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死早了
叫全名不太好,叫嫂嫂也不合适,叫哥哥更乱套了,干脆暂时就跟唐川一起叫阿临。
既然三个大人都夹了,也不能漏了两个孩子,最后又给封以寒和牙牙一人夹了一块。
那盘粉蒸肉就这么眨眼间被清盘。
接下来唐元再想给尤霄夹什么菜,也不敢再出声了,只默默夹了放进尤霄碗里。
这次吃完饭唐元倒是没着急跑,喂闪闪的食物直接送到这边,几个人坐在一起喝茶说话逗逗蛇,还算惬意。
牙牙今日追在闪闪屁股后头套了半日近乎,闪闪终于肯搭理他一下,尾巴尖逗猫似的时不时扫一下小胖手。
封以寒总怕牙牙被咬,就寸步不离不错眼地守着,每每看看闪闪扭头,都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唐川看着这样的封以寒,心中感慨颇深,“如若我曾经也有他这样细致小心,棠棠也不会丢。”
不过已经发生的事,如今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也不是你的错。”唐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丢的,便是记得,他也不会怪唐川,“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与其责怪自己的亲人,不如怪掳走他的坏人,这点他还是分得清的。
唐川轻轻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我带你去见见母亲。”
唐川母亲已故去,见的自然是祠堂牌位。
尤霄和洛临不便跟去,便在外面侯着,至于两个小的,就先差人送回去休息。
两个人等在外面无所事事,就天南地北闲聊。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洛临好奇问:“我的心思,很明显吗?”
“原本我也没看出来,是小汤圆告诉我的,你头一次请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尤霄偏头看着洛临的眼睛,“他说你提起心上人时,眼神又亮又温柔。”
“我还以为你们是今日见了人才看出来的……”洛临有些惊讶,“或是我哥找你那日。”
尤霄眯了眯眼睛,“你其实就想问那天他是怎么威胁我的吧?”
洛临回视尤霄,微微一笑。
尤霄无语:“……就不能直接问吗?非得这么拐弯抹角!”
洛临故作娇羞地掩着半张脸,“还不许人家矜持一下啦?”
尤霄当即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将当时的情况跟他说了,未了得出结论,“所以我说他必定是对你有意的,只是自己还没明白过来。”
“这一捅就破的窗户纸,你们还留着它干啥?”
洛临小狐狸般,似笑非笑道:“不急。”
第六十九章 死早了
小院儿挺宽敞,房间完全足够,夜里唐元和尤霄却还是习惯睡在一处。
俩人躺在宽阔不少的黄花梨木制大床上,却仍拥着只占一方寸地。
尤其是唐元自从那屋里出来,不说有多难过沉重,就是看着恹恹的,尤霄更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睡。
也不必他问,唐元躺下后往他怀里一趴,就将心里的郁闷一股脑说了。
原来是因为上一辈父母间的恩怨。
唐川不愿提及的父亲,曾只是一名落魄书生,借了他母亲娘家的势一路扶持,才中了个举子,连在京中安家落户的宅子,也是外祖出钱买的。
可后来那个男人因为举子身份自恃清高,反倒看不起将他扶持起来的商贾人家,还在发妻身怀有孕期间,勾搭上了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出小姐,也就是那位二少爷生母。
就连唐元的出生,都是因为那个官老爷办差出了差错,需要银子上下疏通,而他们拿不出钱,便又回头对他母亲呵护备至……
所以唐元和唐川,年龄才会相差十岁之大。
由于那次欺骗,他母亲彻底伤了心,孕中一直心情郁郁,然而生产时那个妾室还不让请大夫和稳婆。
也正因此,唐元才会一出生就没了母亲。
唐川则是因为他母亲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不如意,也不想他跟着在这个家受欺负,便找借口送到外祖家养着。
外祖家生意做的广,黑白道上都有些门路,也认识不少江湖中人,因此唐川接到母亲去世的时候消息时,还在一个白胡子老道手底下站桩。
两个老人只有那一个女儿,但是与丈夫随去京中之后他们便是有心帮衬,也时常鞭长莫及,何况女儿在来信中从不提及苦处。
是以他们也是在女儿身后才得知一二内情,不过他们并未将男人三妻四妾视作大错。
因不知全貌,二老也没对那个男人怎么样,只是应唐川要求,一并将唐元接了回来。
那时唐柯在家正受宠的很,至于唐川和唐元,自然是随他们爱去哪里。
何况二老只有那一个女儿,日后家产定是要留给外孙的,且无论养在哪里,两个孩子终归姓唐。
但唐川什么都知道,那些事极容易查,只要有钱,随便收买几个丫头就能问出来。
不过他没告诉二老,母亲已去,免得他们再自责愧疚,自己却暗地里给那个男人设套。
十岁的唐川能力有限,想不了什么好办法,手里也没人可以去查证据,就只能找人拿钱通过他父亲,专找那个官老爷买官,然后举报。
官员私下卖官授官和捐官可不一样,捐官是过了明路的,银子要入国库,卖官属贪污受贿,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五品虽官职不高,但各有各的门道,但凡出了事,就是被推出来挡灾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