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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容不得耽误半点,陈胜青二话不说,实行武力政策,直接掰开陈天佑的手,在陈天佑杀猪般哭嚎挣扎中,将他抱上牛车,转头又把正打算劝孩子的杨秋瑾抱上车。
“哎?”杨秋瑾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落进男人滚烫的怀抱里,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就把她稳稳当当放在牛车上,半倾过身体,压在她鼓鼓囊囊的胸脯上。
“青天白日的,你想干嘛!”杨秋瑾羞红着脸,伸手推他。
“嗯?”男人一脸莫名其妙。
杨秋瑾这才发现,天佑在她右侧,正哭嚎着要跳下牛车去,陈胜青只是胳膊略过她的身体,去压住天佑的身体而已。
“……”杨秋瑾闹了个大红脸。刚才她怎么就想歪了,觉得陈胜青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手动脚,她一定是疯了!
“驾!”大队长便很有眼力劲地扬起鞭子,狠狠抽在年轻力壮的水牛身上,水牛吃痛,迈着粗壮的四肢,在村道上飞快跑起来。
“路上慢点啊,注意安全。”李秀娥眼泪婆娑的站在院子前,目送着牛车越走越远。
21
正所谓蜀道难, 难于上青天,杨秋瑾一家人坐着牛车,从坑坑洼洼的泥路坐到县里, 再从县里坐小客气, 绕过山路十八弯的省道,这才到省会市里的火车站。
一下车, 一向不大晕车的杨秋瑾吐得稀里哗啦, 反倒是陈天佑, 虽然看起来蔫哒哒的,倒是没有任何晕车症状,下车就满血复活。
“喝口水吧。”陈胜青把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拧开, 递到杨秋瑾面前。
杨秋瑾接过来喝两口, 感觉火急火燎的胃好受很多, 有气无力的说, “进去要多久?”
他们停在省会火车站外的站口, 大包小包的包裹都放在路边,杨秋瑾脑袋昏沉的厉害, 一看到地上的包裹就头疼。
“大概要十来分钟。”陈胜青看她脸色很不好, 把地上最重的包裹背在身上, 前面再挂一个,双臂再把剩余所有的包裹都拎上,对东看西看, 无比好奇的陈天佑神色郑重道:“陈天佑同志,组织现在向你下达一个命令,火车站人多拥挤, 虚弱的杨秋瑾同志需要你的帮助,将她安全送到火车上, 请问陈天佑同志,是否能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
“保证完成组织下达的任务!”陈天佑丝毫没察觉这是他爸怕他到处乱跑,给本来就不舒服的杨秋瑾增加麻烦,故意交代他的。
他无比兴奋,双脚立正,朝陈胜青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转头牵着杨秋瑾的手,一脸警惕的看向周围熙来熙往的人群,“杨秋瑾同志,请跟着组织的脚步,坚定不移往前走。作为党的儿女,我一定会抛头颅洒热血,保护你的安全。”
这番话完全不像一个六岁小孩子能说出来的话,杨秋瑾却是知道,这是陈天佑经常跟村里那些小孩四处去看坝坝电影,学习的诸如地雷战,红色娘子军里面说得台词。
她有些好笑的任由陈天佑拉着她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忘回头向陈胜青竖起大拇指。
果然是长年带部下的人,三言两语就把皮猴似的儿子说得服服帖帖。
天知道她刚才看见陈天佑蠢蠢欲动,想到处乱跑的模样,有多头疼。
陈胜青嘴角微勾,他带过的新兵蛋子比天佑调皮难训多的是,他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区区一个小儿,他轻轻松松就能拿捏。
省会的火车站比其他地方的小车站要大很多,杨秋瑾一家人从拥挤的人群走到候车室等候近一个多小时,候车室广播这才响起他们所乘坐火车班次即将到来的提示音。
其他旅客拎着包裹,一窝蜂慌慌忙忙挤上车,陈胜青穿着军装,只是往站台一站,就有工作人员履行军人优先的原则,护送着陈胜青一家三口安稳上车。
这趟前往边疆乌市的绿皮火车,硬座居多,卧铺很少,一般人都坐不上卧铺,只有干部专家或者什么特殊人员、国外技术员等,才有资格买卧铺票。
陈胜青作为部队军官,有资格买卧铺票,他一共买了两张,陈天佑是儿童,不用买票,等上了车,挨着他跟杨秋瑾休息就行。
卧铺车厢在最前面的位置,要从硬座车厢走过去。他们一上车,杨秋瑾就看见各个卧铺车厢里,挤满了穿着各种面料衣服,面孔都看起来很年轻的年轻人们,一个个神情惶惶的往窗外张望。
陈胜青领着杨秋瑾母子走到卧铺车厢,找到他们票据所在的位置,将大包小包的行李安放好,对脸色惨白的杨秋瑾道:“你睡下层卧铺吧,下面有窗户,你睡着舒服些。”
这时候的火车窗户是可以自己打开的,杨秋瑾嗯了一声,把窗户打开,看见窗户外的站台上,有不少送亲朋的旅客,一个个含着眼泪,向窗口坐着的年轻人们说着什么。
“这趟车怎么这么多人,还都是年轻人。”杨秋瑾随口发问。
她从包里掏出一颗橘子,剥皮后,果肉拿给天佑吃,果皮则放在自己的鼻翼间轻闻,能很好的去除晕车感。
陈胜青也接过一瓣酸甜的橘子吃着:“基本都是前往边疆支边的知识青年。”
内地的斗争形式越来越严重,国家又有政策,要求广大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前往全国各地,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做出贡献,很多年轻人被迫放弃学业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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