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楚幺满足的含糊道,“哇,白骨,你厨艺真的进步神速啊。看来真是差一口好锅。”
土地公默默道,这锅可不是好锅嘛。
他从灶王那里求了好久的锅,灶王又从厨神那里拐骗的锅。
这可是厨神用好久的锅!
天上地下排名前二的好锅。
至于第一的好锅,还是别抢厨神饭碗了。
这笋子也比一般笋子鲜美甜脆。寻常山笋口感苦涩,做起来有些麻烦,需要反复焯水,甚至焯水泡好几天还有涩麻的口感。
但这笋子沾了山神降下的春雨,已经算得上笋中皇族了。就算人族皇宫里的笋子也不及这山野桌上的美味。
楚幺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最后长长缓了口气,不情不愿的放下碗筷,摸了摸撑的不行的肚子。他遗憾道,“我还能吃两碗。”
要馋哭的狼二摸了下嘴角哈喇子,“你已经吃三碗了。”
狼大和老虎见狼二这般模样,心里舒坦了。哼,你们两个有铜钱怎么样,你们没化形就是吃不到美味!
沈无延嘴角微勾,看着他微微鼓起的肚皮,“明天想吃什么?”
原本揉着肚子的楚幺一听,又觉饿了。
第20章
半个月后,楚幺的小菜地完全成熟了。
蔬菜瓜果一旦进入成熟期,一天一个变样,吃都吃不及。
黄瓜和南瓜藤爬满树架子,大的小的黄花金灿灿的,蜜蜂嗡嗡不断,肥厚叶片下坠着长长的黄瓜和圆圆南瓜,看着一片生机勃勃。
更别提楚幺还在山里摘了好些蕨菜、笋子、香椿晾晒,完全不愁吃的。
楚幺这天带着阿黄狼二去摘菌子,回去茅庐就发现屋子空了。
原本挂在屋檐下的风味野物不见了,屋子里他新添的家当锅碗瓢盆全没了。打扫的干净,好像没人住过一般。
楚幺心底原本满是丰收的喜悦,这一看眼睛都空了,夕阳斜斜刺眼,他定定在原地脚底冒寒。
空山幽寂,楚幺盯着茅屋一时间不敢眨眼。
很久没做的恶梦好像在现实里重现了。
所有美好不过是美梦一场。
忽的,狼二嗷嗷叫起来了,“哇!真的搬家了,今天就可以住新屋子了!”
阿黄也欢快的汪汪叫唤,差点要把楚幺木木的膝盖蹭倒。
欢脱叫声刺破恍惚,楚幺回神,莫名松了口气。
“小幺?”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楚幺飞快回头。
沈无延从树林碎光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几尾野草穿着的银鱼。即使一身布衣,可那一身气度和容貌,好似话本里雪山之巅的神仙。
美好又虚幻,贪心让人患得患失。
楚幺抿了下嘴,“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他随挠头遮掩后怕,脸上也强撑着平常,但沈无延是谁?
沈无延走近接过楚幺背上的竹篓,里面装了半背菌子,还全是价钱好的松树牛肝菌。他右手牵着楚幺手心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接你来。”
楚幺左手手心也有厚厚的茧子。原本茧子任掐任捏没知觉,可沈无延冷彻的眼底深深又柔和地注视着他,看宝贝似的。
那漂亮白皙的指腹一下下的抚着他茧子,那茧子莫名有些发热,连着他心都颤了下。
粗糙的丑茧子有什么好摸的。
楚幺逃也似的抽回手道,“我还没洗手呢。”
沈无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他试探道,“要不我给你砍一个树瘤子?”
沈无延,“如何说?”
“你好像特别喜欢摸我手心的茧子。”
睡前摸睡醒摸,没事就摸。
他说出困扰已久的猜测,“是不是小时候喜欢摸老爹的大厚茧子,长大后也有人保留了这个习惯。”
就像惠婶村子里有个人,成亲了每天睡觉还要抱着一块破布襟。据说是那人小时候的襁褓。一天不摸就浑身痒痒不得劲儿。他媳妇儿为此没少吵架。
楚幺仰头,满眼期待又包容理解的望着他。
“我不会笑话你的。”
沈无延嘴角噙着笑,如他所想点头了。
“树瘤子就免了,我还是喜欢小幺的手心。”
楚幺眼睛圆争,不知道想到什么,越想神色越复杂。
原来一直把我当爹伺候着,他就说白骨怎么无缘无故对他好呢。
感觉好奇妙。他一直拿沈无延当好友兄弟,沈无延一直拿他当老爹?
莫名升了辈分。
嘿嘿。
沈无延无奈道,“去新家看看,看你喜不喜欢。”
建房子用了半个月,开始楚幺天天看着搭梁立木。最后要完工时,沈无延说他别看了,到时候搬家才有期待。
等楚幺来到湖边时,满眼不可思议的惊叹。
这是他要住一辈子的屋子吗!
静谧湛蓝的湖水倒影高山白云,一条石板小路延伸至山坡上的一座新院落。院子用竹篱圈着旁边种满了野蔷薇,粉白、水粉、深红、玫瑰红深浅不一,开的灿烂。
喜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在门扉的芦苇顶上,骄傲道,“这花是我带着虎犀和狼越挖的!专门挑花枝饱满的挖的。”
这俩名字是喜鹊给老虎和狼大取的名字。
寓意喜悦,也代表着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