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问我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什么。”他扯了扯嘴角，“我现在感觉很难堪。”
　　“徽鸣，我没有这个意思。”梁彻言脸上的欣喜之色瞬间一扫而空，急切地解释道。
　　“我明明应该恨你一辈子。”林徽鸣轻声道，“但是你偏偏在我没有恢复关于你的记忆之前，救我于水火之中，一次又一次。等我恢复记忆后，再恨也没法恨得剧烈。”
　　“这是你的精心设计，还是无意为之？”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不想再计较这些……只是感到很挫败。”
　　下一秒，他的手便被梁彻言捉住了。
　　“我用性命向你发誓，徽鸣。”梁彻言声音颤抖着，“我救你，完全是出于我的本能，我的真心，没有分毫算计。”
　　“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我认。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就算一辈子不接受我，也可以。”他死死地攥住了林徽鸣的手，“但是我求你……不要这样想自己。”
　　“我那天彻底昏死过去之前，甚至还想过，你会不会因为我的死，而难过。”林徽鸣垂下眼，语气自嘲，“说到底……感情，真是难以割舍的东西。”
　　“不止会难过。”梁彻言上前一步，紧紧抵着他的前额，神色惶然，“我自以为是到了极点，还以为自己掌握一切，其实早就对你沦陷得彻底。知道你的死讯时，几乎精神崩溃。当时每个人都在告诉我，你已经离世了。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一切，花了三年寻找你的踪迹。他们都说，我是疯子。”
　　他的视线贪恋地描摹着林徽鸣的轮廓：“疯子又如何。如今，你能这样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已经是我曾经不敢奢求的场景了。”
　　“就算一辈子，我都无法再接受你……”
　　沉默良久，林徽鸣终于抬起头，和对方视线相接。
　　“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梁彻言语气认真，“我知道，之前我伤害过你的事，经年累月之后，在你心里，已经变成了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徽鸣，请你给我拔除它的机会。”他定定地望着林徽鸣，“刺总有一天会被拔除，但依然会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我会花一生的时间，陪在你身边，尽力去淡化它。”
　　林徽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但选择回握了他的手，眼里的情绪浓重得快要化不开。
　　梁彻言被他眼里的情绪摄住，努力忍住了泪意，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你……徽鸣。”
　　【作者有话说】
　　周日晚上还有一次更新！
　　◇ 第131章 第二人选
　　江淮秋很快带着研制完成的人工alpha信息素，回到了#0213星球。
　　他坐在别墅的沙发上，看了眼主动给自己倒了杯茶的梁彻言，又看到在坐在对面沙发上用光脑处理工作的林徽鸣。
　　“林教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今天的气氛，和之前来的那次不太一样。”他看向梁彻言，“之前怎么没看到梁上士出来过？”
　　林徽鸣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关掉了光脑：“江教授，你今天不是要给他做人工alpha信息素抚慰的治疗吗？”
　　江淮秋聪明地察觉到他不欲多说，余光瞄到梁彻言赧然的样子，心下了然，便接着他的台阶下了：“行，那我们先办正事吧。梁上士，我来跟你讲解一下怎么使用这个设备，以及如何进行抚慰治疗。”
　　“好。”梁彻言点了点头，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林徽鸣自觉地站起身：“我去书房处理工作，你们慢慢聊。”
　　“徽鸣。”梁彻言第一时间叫住了他，“你也留下一起听吧。”
　　林徽鸣愣怔一瞬，语气有些踌躇：“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梁彻言嘴角微扬，眼神却有点飘忽，“万一后面在抚慰治疗时出了问题……反正，多一个人了解，总不会出错。”
　　“不会涉及到什么奇怪的话题的。”江淮秋已然看透了一切，调出了自己的虚拟光脑，“林教授可以留下来听。”
　　林徽鸣也不好再推辞，便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其实治疗过程很简单。”江淮秋把随身带过来的设备拿了出来，“这就是治疗设备，操作方法我会发到梁上士的邮箱里。整个治疗周期要持续两个月，一开始可以保持一周进行两到三次的频率，等梁上士的omega腺体逐渐适应之后，可以把频率调整为隔日，这样能让omega腺体更快恢复。”
　　“我对徽鸣的alpha信息素并不抗拒……按照他的信息素仿制出来的人工信息素，应该也差不多。”梁彻言眸光微动，“是不是可以省去中间的适应步骤，直接进行隔日频率的信息素抚慰治疗就可以了？”
　　“别这么想当然啊，梁上士。”江淮秋语气里满是不赞同的意味，“人工alpha信息素，本质是人造的，跟真正的alpha信息素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看到对方脸上浮现的愣怔神色，他摇了摇头：“你能接受林教授的alpha信息素，但是不一定能立刻接受与他相似的人工alpha信息素。最起码要两周才能适应下来。”
　　“我明白了。”梁彻言垂下眼。
　　“对了，治疗的时候，你最好待在密闭的单独空间里，放松自己的omega腺体。”江淮秋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的林徽鸣，“林教授，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可以单独收拾出一个房间，作为梁上士的专用治疗室。卧室并不是适合的治疗环境，每次接受完人工alpha信息素的抚慰治疗后，梁上士自己的腺体也需要自我修复和休息，为下一次的治疗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