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舅舅出气不能太过分
司马信只抬头看了一眼沈嬴川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不由得大笑。
“啧啧啧,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会以为你是对江槐序动了真心呢。”
“畜生,又怎么会有真心呢?”
沈绩把刚才的事情大约说了一遍,服了药的沈嬴川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狂躁,他只觉得心中一片死寂。
寸草不生的那种。
听着听着,沈嬴川走进沈嬴川,直接捏起他的下巴嘲讽的笑了起来。
“司马信,既让我永失所爱,我也该以眼还眼,让你生不如死才对啊~”
他扬了扬手,沈绩立刻明白了意思,将司马信拽了起来,一路跟着沈嬴川将他带到了那个鲜血满地的审问室。
里面的尸体堆积成山,残肢遍地,触目尽是令人作呕的场景。
司马信很想吐,但沈嬴川捏着他的脸强迫他看,还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看看,这就是你为季斐然守住的朝廷栋梁们!”
“他们本来可以为我所用,安乐一世,现在因为你,他们身首异处,就连家人都不得善终!”
司马信始终止不住的干呕,突然还一直对沈嬴川各种谩骂,说他是恶魔,是禽兽,但沈嬴川都充耳不闻。
这些臣子并不是司马信致命的软肋,示意沈嬴川要带他去的终点并不在这里。
他们驾车进了宫,一路直奔楚国王室的祠堂。
司马信被沈嬴川重重摔倒在地,紧接着,他拿起先王季斐然的牌位,猛地摔碎在他的面前。
此刻的司马信就跟疯了一样,四处爬动捡起了被摔碎的牌位,他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就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将坏掉的牌位紧紧抱在怀里。
“沈嬴川!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他都已经过世了,你何必如此!!!”
此情此景,沈嬴川只觉得好笑至极,他双手叉腰,面上诡异的笑着,随后又狠狠踹了司马信一脚。
他被踹出去很远,怀中的牌位再次散落在地。
经过这么一摔,嵌在牌位里面的一块小木牌也顺势掉落了出来。
楚国王室一直有一个习俗,会在过世者的排位中嵌入身前最爱的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大多不会被公开,因为是死者生前自己刻的。
还没等司马信爬向那块木牌,沈嬴川已经率先一步将它踩在了脚底。
他蹲下,轻而易举的按住挣扎的司马信,挑衅的说了句,“你为那昏君做到如此地步,是不是觉得他最爱的人是你啊?”
这件事当年知道的人不少,但知道真正内情的只有那么几个,其中也包括南宫琤。
当年南宫家一家独大,手中又握有重兵,这让季斐然十分的忌惮,所以他迫切需要培植另一个就有人望的氏族与之对抗。
而司马家就是他选中的势力。
那时,南宫家的南宫琤名声极佳,又精通征伐之时,在一众氏族中,无人能望其项背,包括司马信。
但季斐然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一心打算重用司马信以此慢慢扶植司马家,进而培养自己的势力。
但他没想到的是,司马信居然一开始就对他这个年轻君王心生爱慕。
季斐然当然没有拒绝,甚至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毕竟司马信可是司马家唯一嫡系子孙。
司马家的内部远比南宫家简单得多,也好控制得多。
就这样,季斐然开始有意无意的对司马信特殊优待,还经常约他在御书房畅谈,没过多久,两人就走到了一起。
不得不说,季斐然很会拿捏司马信,他知道司马信向往怎样的爱和怎样的爱人,所以他就顺势而为,给了他想象中的一切,即使这不是他本来的样子也无所谓。
后来,司马信不负众望,甚至给季斐然出了围剿沈嬴川的主意。
原本一切都天衣无缝,但季斐然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直钟爱的那个内监——长信,其实一直都是南宫家安排在他身边的。
他甚至致死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当年那块让南宫家起兵的虎符,也是长信放进季斐然身上的。
在季斐然生命的最后关头,陪在他身边的是司马信,季斐然不甘心王室大全旁落,所以嘱咐司马信一定要为他守住季家的江山。
而那个忠于南宫家的长信,在事后心甘情愿自刎,让这件事永远成为了秘密。
◇ 第六十三章 舅舅出气不能太过分
司马信完全不想听沈嬴川的伤人的风凉言语,只是这些话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相当于在心中早已有了一丝丝裂缝,只是他一直在不停的对自己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毕竟感情这个东西,只有自己亲身经历才是最可信的。
至少在司马信看来,应该是这样。
“沈嬴川,”司马信口中含着血,抬眸看他时,眼中满是不屑和倔强,“你一个不懂感情的人在这儿狗叫什么啊?”
“陛下对我是假?难不成你见色起意对南宫琤和那前朝太子就是真?”
“可笑!”
见状,沈嬴川也无所谓再以言语告诉他了,他稍微移开了一点脚,让那刻着吗,名字的木牌露出最底下的一个字,‘信’。
他看了眼司马信,紧接着脚下猛地一踢,那木牌就完完整整的滚落到了司马信的面前。
原以为到了这个时候,沈嬴川会想好好的跟司马信这个无法收为己用的栋梁告个别,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一句话也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