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父亲生病
庄越没有回应,他并不记得自己在宴会上和谁说过话,也不知道是哪个读Omega私校的徐小姐。
“她上次说和你聊得很愉快,想邀请你一起去马场,我替你答应了。”庄天明笑起来,眼神精明,让庄越无端想起看见猎物的捕猎者。
庄越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许是因为多年养生,即便四十多岁,他的身形仍保持得不错,没有过度发胖,戴着眼镜,像是勤恳善良的人,具有迷惑性。
狭窄的车厢里放着庄天明喜欢的音乐,座椅上喷过庄天明多年不变的香水,名为父爱的荆棘一点点捆住庄越,让他觉得厌恶。
“你要是喜欢她,可以自己去。”庄越开门下车,没有管庄天明变化的神色,重新打了辆车,司机问他去哪时,庄越报了方嘉禾的新地址。
今天温度骤降,有的山区已经开始降雪,首都的街道也刮着冷风。
庄越在楼下等了一会,方嘉禾穿着很薄的两件衣服就跑了下来。
他低头看方嘉禾,他的鼻子被吹得有些红,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
方嘉禾低头认真拨动胶卷,随后又把镜头对向他。
那时庄越在想,方嘉禾拍出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方嘉禾凑过来亲了他的脸。
庄越并不想躲开,身体也就没有动。
明明是方嘉禾主动提出的提议,他自己又先害羞起来,唇刚碰到庄越的脸,就飞快地退开,像是碰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今天真热啊,是不是?”方嘉禾显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仰头看庄越,肢体很僵硬,脸颊浮了一层绯色。
很多时候,庄越都觉得方嘉禾慌张的样子有意思,是很需要帮助的模样。
庄越少有不经思考的行为,只是当方嘉禾退开的时候,他忽然不想结束。
于是他一手扣着方嘉禾的手腕,一手托住方嘉禾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方嘉禾的嘴唇比脸更软,也更热,像是一团棉花,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怀里的人并没有挣扎,更多的是无措和顺从。
庄越吻得很短暂,几乎是一触即离,然后问他:“还想要什么?”
方嘉禾眼睛亮了亮,脸上还有羞涩,下一刻却双手环住他的腰,微微抬头。
他眼里有闪烁的微芒,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话,不过庄越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重新和他接吻。
方嘉禾的舌头很软,亲得很不熟练,舔了舔他的唇边,把庄越抱得很紧。
庄越伸手捧住他的脸,加重了这个吻。
远处巨大的钟楼整整响了十二下,钟声回荡在空旷的街巷,掩盖了两人细微的动静。
方嘉禾有些站不住地往后退,庄越揽住他的腰,直到方嘉禾的呼吸不稳,才停下来。
方嘉禾的头靠在他肩上,胸腔的跳动频率超过正常范围,声音很轻,带有撒娇的意味。
他问庄越:“我生日已经过了,还会有礼物吗?”
方嘉禾的体温渐渐上升,身上沾有他的气息。
庄越抱住他,没有思考多久,嗯了一声。
他想,偶尔的头脑一热、心跳加速之后作出的结果并不总是糟糕的。之所以有人愿意冒险,是因为成果有足够的诱惑。
他讨厌的亲密接触,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作者有话说
亲个脸怎么够!
小情侣应该亲得黏黏糊糊才对
第28章 父亲生病
变故往往是突如其来,方嘉禾无法预测,也无法避免。
那时首都刚刚进入最冷的时候,街上寒冷凛冽。
父亲的公司像是一栋摇摇欲坠的积木,时时处在危险的边缘。压倒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原本定好的项目合作方突然变卦,资金迟迟无法添上,精心搭建的积木好像只剩下倒塌的结局。
方启华的精力好像也随着公司一同倒下,在项目彻底无力回天的那天,方启华突发心梗,送进了急救室。
秘书来接的时候,方嘉禾还在上课。
老师叫他出了教室,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在去往医院的途中,秘书也无法像上次一样宽慰方嘉禾,沉重的氛围一直延续到了手术室外。
同样冷白的灯光,走廊的人总是来去匆匆,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
恍惚间,方嘉禾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坐在手术室外等待母亲进行手术的时候,他还清晰记得那时的感受。
他感到手脚冰凉,胸腔有一股垂坠感,四周的冷意从毛孔往更里面钻,肌肉好像也在痉挛。
而现在,手术室里的人换成了父亲,方嘉禾低头闭上双眼,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手术进行到半夜,主治医生终于出来,告诉他们手术虽然成功,但还需要住院观察,预防其他并发症。
断断续续有几名管理层过来探望,秘书和他们在外面讨论了一些公事。由于方启华还要在监护室观察一天,方嘉禾只能打车回去。
半夜的街道很空,光秃秃的树干立在两旁,地面有一些积雪,有一条被行人踩出来的狭窄小道。
方嘉禾绷着身子,一个人从街口走进来。
一道远光灯忽然打在他面前,与黑夜分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