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先亲一个38
“不堵车。”庄越在手机上发了几条消息,随后放进口袋里。
方嘉禾哦了一声,拆开盒子,很慢地吃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夜晚的街道冷清,而此刻庄越在他身边,有香甜的甜品味道,让他感到放松,可以倾诉一些烦恼。
他说了一点自己和母亲小时候在房间里学弹琴的事,又说自己和父亲去野营。
“小时候我觉得爸爸妈妈可以一直陪着我,觉得他们不会生病,不会离开。”方嘉禾说得很平淡,陈述着自己的心事,没有过多诉苦,也没有假装可怜。
他是真的以为父母会一直在身边。
“庄越…”他侧头看向身旁的人,望着那双好像永远平静的眼眸,好像跟庄越在一起,他也能够获得短暂的平静。
“会好起来的吧?”方嘉禾问出一个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怎么样的回答。
庄越忽然抬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脸,指腹贴在他的脸颊,带有安抚的意味,说:“想这么多。”
方嘉禾握住他的手,庄越并没有抽出手,于是方嘉禾又大胆了点,脑袋贴近他的下巴,安静靠在他的肩上。
他们坐了没多久,方嘉禾打了个喷嚏,庄越捡起他放在脚边的包装盒,丢进附近的垃圾桶,然后让他上车。
方嘉禾隐隐觉得庄越对自己的态度有一些变化,好像比从前更亲近,带着不明显的包容。
生日那天,方嘉禾收到了宋舒延的礼物。
他们有段时间没有分享过近况,宋舒延的脸色也不太好,比前段时间瘦了些,说最近家里出了一些事。
方嘉禾表示理解,没有多问他。他和宋舒延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互相说家里的情况,处在两人都感到舒适的安全区里。
只是转头时,方嘉禾注意到宋舒延的腺体贴了特殊的阻隔贴。
一般来说,他们现在只需要带手环就可以抑制自己的信息素发散,阻隔贴的效果比手环要强一些,但也会更不舒服。
大部分Omega这个年龄都学会了收敛自己的信息素,不再佩戴手环,阻隔贴几乎只有发情期时打抑制剂后才会用。
“你的脖子…”宋舒延从来没有用过阻隔贴,这让方嘉禾有些担心,“需要请假吗?”
他想去看看宋舒延的后颈,宋舒延忽然捂紧了领口,表情有些慌乱:“…没关系,最近手环坏了。”
方嘉禾便收回手,只是靠近宋舒延时,他总觉得宋舒延身上的气味有些熟悉。
不过宋舒延不愿意说,方嘉禾也不会追问到底。
宋舒延还要急着回去,跟方嘉禾告别后就先走一步。
方嘉禾收起宋舒延的礼物,也往校门口走,遇见了同样过来的庄越和周蔚然。
最近几天方嘉禾放学后都会去医院,庄越在第一天的时候问他要不要送,方嘉禾就答应了,于是这几天方嘉禾都会在门口等庄越一起。
方嘉禾和周蔚然打了声招呼,准备和庄越离开时,周蔚然忽然按住他的肩。
“怎么了吗?”方嘉禾停下步子,庄越也跟着停了下来。
许是感受到他们两人的目光,周蔚然很快松手,温和地问他:“你遇见宋舒延了?”
“刚才碰见的。”方嘉禾从没在周蔚然嘴里听到过宋舒延的名字,这会突然听见,心中替宋舒延高兴。如果他俩熟起来,宋舒延也不用总是画素描本了。
“你要去找他吗?”方嘉禾忍不住问他,随后积极地为他指路,“他走的后门。”
周蔚然听完后笑了笑:“还真躲我啊,谢了。”
他转身往方嘉禾指的方向走去,方嘉禾愣了一下,刚才从宋舒延身上闻到的气味…好像是周蔚然的信息素味道。
“还不走?”庄越站在旁边,表情淡淡。
方嘉禾对宋舒延的身体有些担心,想到周蔚然和庄越是多年好友,或许知道些什么,开口询问:“原来周蔚然认识宋舒延吗?”
“宋舒延没告诉过你?”
方嘉禾摇了摇头,庄越看了一眼周蔚然离开的方向,轻飘飘抛出一个让方嘉禾双眼瞪大的消息:“他们两家有婚约。”
“婚约?”方嘉禾一时转不过弯,“那为什么周蔚然和宋舒延之前看起来完全不认识?”
“谁说是他们两个人订婚?”庄越抬脚往校门口走。
方嘉禾还有些蒙圈,他知道宋舒延有一个哥哥,但一点都不知道,原来是宋舒延的哥哥和周蔚然订婚了吗。
难怪宋舒延总是远远看着,方嘉禾不禁替宋舒延感到伤心。
“不过也快解除了。”庄越上车时忽然开口。
“真的?为什么啊?”方嘉禾一下又觉得看见了希望。
庄越看了他一眼:“这么关心,你直接问他们。”
方嘉禾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多,宋舒延不告诉他有他自己的理由,于是不再多嘴,跟在庄越后面上车。
今天是父亲最后一天住院,修养了将近一周,父亲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方嘉禾在旁边安静坐着,父亲开完线上会议,忽然开口问他:“庄越送你过来的?”
方嘉禾点了点头,抬头看向父亲,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只是生了一场病,父亲两鬓的头发就白了一些,以前总是挺得笔直的腰背微微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