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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跟孩子一样,得捧着哄着,你越哄,他越得意,干起活来,也越有劲儿。
果不其然,陈胜青默了一瞬,答应下来,“成,有空我多练练。”
想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就是做个菜,他迟早会做得跟她做得一样好吃。
晚上,陈天佑被陈胜青赶出小屋自己睡。
“你已经是大男孩子,要懂的避嫌,自己睡一屋,不能老跟父母挤一床。”
倒不是他想跟杨秋瑾发生点啥,而是他觉得儿子大了,该学会独立,自己入睡。
“妈妈,我一个人睡害怕。”陈天佑看向杨秋瑾。
杨秋瑾压根不理他,他没办法,执拗不过他爸,只得乖乖去小屋,蒙头盖上被子,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再怎么害怕,他入睡的很快,基本粘上枕头,要不了几分钟就睡着。
杨秋瑾等了几分钟,轻手轻脚走去小屋去看他,见他睡着了,给他盖好被子,坐在炕床边,神色严肃的问:“陈胜青同志,你四年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农场的葛主任要我在农场干活的时候小心?”
炕上床放着一张炕桌,部队晚上九点钟熄灯,灯熄灭后炕桌上点着一盏小油灯,灯芯被烧得荜拨一声响。
陈胜青拿剪子拨一下灯芯,灯光稍微亮了店,他才缓缓道:“四年前,我不在这里当兵,在昆山哨所轮值当连长,那一年又有平民要往苏联逃,有一只百人队伍选择了我们的哨口前往苏联。我们哨所的士兵阻拦他们,他们不听劝,和我们边防战士起了冲突,打死我连下两个士兵,等我赶到哨所之时,看到了两具面无全非的冰冷尸体。”
屋里灯光摇曳,屋外明月高照,银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陈胜青的身上,显得他十分孤寂。
“边防士兵不是配备的有武器吗?为什么会被平民打死?”杨秋瑾开口问。
“因为我们有规定,枪口只能对敌人,不能对同志。我们不能对平民动手,更不可能开枪。”
也就是说发生冲突的时候,哨兵阻拦,但被冲动愤怒的平民给打死了,可这跟陈胜青做得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陈胜青解答她心中疑惑:“被打死的两个士兵其中之一,是柯尔克孜族人,他的妻子也是柯尔克孜族人,就住在哨口山下,平时跟他的父母负责给那个哨口运送补给。发生冲突的那天,他的妻子身怀六甲,坚持上山给哨所运补给,顺便看看他。当发生冲突之时,她的妻子被那些愚民推倒,血流一地,他愤怒之下跟那些愚民动起手来,却始终谨记军规,没动过任何武器,最终敌不寡众,被那些愚民活活打死。他的妻子目睹惨状,晕了过去,后来被送下山,因为失血过多,也没了性命,一尸两命。”
他说到这里,起身在屋里四处翻找,在一件旧衣服里摸出一包大前门,从里摸出一根烟,掏出一根火柴,点烟抽上,“此前塔城平民大规模逃亡苏国的事情就已经震惊国内外,我们哨所海拔极高,平时只有两个士兵在驻守,万没有想到,过了两年,还有人组织大规模的逃亡。那么多人,有组织有纪律的逃亡,显然是有间谍、反、革、命份子策划,我手下的兵发生这样的惨剧,上头叫我彻查,我用了两天的时间,查到组织逃亡的策划人,一枪毙了他!”
杨秋瑾明白了,军人私毙罪犯,没走军事法庭,没走法律途径,是很严重的错误,难怪之前到部队,她听赵二凤说她男人说得,陈胜青要不是犯了错误,以他的军功,早该到副团级别以上了,现在却只有营级,原来是这个原因。
屋里烟雾缭绕,杨秋瑾是第一次见陈胜青抽烟,她不讨厌烟味,只是觉得不好闻,稍微离他坐远了些,“你跟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我,那个反、革、命份子的家属在兵团农场?”
“聪明。”陈胜青吐出一口烟,在烟雾中对她笑了笑,那双狭长的眼眸却没有任何笑意,“现在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说要教你军体拳、格斗术了吧?我在国内国外都有仇人,你们不随军,呆在乡下其实比呆在我身边安全。不过,你和天佑既然都过来了,我总得教教你们防身术。”
难怪他听到她在农场干活不大高兴,原来是有这层原因在。
“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杨秋瑾爽快道歉,“但我不会放弃去农场干活的,我有自己的想法,需要在那里实现。”
在农场种地,只是第一步。
“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陈胜青把烟头徒手掐灭,“你必须抽出时间来,每天跟我练习军体拳、格斗术,我觉得你合格了,你想去哪就去哪。”
“行。”只要不阻止她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苦点累点,她都不怕。
第二天她就后悔了,天还没亮呢,她就被陈胜青从梦中扒拉起来,让她跟着他围着家属院跑大圈,说是要强身健体。
可怜她觉都没睡醒,人还迷糊着呢,就被他拖着到处跑。
这也就算了,最尴尬的是,她迷迷糊糊地跑着,忽然听见震天响的口号:“一二——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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