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逾越了理性超过自然(2)
沈宝寅看他可怜得像只流浪狗,生出些恻隐之心,叹了口气,摸出自己的钱包丢过去,说:“刷我的卡吧。”
钟阑也不客气,抽出一沓葡币,把钱包丢还给他,说:“回香港还你。”
沈宝寅笑了下,说:“下次打牌让我几张就好。”
就此不打不相识。
沈宝寅被流放到澳洲,一个月后钟阑喜滋滋收拾东西就来了,说没了他香港都不好玩了,沈宝寅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忽略丰霆目不转睛的眼神,沈宝寅转头点了支烟,并不吸,只是拿在手上把玩。
过了一阵,漫不经心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钟阑很艰难地回想了一下,告诉了他一个名字,沈宝寅把烟熄灭,青烟袅袅冒起,他在黑暗中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不想再看见他。”
“是今天不想看见他,还是以后都不想?”
沈宝寅斜睨他一眼,意思是:你说呢?
钟阑忽而一笑,舔了舔虎牙,说:“好。”
答应了又问:“他哪里让你讨厌?”
“门牙沾菜,倒尽胃口。”
钟阑笑着点头,心里暗暗盘算着哪里是因为这个,然后艰难回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明白,只糊里糊涂在心里暗骂那个衰仔,没点眼色,算他倒霉了,收拾收拾返回HK吧。
第0010章 逾越了理性超过自然(2)
沈宝寅轻飘飘地处理完那个碍眼的家伙,不耐烦地把钟阑的手挥开,拉着怀里的女人去了楼上。
至于丰霆,他招招手他就过去,他是什么?狗吗?
后来回想起来,沈宝寅十分后悔这个选择。他不该离开,更不该手里还牵着一个女人。
走到房间门口,他松开女人的手,疲惫地拿出钥匙开门。
门打开,沈宝寅转过头,正想开口叫女人自己回家去,丰霆突然从女人身后大步走来,面色阴沉将惊恐的女人往旁边一推,接着拎着他的前襟,拖一个麻袋似的把他往楼梯口拖。
他挣扎很久,骂了几句扑街,衬衫上贝母扣子崩开两颗,把自己折腾得袒胸露臂狼狈如同流浪汉,才从丰霆手里挣脱出来。
后面传来乒乒乓乓的高跟鞋声音,沈宝寅先骂了一句丰霆:“你是不是发神经!”接着转头看了眼女人跌跌撞撞逃走的背影,跑得还挺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跑了就算了,否则还得想办法打发她走。
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反倒怒火冲天,沈宝寅怒视丰霆:“你知不知道在这里找个合我心意的女人有多难,你故意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我找不痛快?”
丰霆冷冷看着他:“我在你的公寓门口等了你十个钟头,沈宝寅,你是不是不同人睡觉就会死?”
沈宝寅被他吓了一跳,有点不敢置信,在他看来,丰霆为了杀他埋伏这么久才更可信。
“本来不会死,但是今晚上我很高兴,非常想做,所以可能会。”沈宝寅反唇相讥,说完抬手整理了一下被丰霆抓皱的领口,瞪了一眼丰霆,从他旁边擦身而过,“回你的香港去,别再来搅我好事。”
截至此时,出现了沈宝寅那天晚上第二件后悔之事。
如果他早知道丰霆对自己有所企图,他绝对不会逞口舌之快,更不会把同人睡觉挂在嘴边。
刚和丰霆错身,他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一阵晕头转向,发现丰霆居然从后面把他扛起来,直接走进他刚才打开的房门里,然后一脚把门踢上了。
震天响声中,他骂骂咧咧地被丰霆压倒在床上。今晚喝了很多酒,抬起手,很想给丰霆一巴掌,然后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但正如楼下那些人所笑话的,沈宝寅太瘦弱了,一米七八的个头,仅一百四十磅,像是天生比别人缺少几个器官,挥过去的手轻易便叫丰霆抓住。
后来沈宝寅经常想,他确实是少了个器官,他是真他妈缺心眼,否则不该那么多年都没看出丰霆的虎视眈眈。
“阿寅,你为什么要交这么多坏朋友?”
“你放开我!”
“放开你,然后你又去找一个暗娼?这种人有多脏你难道不知?”
“我从十五岁就是和这种女人混在一起,要烂也早烂透了,你快放开我!小心染你一身病!”
每说一句话丰霆就扒他一件衣服,沈宝寅哆哆嗦嗦抓住破破烂烂衣襟,丰霆简直太粗暴,他是真怕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淫/荡,一点也不珍惜你的身体?”丰霆全然不客气,眼底炽热,粗喘着对他上下其手,“你一定要找个人上/床?”
他们的对话裹缠着浓重的酒精气息,不仅是沈宝寅身上的,丰霆也喝了不少酒。
酒精实在是潘多拉魔盒,会把人催化成怪物模样。沈宝寅第一次发现这个可怖事实,从此再不敢在丰霆饮酒以后和他吵架。
屋里连灯也没开,厚重的地毯和坚实的墙壁隔绝了大部分尖叫,后面的事情沈宝寅一点也不愿意回忆,他被丰霆死死压着,整个身体几乎嵌进柔软的床垫,嘴唇痛,胸口痛,四肢痛,像化蝶前一刻的蚕蛹,经历此生最黑暗的一个黎明。
那真的是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
沈宝寅不记得自己昏迷了几次,醒来的时候,天仍是黑的,像被用粗糙木棍毒打一顿,腰几乎直不起来,意识也麻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