脏污的黑色。
  此时尚未到天热的时候,过了几日尸首也烂得。若是天热更了不得,闻风臭三里。
  新兵重编成军,杜剑风孤掌难鸣,自然得有几个得力的下属,梁梦东是最优人选。
  新兵入营他便任命梁梦东为把总,整编队伍时顺便将他手下人分散各处,专门为杜剑风监控其他人。
  有私下密谋的,被潜伏其中的听去,举报到杜剑风耳朵里,不由分说抓起来便是二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天,足以让剩下的人打消念头。
  经过此事,防营内再没人敢表露异心,没有机会聚集,事已成定局,那些人渐渐认了命。杜剑风训练新兵畅行无阻,心中对陆旋愈发敬佩,两人交情渐深,偶尔私下还会喝几杯。
  收到班贺回信的时候,整个铁羽营的人都看得出来,陆旋心情极好,和杜剑风饮酒都多喝了几杯。
  班贺的回信言辞含蓄,字字斟酌,对他行事做派诸多叮嘱,一点儿温情旖旎也无,絮叨的兄长倒像是真的。
  陆旋看着五味杂陈,既为班贺这态度着急,又为他字里行间关切担忧欣慰,把这些情绪都写进回班贺的信里。恨不得早日回到班贺身边去,怕是非得见上面,才能听到几句软和话。
  防营新兵已经有模有样了,杜剑风这个都司当得得心应手,但随着时日变化,也不得不想到之后。陆旋完成任务,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回京述职。
  杜剑风军户出身,在父亲教导之下为人正直,好抱不平,因此上级对他诸多不满。当日出头讨饷,更是给了他们由头将他赶出防营,因为陆旋他才能重返防营,大展拳脚。
  难得结交陆旋这样一位忠勇之将,相处时日所剩不多,他还有些不舍。
  杜剑风酒桌上吐了真言,陆旋笑笑不言语,举杯以表心意。
  几杯酒下肚,杜剑风笑容淡了些,叹了声:“陆将军提拔我,我感激不尽。倚仗铁羽营协助,我才能一展作为,知遇之恩,有朝一日定会报答。将军回京后,我不敢有半分松懈,怕就怕,狗尾巴吊秤砣——”
  陆旋挑眉:“倒也不必如此自谦。”
  杜剑风:“……我也没说狗尾巴是自己。”
  “放心,我不是个虎头鼠尾的人,做事善始善终,不会让你为难。”陆旋让他放宽心的同时,心里也做好了准备。
  周衷一直没有动静,不代表他忍气吞声咽下了这口气,只能说明后边有大招在等着陆旋。
  想抓他的错处,没那么容易。任是龙潭虎穴,他都不怕,尽管去闯一闯。
  防营稳定下来,也就用不着铁羽营时刻戒严,陆旋督促手下几个再去外边跑跑,趁着最后机会,能为铁羽营招几个新兵就招几个。
  不过招到的人再怎么少得让陆旋挠头,要求是万万不能放松的,宁缺毋滥。
  派出去的人下到各个乡里,张贴招募令,请乡长里正召集青壮年当面宣传。之前已经这样做过一次,有意愿的早去了,因此这回成效不佳,只有稀稀疏疏几人应征。
  沿途经过一座村庄,袁志佯装没看见,坐骑速度一点儿没放慢,径直就要直接略过。
  何承慕坏心眼地大声喊道:“这还有个村子呢。咱们深受将军信任,肩负重任,可不能按个人喜恶做事!”
  袁志眉心一拧:“你怎么屁话那么多!”
  何承慕一手牵缰绳,一手插着腰:“怎么和兄弟说话呢?回去我就向将军告状,让你做事你还挑肥拣瘦!”
  说完,他身后的铁羽营兄弟们一阵哄笑。
  袁志瞪他们几眼:“不许笑!去就去,这村里又没有洪水猛兽!”
  李金元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防营新兵名册上,那日袁志离开后,他也默默转身挤出人群,离开新兵招募处。后来得知此事,袁志别别扭扭,说这不关他的事。
  知道何承慕成心闹他,在防营遇见都够叫人不痛快的,更别提招进铁羽营了。袁志怪何承慕多事,忍不住在马上伸脚踹他小腿。
  何承慕跑得更欢快了,奔着一个方向前进,任身后控制不住脸色微变的袁志怎么喊都不回头。
  前方就是来过好几回的房屋,何承慕的坐骑慢了下来,袁志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刚要问他又要闹什么妖,映入眼中的红色让他啧了声,什么都不用问了。
  没想到会见到这一幕,何承慕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回头冲袁志露出夸张到有点傻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是这情况……咱们走吧,去下一个村子。”
  袁志面露嫌弃:“干嘛要走,不是还有招兵的任务?”
  何承慕瞅着他:“那多扎心啊。”
  “怎么,是你看上的姑娘啊?”袁志冷冷的说。
  何承慕识相收声:“当我没说。”
  两人正要往里正住处去,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循声看去,关笙娘正冲他们招着手。
  准确来说,是对何承慕招手。
  关笙娘对何承慕早就没了惧意,他们来送赔罪礼时,都是她代方束禾出面应对,知晓他们没有恶意。何承慕又是个活泛人,总说些讨人开心的话,惹得关笙娘笑得前仰后合,一段时间不见,主动打起了招呼。
  有姑娘主动搭话,何承慕屁颠屁颠上前,笑容满面同她聊了好几句,才回到同伴身边。
  都不必问他们说了什么,何承慕藏不住事,主动吐露了出来。
  方束禾与李金元的婚礼定在后日,都是村里寻常人家,没法大操大办,婚宴总归是要准备几桌的。
  方才是方束禾在屋里瞧见他们了,让关笙娘来替她说一声,届时几位军爷得空可以赏脸来喝一杯薄酒。
  其实村里人都惧怕与这些望而生怯的黑甲骑兵打交道,方束禾也不想与他们走得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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