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有时间骗人
寒风吹得衣摆都在飘。他心口一阵冷意拂过,被彻底激怒的感觉令大脑无法思考。
江闻礼却不适时的低俯在他耳边小声说:“她没几年能活了,趁早吧哥。”
说谁都能忍住,唯独母亲不行。
顷刻拳头不偏不倚落在江闻礼侧脸,金丝框的眼镜碎了,口鼻也当场沁了血。
江闻礼不还手,他觉得奇怪。明知有问题,还是一拳又一拳不要命的砸下。
正在气头上哪顾得了这些,江望景已经有点不理智了,根本顾不得江闻礼是在给他下套。
拳拳到肉,就差没戴上指虎把牙都打碎。
在院中的保姆被争吵声吸引过来,赶紧劝架拉开两人距离。
一时之间,侧院乱成一锅粥,围了不少人保姆和安保。
有劝架把江望景拉开的,有拿了药箱为江二少爷止血上药的。
等到江父被惊扰来时,江闻礼佯作心善,捂着脸把众人驱散。
有位中年女人急急忙忙从人堆挤进来,心疼的把江闻礼护在身后。
“江望景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对他动手!”女人双眼噙泪,表情充满哀怨。
女人忍不住哽咽,鼻尖凝起酸涩,登时红了眼眶。
江闻礼则扮演受害者角色,祈求般望向江父,希望他不要怪罪江望景。
“不关我哥的事,是我惹他生气了。”语气又惨又可怜。
好一对寄人篱下还需要看长子脸色度日的母子。
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还真会被误导带进沟里。
好比说,姗姗来迟的江父。以及在场的各位见证者。
江望景喉咙发干,低头用纸巾擦拭手指的血污,“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懒得解释。”
看来饭是没办法吃了,他掉头就想离开。
这个“家”他本来就不想回,每次看到后妈和父亲他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江望景心里就不好受。
尤其是江闻礼,饭桌上,兄友弟恭。离席了,走路打照都要装作不认识。
“站住!!”江父厉声呵住江望景。
然后指着鼻子怒骂:“江望景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连亲弟弟都敢打!这个家是不是也快要容不下你了。”
“父亲,您别生气了,是我有错在先。”江闻礼猝不及防在江父面前替他求情。
本来就被打惨了,现在显得更可怜了。
对比之下江望景的无动于衷,看似真成了蛮不讲理的一方。
第19章 真有时间骗人
别墅二楼书房,江闻礼惨兮兮坐在主位旁的沙发椅。
家庭医生正为他涂着碘伏。
江望景站在门口,垂眸低着头。人是他动手打的,再怎么说也跑不掉责任。
冷清的白光照的满屋子明亮,江望景感觉自己像是等待审讯的罪人。
下一刻就会被判上个品行败坏的罪名。
尽管如此,也依旧无法削弱他周身的戾气。
江闻礼脸上的血渍被擦拭干净,只剩眉骨下还留有一圈青紫。
医生触碰到伤处,他因疼痛而扭曲了五官,即便这样了,也没喊一句疼。
江望景打人狠,下的是死手。
被拦住的时候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似的,差点把江闻礼打个半死了。
江家的那些保姆保镖都吓坏了,要不是及时拉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乎,在大家有目共睹见识到了江望景的狠戾后,就会自然而然相信真诚又痛苦的江闻礼。
只有受伤的江闻礼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而他江望景才是蛮不讲理的纨绔子弟。
江父没问及原由,揽手把江望景叫到面前,摘去腕表狠重一记耳光响彻房间。
鲜红的巴掌印留在脸颊,江望景脸立刻就肿了起来。
耳鸣持续了好久,久到他认为耳膜都穿孔了。
江父缓声开口:“错在哪了?”
“……”
借刀杀人,不过如此。江望景张了张嘴,喉咙就像堵了团棉花始终不肯道歉。
难道在他底线上来回试探,戳痛处,拿亲妈的生死来开玩笑也是有错?
家庭医生识趣的从书房退出。
江望景面色如土难看极了,他是先动手打了人,但也是被逼急了。
谁知道江闻礼招惹他的目地就是为了把事闹在父亲面前,然后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他一顿。
过了半晌,江望景依旧没说话,甚至转身迈出步子想走。
好端端的晚饭泡汤不说,再多待几分钟,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江闻礼生怕江望景走的太容易,他着急站起身倒了杯茶水讨好的递上前。
“父亲,您别难为我哥了,我晚上说错了话,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就……”
所以就打起来了,还把江闻礼打的鼻青脸肿?
“他心情不好,我就心情好了?”江父随手把茶杯扔出去砸的粉碎。
他阴沉地喊住江望景,“你给我站住,敢踏出江家的门,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江望景回过头自嘲地冷笑,但还是听劝站住了脚。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偏袒任何人。唯独没人愿意袒护江望景。
他累了,争不动了。
江望景索性膝盖一弯跪在原地,没铺地毯的硬质木地板硌得骨头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