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勉强
可能会是好事吧,他这么安慰自己。
作者有话说
离甜还差一些些^O^
第49章 勉强
第一次诊断出分离焦虑症时,是在方嘉禾离开的一年后。
庄越定期进行检查,原因是近期胸口感到突然的刺痛。医生无法准确说明病因,问他是不是有焦虑的事情,或是有重要的人离开。
庄越否认,认为自己的生活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
也许有一点,那就是庄天明决定和白清雅登记结婚。他们在另一处别墅区添购了新的房产,作为婚后居处。
不过归根到底,这件事对庄越也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照常上学,完成课程,在茶园和首都之间往返,不同的是,他在湘市待的时间越来越久,在首都的时间越来越短。
湘市偏南,跟首都在很多地方都不太一样,冬季不会下雪,梅雨天气居多,空气潮湿。庄越也待了一段时间,才渐渐察觉出这些不同。
从湘市到滨城,驾车需要将近四个小时,飞机则会缩短至一个小时。
不过庄越认为驾车过来也不算麻烦,因为途中有一段景观公路,沿路的风景很不错,有在首都见不到的长河群山。
在决定找方嘉禾之前,庄越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达到某种标准,具备成熟的条件。
然而事情依然出现了意外,因为方嘉禾突然的发情期。
庄越只见过方嘉禾发情期难受的模样,似乎五年前他们相处过的那个下午仅在昨天。
发情期时方嘉禾情绪会很敏感,庄越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方嘉禾就会眼眶泛红。
不能离他太远,要时时保证他能接触到Alpha的信息素,要盯着他吃饭。总之,庄越需要照顾很多地方。
在见面之前,庄越不是没有想过两人再见面的场景。
起初他认为应该不需要太久,因为他们已经登记,在法律上来说,他们只是尚未达到婚龄,事实上与结婚没有太大区别。
如果方嘉禾重新出现,他可以接受短暂的离开。
而现实往往与预计不同。
方嘉禾并没有发生太多变化,五官更精致了些,脸颊的肉少了点,身型瘦高,说话做事跟中学也没有太大分别。
好像五年只是一个数字,眨眼就能度过。
可当方嘉禾不再被信息素支配,清醒过来总是说着离开时,庄越又很清楚,他们确实分开了五年。
如果再等三百九十一天,他们分开的时间就会超过认识的时间。
庄越很想问方嘉禾,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找他。如果他不来滨城,方嘉禾是不是真的打算永远不见他。即便见面,也总是在拒绝和远离。
但方嘉禾不让他生气,也不让他说很重的话。
庄越的质问也无处可说。
沉默不代表无动于衷,在收不到来信的许多个日夜里,庄越明白一件事。
有时候过程并非最重要的,只注重结果也不是坏事。
他做不到让所有事情都顺心顺遂,于是决定只要一个准确的回答。
庄越想要确定的关系,确定的人,不想要再收到无下落的回音,为此决定跳过很多步骤,完成本应该很早就进行的事情。
两人对于这场婚姻的定义也许不相同,但庄越见过许多并非真心相爱也能共同相处的婚姻,确信结婚实际上只是一道可以正确行使某些权利的准入证。
*
方嘉禾所住的楼房已经建成许多年,外墙壁经过风雨打磨已然有些斑驳,但绿植规划和社区氛围不错,居住率在老式小区中并不低。
庄越将车停在方嘉禾楼下的停车区,从车窗往上看,能看见方嘉禾家的阳台和卧室的窗户。因为是白天,他看不清是否有开灯。
没过多久,方嘉禾就从楼上下来。
连续的雨天过后,滨城终于迎来晴天,云朵像是晒化的奶油,很随意地飘散,街道还在吹着凉风。
方嘉禾坐在副驾驶,比上一次要从容一些,怀里抱着书包,盯着前方道路,不总是问个不停。
经过海岸广场时,方嘉禾向他简单介绍了一番。
庄越其实不是第一次来滨城,也在当地人的推荐下去海岸广场看过日落。但日落就是日落,这只是一件每天都会发生的自然规律,庄越对此并未产生多大兴趣。
婚姻登记的过程并不复杂,尤其是有过登记行为的AO,流程会更简化一些。
工作人员问了几个问题,要他们拿出证件和证明文件,方嘉禾把东西都装在一个文件袋里,庄越在其中看见了那份五年前的登记证明。
而现在,他们拥有了新的证明。
对于婚后居所,庄越有计划在滨城购入一套房产,作为今后的长期住处。
只是他来滨城来得仓促,中间又发生了意料外的事情,他的轻度分离焦虑症不知何时恶化到需要靠药物和信息素才能控制的地步。
他觉得是病痛一项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现象,尤其是这类病因复杂的疾病,发作的时机也难以掌握。
比起医生说的那些发作的可能因素,庄越更觉得这是一项靠运气的事。
在送方嘉禾回公寓的途中,他还没有任何症状。
在方嘉禾即将下车的片刻,庄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抓住方嘉禾,好像他很不愿看见方嘉禾消失在视线里,觉得胸口漫上一种奇异的疼痛,神经也像是被重重压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