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云纹191
思来想去,闻月收拾好木匣子,走出暗门,解了门栓。
甫一开门,见了闻月,王妃紧绷的一双眉渐渐缓和了,她朝闻月温婉一笑:“阿月,我就知道是你。”
“您怎知我今夜会来?”闻月好奇。
王妃不回应,只是从袖子中掏出一枚木盒子,递给她:“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除此之外……还是来同你致歉的。”
“王妃言重。”
闻月知晓王妃所言何意,只是这歉意,她委实担不得。
那日,谢翊重伤不醒被人送回辰南王府。
王妃见自家儿子好端端出门,却鲜血淋漓地回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知晓谢翊乃为闻月挡剑而受伤昏迷,她更是恼恨得不行。
儿子受伤,为母本能,叫她痛恨害人者,也一并恨害儿子受伤的闻月。
眼见多位医者进了谢翊寝殿均都叹气出来,她急得直掉眼泪,失了温婉本性,忍不住对闻月说了几句重话,甚至气极时,还叫她远离自家儿子,永远不许踏入辰南王府半步。
书房前,王妃跨过门槛,走进来。
她一把抓住闻月的手,低垂着眼,语气恳切:“那日情急之下,对你说了重话,当真是对不住了。只不过为母之心,叫人慌乱,后来见你不计前嫌为谢翊解毒、救治,而今又听闻你要为他亲自上中原穹山寻菱悦花,方才连夜赶来,想同你道一声对不住。”
“王妃,是我害了谢翊,我理应为他救治、寻药。您对我说重话,亦是应当,我从未曾有丝毫怪罪您的心思。”闻月回握上她的手,口气心疼。
“那就好,那就好……”王妃连连重复了好几声。
二人离得很近,烛光映衬之下,能瞧见王妃眼下的团团乌青。
闻月这才发觉,在谢翊重伤的几日里,王妃像是一瞬间老了好几岁,神情、目光皆不复从前被丈夫、儿子宠着的娇憨愉悦,取而代之的是灰暗与憔悴。
是她害得王妃焦虑,害得辰南王夜不能寐,也是她害得谢翊卧床不醒。
思及至此,她寻菱悦花救治谢翊之心愈发急切。
二人双手交握时,那木匣子再度被王妃推进了她的掌心。
“这是?”闻月不解。
王妃和蔼笑笑,说:“三日前,仆从给谢翊打扫书房时,偶然寻获了中原州牧所赠腰牌。此等要物,我本想是亲手还给他的,可未曾料到,未等到他回来,却知晓了他重伤的消息。这腰牌我也不敢轻易处置,就一直留在身边,而今听闻你要上中原寻菱悦花,心想这腰牌定会对你有所大用处。今夜思来想去,辗转难眠,总觉得你会来寻,于是,便想着来这儿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给碰上了。”
闻月打开那木匣子,果真见那腰牌正安然置于中间。
“太好了。”她不由大喜,“有了它,定能叫寻菱悦花一事事半功倍。”
“若能用上,那便好。”王妃拍拍她的手。
闻月收好腰牌,打算与王妃告辞,离开辰南王府。
然而,那云纹黑袍及面具委实叫闻月奇怪。
眼下谢翊尚在昏迷,根本无从探寻真相。
此去中原穹山,路途迢迢,或许将耗去半月时间。而那半月时日,闻月定会为此事困扰。好在王妃如今在场,闻月心想,或许王妃是否知晓,关于此事一星半点的信息。
毕竟辰南王府内院之事,皆由王妃掌控。
那木匣子已陈于书房良久,王妃不该不知。
思及至此,闻月推开了暗门,将王妃带了进去。
指着那木匣子,闻月开口道:“今日寻腰牌之时,偶然见此木箱,王妃可知这木箱中所藏何物?”
“自是知晓。”王妃道。
早在王妃进来之前,闻月已不动声色地关了木匣子,上了锁,还了钥匙。
而今,未知一切的王妃,竟然意外熟练地从谢翊书桌的抽屉中,抽出那把铜钥匙,走到木匣子前,弯下腰,顺利将其打开。
翻开箱盖,王妃将里头的一切陈在闻月面前。
王妃解释说:“这些都是他祖父留下来的东西。”
“是同林家皇室一道开国的那位老辰南王?”
“正是。”王妃说,“数十年前,老辰南王与先皇在中原相识,结为异性兄弟,后来先皇不满原皇室苛捐杂税,害得民不聊生,便与老辰南王一道揭竿起义,成立了南施国。而这木匣子,连同里头的铠甲、匕首,皆是当年老辰南王留下的。当年,老辰南王便是以这铠甲匕首上了战场,夺得了次次胜利。老辰南王认为,这些器物都是上天垂青,福祉降临的象征,故而辰南王府自来有惯例,待嫡子成年之后,便要将这木匣子里头之物传给嫡子,以示香火绵延。”
闻月怔在当场,一言不发。
王妃未察觉异样,翻开那里头衣物,一件件同闻月介绍,其中便有那云纹黑袍及面具:“这面具当年不知为老辰南王挡下了多少乱石、飞沙,上头至今还有斑斑痕迹呢。还有这件云纹黑袍,是当年老辰南王攻下定宁城时所着衣衫,若认真比对,你定能发现这云纹与这木匣子上所刻云纹乃是如出一辙的呢。”
经王妃提及,闻月才打量了一眼那木匣子上的纹路。
果不其然,如王妃所说一致。
双手不停在抖,眼前也有水光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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