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这已经是极限了
听他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楚王有些耐不住了,直接将手中扯下的腰封扔到了司马信的脸上。
低吼道,“新婚之夜,寡人高兴还来不及,能有什么不适!你是咒寡人早死吗!”
“还有,摄政王自然回王府了呀!你总是疑神疑鬼的干嘛!”
“刚才是寡人主动要跟他喝酒的!是为了让南宫家的二公子入宫侍奉!你不懂就滚!”
语毕,楚王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司马信是最古板守旧的大臣,怎么会允许他强征大臣入宫啊……
果不其然,听了楚王的话,司马信直接气得站起了身。
他很想大骂眼前这个荒废礼制的无耻昏君,但还没等他想好骂人的词,楚王却先一步开了口。
“司马信,这事儿你最好别管了,沈嬴川可都告诉寡人了,寡人不是第一个思慕朝臣的君王。”
“再说了,你自己当年不也跟先王表哥.......”
眼看司马信的脸色越来越黑,楚王也只能继续说下去,生怕司马信坏了他的好事。
“你放心,寡人跟表哥不一样,他甚至都没给过你名分。”
“但寡人会封南宫琦为贵妃的,至于兵部尚书一职,再找合适的人接替就好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而此刻的司马信就像狂风中的枯叶,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卷的灰飞烟灭。
他的脑子很乱,他甚至猜不透沈嬴川究竟想干嘛,且楚王如此羞辱,他怎能不心伤啊。
司马信握紧拳头,就这么僵在原地。
而楚王看着他这个丧气的样子,也丝毫不觉得愧疚,反而下了逐客令,
就这样,司马信满心郁闷的被侍卫架了出去。
他很想拂袖而去,再也不管这昏君的死活。
无奈脑中先王的嘱托又那么清晰……
他心里暗暗说了句,“罢了。”随后转身,规规矩矩的掀袍跪在了凤仪殿外的石阶旁。
这样的举动让守门的侍卫纷纷投来了目光,但谁也不敢上前劝阻,只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
寝殿内的人被尽数遣散,影也顺着人流混出了城。
楚王实在是醉得厉害,可他不甘心就这么错过洞房花烛,所以直接省略了所有的礼仪,将江槐序按倒在了床上。
“宝贝儿~让寡人好好疼你~”
他抓住江槐序的盖头欲往下扯,突然间,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
还没等他叫出声,又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捂住口鼻。
紧接着从背后又是狠狠的一刀。
楚王挣扎了一阵,最后失血过多,死在了地上。
◇ 第五十六章 这已经是极限了
鲜红的盖头随着楚王的倒地也被一起扯落,刹那间,四目相对。
沈嬴川眼神冷得可怕,脸上还染着血迹,但看见江槐序那副受惊的干净模样后,他的眸子也瞬间变得柔和。
一时无言,空气中除了浓烈的熏香,还有慢慢蔓延的血腥味。
江槐序身子抖得厉害,方才刺杀楚王的那枚染血的金簪也应声落地。
他喘着粗气,清澈的眸中慢慢溢出泪水,看起来像极了受惊过度的小鹿。
见状,沈嬴川连连扔了刀,脱下染血的衣物后才快步走向江槐序,紧紧捧着他血迹斑斑的手安慰。
“好了好了,没事了,他死了。”
沈嬴川随手扯下一块红绸沾了些酒,一点一点给江槐序擦去掌心的血迹。
他知道他会怕,所以根本没打算让他动手,没想到……
“我……做的.......好吗?”
他的声音颤抖得连语调都严重偏移了,若不是仔细听,根本就不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沈嬴川果断点头,手上依旧重复着给他擦去血迹的动作。
“嗯,序儿做的很好,帮了哥哥的大忙,我的序儿是最勇敢的人。”
他的声音柔的跟水一样,但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因为他觉得心中一直圣洁的江槐序因为自己被迫沾上了血迹,所以心中并不畅快。
察觉到了沈嬴川的情绪,江槐序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伸出颤抖的手,试着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腕上紫玉镯的碎裂处在烛光明显了不止一点,沈嬴川瞥了一眼,问道,“都碎了怎么还戴着?”
他想替江槐序取下这个眼生的镯子,没想到却被江槐序制止。
他摇了摇头,“这是你送的,我想一直戴着……会安心。”
沈嬴川虽宠爱他,但仔细算来,他送江槐序的东西并不多,最珍贵的莫过于几身衣裳了。
而且这个镯子是当初他让万基去随便买的,以至于现在沈嬴川甚至没认出它的来历。
瞧着江槐序这么珍视这个小玩意儿,沈嬴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他是个粗人,从来不喜欢随身携带过于珍贵的东西。
那些朱玉环配虽然不少,但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他想送江槐序一个特殊的珍贵的东西,只是现在还没想到。
“序儿,你可是喜欢玉镯?等这件事了了,咱们一起去挑一个最特别的,好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江槐序本能的想到了从前沈嬴川送给南宫琤的那对特殊的玉镯。
当时听沈嬴川讲的神色动容,他心里却有一丝一闪而过的酸涩,跟此刻一样。