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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堆买下来,她今天少说也花了一百块钱。
这钱可真不经花啊!
“大妹子,我帮你拿。”杨秋瑾买的东西太多,她一个人拿不完,赵二凤就找售货员借了条背背绳,把小儿子捆背在背上,帮着杨秋瑾拎东西。
“赵嫂子,这样背孩子,孩子不难受吗?”杨秋瑾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这么背孩子,有些担忧。
赵二凤左手拎着热水壶,右手拿着一堆杂货用品:“没事儿,咱们乡下人养的孩子皮实,随便背着他,他还舒坦呢。是不是啊,狗蛋蛋。”
她说着,侧身抖了一下肩膀,狗蛋蛋咕咕嘎嘎笑起来,露出没牙的牙豁子。
杨秋瑾一看确实没啥问题,也就随她。
东西买得实在太多,光两人拎东西,实在太难,还是有巡逻的士兵看见,帮着杨秋瑾送回家。
分别前,杨秋瑾往赵二凤手里塞了一大把水果糖,“嫂子,今天劳烦你帮我带路拎东西,这糖拿回家去,给孩子们分着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赵二凤把糖推回到杨秋瑾手里:“我就是闲得没事做帮你,你别跟我客气。”
“嫂子收着吧。”杨秋瑾道:“你家孩子我看着喜欢,我也没给什么贵重的东西,就给孩子甜个嘴儿,你要不收,我下回可不敢叫你帮忙了啊。”
赵二凤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跟杨秋瑾闲聊两句,背着孩子回家了。
杨秋瑾回到家里,把买的各种东西一一放好规制,瞧着时候不早了,简单的做了个午饭,跑到隔壁问喊陈天佑吃饭。
结果这小子根本不回家,还要在隔壁王家蹭饭,杨秋瑾没办法,给了一大把糖给王松月姐弟,又端了一碗饭菜到隔壁王家给王松月姐弟尝尝,相当于换陈天佑的口粮,这才回到家里洗洗刷刷。
洗刷完,她回屋照镜子,镜中的女人小小一张鹅蛋脸,生得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就像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姑娘,可是梳着两个麻花辫儿,看着就土气了几分。
杨秋瑾想了想,拿上一把剪子,一狠心将两条漂亮的黑亮鞭子直接剪短,留着齐肩长一点的中短发,这样她既可以把头发扎起来,又可以披着短发。
想着自己从老家带了许多菜种过来,正好院子空着,杨秋瑾走出屋子,到隔壁借锄头,“梁嫂子,你家有锄头吗?我想松松我家院子的土,种点菜吃。”
“有的,你等等,我找找。”梁雪晴是资本小姐出身,自小习惯了优渥的生活,别的家属院都种得是菜,就她的院子种得是花花草草,所以她是有锄头的,只是不常用,找了老半天,才找到。
“谢谢啊,我家皮小子没扯你家花花草草,没跟你家孩子打架,没给你添麻烦吧?”杨秋瑾tຊ扛着锄头问。
“没有,他很听松月的话,这会儿在跟松阳在客厅里玩弹珠。”梁雪晴笑了笑,“你把头发剪了,刚才来叫我,我险些没认出来。”
“不好看吗?”杨秋瑾不自在的摸了摸披着的头发。
“好看,看着比之前精神英气了不少。不过你要是把头发稍微烫卷一点,再把身上的土布衣换成列宁服或者布拉吉穿着,就更好看了。”梁雪晴好心建议。
“谢谢你的建议啊。”杨秋瑾眼睛一亮,随后又想到什么,笑着摇头:“现在全国各地形式不大好,烫头发会被说成搞小资,列宁服太过板正,我穿着不好干活,布拉吉又是苏联那边传过来的服装,穿着布拉吉会被小红兵打成苏修,我还是不穿了。”
“啊,这个我倒是忘记了。”梁雪晴有些尴尬。
她柜子里艳丽的衣服、带着资本特色的那些衣裙,早在上海的时候为了明确身份,把它们都丢了。
到这里来随军后,她大部分时候都穿着列宁服,偶尔到了夏季,穿穿薄纱衣裙和布拉吉,倒没有人指出她穿得哪里不对。
至少明面上没人敢说她,因为部队里可进不来小红兵。
“梁嫂子,你别介意,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杨秋瑾道:“你是大城市里来的人,见过不少世面,我知道我这身穿着打扮在军中,多少让一些军嫂看不上,我也有心改变,这才剪了头发。等我手头有布料,或者你有空的时候,我带着些旧衣裳,找你帮我改改,弄成你们大城市新潮一点的款式,你看行不行?”
“行啊,我大学学得就是服装设计专业。”能够一展自己的所长,梁雪晴求之不得。
她因为成分的问题,在军中诸多限制,无法像其他军嫂一样在部队或者外头找份工作,只能呆在家里伺弄花草带孩子,每天别提多无聊了。
杨秋瑾这个请求,正好可以实现她的价值,她比杨秋瑾还高兴。
梁雪晴给的锄头不是川省那种轻便好用的方头锄,而是边疆这边农民常用的一种名叫坎土曼的挖地用具。
这种工具造型独特,只适合翻地,不适合锄地挖土,杨秋瑾把院子左右两侧不到一分地的地,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挖好。
边疆地区春日的下午日头也晒得很,杨秋瑾锄了一会儿地,就感觉皮被晒黑一个度,赶紧跑回屋里擦上新买的增白霜、珍珠霜,这才拿上种子,把翻好的菜地用坎土曼沟成四个地沟,在土垄上撒了三垄诸如白菜、菠萝、韭菜、藤藤菜、苋菜、豆角、豇豆等等菜种,另外一垄地,一半用来种她带来的红薯种,另一半用来种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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