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生日
放学后一帮子男生浩浩荡荡地往空地方向去,刘俊走最前面带路:“兄弟们装备带齐了吗,血战啊血战,打起精神来都给我,尤其是你王杉,别又使那阴招——”
“你再给我装——”王杉从地上拾起一把雪就朝刘俊洒过去。
“哎哟我靠,我就知道你爱整这阴的,雪进我衣服了凉凉凉啊——王杉我操你大爷的!”
刘俊和王杉边走边打,扬起一片雪沙。
乔稚柏跟在后面,拽着闷葫芦秦祎和猿猴一样,边跑边喊:“秦祎,抓雪,上啊!”
几个大男生在前面跑着闹起来,乔稚柏回头喊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俩人:“跟上,别落下了——”
贺远川看了眼程澈,说:“他们好暴力。”
程澈笑了声,“打雪仗不就是这样玩的。”
“我好像打不过啊。”贺远川说得认真且无辜。
打不过吗?
程澈的脑海里回想起美食街那晚的一战,贺远川以一人之力将三个人打得鼻青脸肿,挨几下必加倍还回去,要不是矮个儿耍阴招,贺远川怎么也落不得下风。
“所以你只能帮我。”贺远川头倾过来小声说:“记住没。”
第42章 生日
空地离学校不远, 是一片荒废了的民居楼房,乍一看就是没有屋顶的半截房基,没门窗,水泥砖裸露在外, 但每间房的大致格局都尚还存在。
据刘俊说是当年盖了一半被人举报, 后面就烂尾了。
路边确实有排路灯,这片空地往南四五百米就是另一个老小区, 偶尔会有人经过。
“像不像废墟, 有股末日那味儿。”刘俊从砖头上抓了把雪,“咱们分队吧, 两人一间房, 充当安全屋,躲屋里就不能再砸了——”
“行啊,”王杉补充,“但不能在屋里待太久,不然还玩个啥。”
几个男生嚷嚷着组队,“抽签还是石头剪刀布啊?”
“不是我说,你们幼不幼稚?多大人了还石头剪刀布,”乔稚柏梗脖子:“手心手背吧。”
“你他妈又好到哪里去。”王杉“啪”往乔稚柏身上砸了个雪球, 乔稚柏立马从地上团了个结实的还回去。
几个男生自动分成了几队, 王杉刘俊一致对外, 就是一言不合容易起内讧;闷葫芦秦祎跟在乔稚柏的屁股后面,乔稚柏像个镇山大王,一手叉腰一手指挥, 威风得很。
孙子阳和旁边几个男生互相又组了个队, 到处都是扬起的雪,在昏黄的路灯下看得见闪着光落下的痕迹, 原本寂静许久的空地一时间变得无比热闹。
贺远川也从地上攥了一块雪,捏成了个硬邦邦的动物:“看,像不像小鸭子?”
程澈还没来得及看,混乱中谁往他们这边扔了块巨大的雪饼,准头很好,兜了贺远川一头一脸。
雪从头顶和帽子上簌簌落,贺远川立马抓了块雪站起来,前脚刚挥出去。
头一偏便看见身边的程澈咬着牙从地上迅速团了个特别大的超级雪球,扔铅球般“嗖”一声朝着雪饼刚刚来的方向砸了回去。
贺远川愣住,有点懵,程澈三两下拍掉他头上的雪,把人往自己身后揽:“你团的太小了,路上就得散。”
贺远川看着他说:“冷呢。”
“嗯。”程澈一本正经:“哥保护你。”
有点母鸡护犊子的即视感。
贺远川没忍住笑了:“你比我小吧?你不是二月份的生日?”
程澈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你猜。”这会天又开始飘雪花,贺远川伸手接,岔开话题:“下了,我们找地儿躲会。”
前面一帮子男生打得浑身是雪,不一会越下越大,雪花鹅毛般飘下来。
刘俊干脆快给雪球淹没了,“王杉你再偷摸往我头上砸个试试呢!”
王杉说:“哎?川哥呢,刚那会不还在这儿呢么。”
刘俊:“你别转移话题。”
“真的哎,贺远川不见了,”乔稚柏回头找,“学霸也不见了——”
贺远川收到乔稚柏微信时,正和程澈两人蹲在楼后的一小块角落里堆雪人。
这块有堵墙挡着寒风,头顶还有片宽敞的彩钢瓦,淋不到雪吹不到风,他俩刚才瞎逛发现的地儿。
程澈戴着贺远川的手套,蹲那一会堆一个小雪人,地上摆了整整一排。
“小刺,像么。”程澈握着个奇行种,说完自己先笑:“算了,小刺知道自己长这样,该骂我了。”
贺远川低头回消息,间隙里抬头看程澈拿着的雪人,看完也笑:“比我堆得好。”
“这倒是,”程澈把奇行种塞回雪里,问:“谁啊?”
“啊。”贺远川直接把手机屏给他看:“乔稚柏问我俩去哪了。”
程澈没看,“哦”了一声,也掏手机出来,对着地上的一排小雪人拍了几张照片。
当天晚上回家后,程澈从晚上拍得照片里挑了两张发了个朋友圈。
很快就收获了一小排点赞,大多是些班上的一些同学,乔稚柏在下面评论:好啊,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俩人呢,堆雪人去了是吧!
程澈莫名的心虚,没回,把手机揣回去开始写作业。
楼下不时响起阵洗牌声,程澈心无杂念地写到了十点多。
写完打算洗漱下睡觉,二楼的水管果不其然地上了冻,放不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