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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说得话你就能当真吗?!”石芳芳黑着一张脸,“我要说你男人跟别人搞破鞋,你是什么感觉!”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陶青脾气也上来了,“你自己做得烂事扯不清,干啥要咬别人。”
“你也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啊。”石芳芳冷笑,环顾树下十来个军嫂道:“我石芳芳做事问心无愧,清者自清!”
“你当真问心无愧?”军嫂中,一个穿着军绿色列宁装的年轻女人站起来道:“你要真问心无愧,我们不妨把杨秋瑾同志叫过来问问。”
这个女人生着柳叶眉、高鼻、红唇、皮肤很白,头发微卷,一身老旧款式的列宁装穿在身上,也显得身姿曼妙。
她是二营长的老婆,名叫黎曼,容貌姿色文化都远超石芳芳。
因为她是部队小学的老师,她一开口,其他军嫂都自动站到了她这一边,怀疑起石芳芳:“对啊,石同志,你要真清白,叫上杨同志过来一对,不就啥都清楚了。”
石芳芳哪里会让她们去找杨秋瑾过来对峙,她比杨秋瑾先来部队几天,为了避免杨秋瑾跟其他军嫂过多接触,说出她的丑事,她故意拿出平时舍不得多花的钱票,买了许多点心零食,贿赂家属院的军嫂小孩,给她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再有意无意的说起杨秋瑾。
她把杨秋瑾说成一个蛮横无理,心眼很小,对谁都很妒忌,只会撒泼打滚,无理取闹的泼妇。
她的长相和为人处世就让人信了五分,杨秋瑾来了部队以后,没有想着去结交过多的军嫂,只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加上她刚来部队,就把向玉香赶走的泼辣事迹,让这些不明内里的军嫂就信了九分。
要不是黎曼今天站出来替杨秋瑾说话,杨秋瑾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十足的泼辣货,谁都不愿意跟她结交。
想到这里,石芳芳脸色不善,边防部队里来随军的军嫂大大小小也有好几十个,大部分的军嫂她都结交了,关系不错,可如黎曼、陶青、梁雪晴等等几个军嫂,比较明事理,不相信她片面之词,不愿意跟她过多接触。
她们不愿意结交,她也懒得搭理她们,哪知道她们会替杨秋瑾说话。
石芳芳兀自镇定道:“你们去找她来对峙也没用,我们一个村儿长大的,我不过是小时候的罪过她,她记了十多年,这些年来一直对我怨恨无比,不断针对我。为了让我日子不好过,啥话她都说得出口!你们要找她,请便,恕我不奉陪。”
“这就开溜了?别不是做贼心虚吧?”黎曼声音淡淡,表情似笑非笑的盯着石芳芳,“你来部队说了人家那么多坏话,现在轮到自己了,怎么不敢承认?”
“谁心虚了!”石芳芳恨恨地盯着黎曼:“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作对?难道就因为我家小宝上课不认真,你说了他两句,我家小宝不小心打坏了你的茶杯,你就怀恨在心,故意针对我?”
三言两语,就把黎曼引到了两人私人恩怨上。
黎曼要是在这当头跟她吵架,众人就忽略了杨秋瑾,把注意力放在她们俩的身上,让杨秋瑾对峙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然而黎曼并不接招,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戳穿石芳芳心思,“一个杯子而已,打碎了就打碎了,我不会跟学生计较。倒是你,好好跟杨同志叙叙旧吧。”
众人这才发现,杨秋瑾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家属院门口,跟赵二凤静静的站在门口边,看着石芳芳表演。
石芳芳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镇定下来:“杨秋瑾,你不能因为我妈以前对你妈做得那些事儿,就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处处污蔑我。我没招你没惹你,你不要处处跟我过不去!”
好一个先发制人,为了混淆视听,竟然连自己的妈都敢推出来挡枪子。
杨秋瑾满眼嘲讽:“你可行啊,是非黑白,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是吧?行啊,既然你要撕破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转头看向聚集越来越多的军嫂们,声音不疾不徐道:“我杨秋瑾是脾气不好,在我们家乡有泼妇名头,那都是有缘由的,我有一个吃喝嫖赌抽,重男tຊ轻女的渣爸,一个性子软弱,只知道抱怨哭泣的母亲。
我从小吃不饱穿不暖,时常挨我爸毒打。我爸只要喝醉了酒,或者不顺心,就拿着手腕粗的棍子,打我跟我妹妹出气,时不时还打我妈,骂她是个生不出儿子,生不出种蛋的老鸡。
我为了保护我妹妹,保护我妈,也为了保护我自己,渐渐地,我学会了反抗,也学会了吵架打架。直到有一天,我长成大姑娘,头一次把我妈往死打的渣爸打倒,从此,我的不孝泼名远扬......”
“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周围惊呼声四起。
有个年长点的军嫂,感同身受的抹起眼泪,“怎么没有,俺爹就是这样的人,俺小时候差点被俺爹打死嘞,可是俺没杨同志有勇气,俺不敢反抗,更不敢跟俺爹吵架动手。还好俺后来嫁人了,嫁的男人争气,当了兵,当上军官让俺来随军,不然俺的日子哪里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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